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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淡然地道:“我从不给任何人希望。”
白衣女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原因地一阵抽痛。
对,他说的对。她是使诈了。刚刚的那步棋不知如何下法,也看不透那青衣男子的想法,可是她却知道他这局棋的棋向——只有在顺侧才能看破谜底。于是她便借风给他披上毛毡,借势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最后,是她赢了。离开时,男子对她说:“只要你想要的,以后,我都会给你。”
那时,她是恨她的,而如今,她希望自己还是恨他的。
现在,她只知道那时心底的那股抽疼感又再次产生,越变越烈。
“煜音,知道为什么我与你下棋,一直用黑子吗?”梵虞缙道,她希望能借助话语消减痛感。她是习武之人,对疼痛的忍耐自然比常人好,只是,她依旧受不了这种锥心之痛。
粉衣女子语气缓缓着,不似平日如银铃一般:“因为苑主一直用的是黑子。”
梵虞缙的呼吸节律突然改变,她看着粉衣女子的背影,仿佛感觉到了另一个人:“我带了你三年,没想到你更像他。像他一样,深不可测。”
“我怎么能跟苑主并论呢。”煜音似是谦虚的摇摇头“但是,夫人,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么多呢。我还知道夫人你用黑子的理由哦。夫人是想更了解苑主与你对弈时的心计动向,不止对弈,苑主所有的算计你都想了解。”
梵虞缙不语。
“还有,夫人你是想感觉。。。。。。”煜音顿了顿,就此打住“我还是不说了,其实夫人心里明白。”
梵虞缙将头低了下去,随手捏起一颗黑子,手指缓而慢地触碰着,她或许不知道,此时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就像她不想承认煜音方才未完的话。
感觉他残留的存在。。。。。。
“夫人,我跟着您三年了,也许有的地方,我比您更明白。”
“煜音,那你知道为何你棋艺不佳我还偏偏挑你与我下棋吗?”梵虞缙开口问。
“因为夫人觉得我像是当年那个棋艺并不精湛的你。”
梵虞缙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十八岁的煜音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暖情宫婢了。与她那已然成熟的外貌一般,她的内心正一点一点的强大。那种心思慎密的程度早已超越了自己,也许跟那个男子在同等的水平上。
她的谋算腐蚀掉了那股无邪,这点,不知是喜是忧。
不论如何,她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但有一点,煜音你也许不知道,也许不想提及。你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夫人。。。。。。是说什么。”煜音声音低沉下来。
粉衣女子腕间的和田墨玉镯露了出来,三年来,梵虞缙从未见它离开过煜音身上“你我还有相像的一点,三年前,你我也许失去了同样重要的东西。”
梵虞缙话刚落下,从不远处的竹林间便传来阵阵琴声。那是茈清苑许久未闻的琴声。只要是在那片竹林中起乐,任何乐声皆能传遍整个苑内。有人说这是因为茈清苑原是神的地方,就像是明镜湖是贮藏五色石的地方。
琴音悠长,曲调清雅,和静深远,沁人心脾。梵虞缙嘴角微微上扬:“听,他们回来了。”
再看去,眼前人飞快地离去,似逃一般。
☆、第一章 楚煜音(2)
弹琴的人面容温和,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颤颤押押,同是一袭白衣,他的暖而舒和,如初阳光照。
男子沉浸在乐律之中,任身边的绿衣女子怎么来回走动,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他丝毫没受到一丝影响,也没有怒气,早已习惯了一样。
这两人便是茈清苑在南边冶城分苑的总领:天和与月见。
两人与煜音的关系甚好。平日梵虞缙不苟言笑,是天和与月见总给煜音解闷。
然而这两人一去也有两年左右了,梵虞缙却不经常派遣煜音在外出任务,这使她多半时间总觉得很无聊,没有什么振奋她心的事情。所以,这二人令煜音十分想念。
突然男子停下,放下手来,轻*琴弦,微微笑着。
听着弦音中断,月见停住脚步,回过头去问道:“咦?你,你终于良心大发,知道我无聊,所以不,不,弹了?”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则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了。
天和轻轻地摇头:“你感觉到一股清而甜的桂香味正在向这里靠近么?”
月见细眉一挑:“桂香味?这里到处都是竹子的哪来的桂花?!”
就在一瞬间,月见感到身后有人突然降至,还未转过头,就听见那久违的银铃声带着怨气道:“月见姐,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这下月见知道是何来的桂香味了:“丫头,你怎么不出声音啊!“
煜音走到月见面前,嘟着嘴:“天和哥哥都知道我来了,你却连我身上的桂香味都记不住。还怪我不出声。”
“我,我哪像这家伙鼻子那么灵!再说,再说,这家伙一弹琴,我的心智都给扰乱了,哪还来得及反应时你身上的味道。”月见却不得不在心底感叹煜音刚刚的速度之快是连她也所不能及的。即便自己分了神,也不应感觉不到她。
这丫头功力进步快的吓人。
再细细打量她,依旧粉衣着装,只是不再西域打扮,一身曲裾将她的身姿衬的凹凸有致,昔日的娃娃脸上多了几分娇美。如今还真是要对她各方面要刮目相看呢。
似乎月见刚刚的话让煜音抓到了把柄,赶忙调侃道:“原来天和哥哥弹琴的时候就能把你魂都勾了去?原来这些年间,你们已经成为这样的关系了?!”
“才不是!”月见一听,急的直跺脚“我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无趣的人!对了对了,我们还是快去找夫人吧!我一定要让她把我们两分开了,闷死我了!”
真不知道当初夫人为何偏偏把他们两放在一组。
天和平日里只晓得弹琴赏月,让这么好动的她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最最重要的就是,天和好像怎么弄都没有脾气,就算她冲着他大吼、发火,他也只是微笑以对。再不就是眉头轻皱,然后低声地说一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天和起身收琴,听到月见这么抱怨着:“月见,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月见一拍脑袋:“天呐!”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样,天和总是那么温柔,而在她身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蛮不讲理,又坏的人一样,感觉自己老是欺负他。
看着这一幕的煜音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心底好像明白了点夫人将他们两放在一起的用意了。
“煜音,你们最近好吗?”天和脸上显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好,一直都很好。”煜音欢快地答应着。
她知道,天和哥哥指的是什么。
“恩。我一直担心我们不在时,你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了。”
煜音嘴角一扬,摇首:“我都已经想通了,有些事情还是要积极的去面对,是吧?”
但天和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他是想问她是否已经放下对那个人的。。。。。。恨。
见此,煜音感到气氛有一丝尴尬,于是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上次的赐姓之恩,天和哥哥想要我怎么报答?”
煜音因是被捡回的,所有自小便没有姓氏。
从暖情宫回来后,她郁郁寡欢,三个月没讲话,吓坏了将要离开的天和和月见。为了让她稍微开心点,天和决定给她自己的姓。在天和没有入茈清苑前,他姓楚,名祠。当天和给了她姓之后,她开口说了声:谢谢。那是她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所以,对煜音来说,赐姓之恩不单纯只她有了姓氏。对刚经历过被弃之变的她来说,她明白天和的用意是想告诉她,她还有依靠。她与他姓,他们就是一家人。
突然提到赐姓之恩,天和楞了一下,明白她的用意之后,转为那柔和的笑:“这个,等到时机,我想到后,再问你索取。”
一旁对此类不太敏感的月见感到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真是大好人呢,想不到赐个小小的姓氏,还真的要回报啊。”
天和笑而不语,煜音又开始调侃起来。就这样闹闹嚷嚷,使得清而静的竹林恢复了三年前的色彩。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从未离开过。
茈清苑的主堂乃是平日商讨议事的地方。
主色如泼墨山水,堂前的苑主之座是由蓝冰玉制成的,幽蓝中透着绿光。这蓝冰玉也是世间罕有的至宝,只是玉体通透冰凉,常人少有能抵受的了的。这洛沨涧功力再如何了得,也是待不了多少时间的。
然而,这座上顶上有一个水晶球般的圆石散着橘色的光,光波在玉座上环绕流动,竟使得这冰冷彻骨的玉座变得暖和舒适。
众人不知这暖石是洛沨涧从何得来,自茈清苑创立以来,它就一直架在玉座之上,时间一久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这茈清苑乃风水宝地,多的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