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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苡则自顾着在林中信步,停停走走,有时风吹花瓣,飞舞在她身遭,她就顺着施法将散落的花瓣带起,手指盈绕,那花瓣若白练当空舞,它们飘飘绕娆,在百梅间旋转,在她与苏子让身侧转动,最后升至半空,又化作梅雨散落在他们身遭。
苏子让就这样凝着东苡,一刻不离。他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这白梅之中,牢牢印在心里。
他知道,她此趟不会待久,不知何时后,他将再也见不到她。
她那样美,可羡煞世间的一切。
他那般眷恋,想与她柔和一处。
可他也明白,她终究不是他的。
天界之仙,落在他身边已是三生有幸,哪能奢求太多。
她的谪降,并不是因为他。
眼前的一幕太美,惹得他眸中潋滟。
百年后,另一幅无价之作【梅舞】,映照的便是此景。
可待那时,谁人还会为他与画中的她,唏嘘长叹,落泪泛笑。
二人在梅海中转了一圈,回到那铺画的案前,青芜已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另一案上,自己离去。
此刻,华灯初上,玉月悬升。
二人对案相坐,煮酒相谈。
风花雪月,人间无常,都在他们的阔论之中。
“今夜月色真好,已经是十五了吗?”东苡问道。
“嗯。”苏子让倾了一壶酒给东苡:“近来,你可是为了什么事而奔波?”
东苡接过酒,一饮而空:“是的,为了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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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三
饮后,东苡把玩着手中杯,若有所思。
苏子让见东苡有些失神,便问道:“何事让你忧心?”
东苡敛起面上的酸涩,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两位朋友的对诺。你可知道花前月下,君逑之说?”
听着一言,苏子让浅浅一笑,却隐着苦涩:“哦?是何人对你出言?”
东苡摇首:“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可如今,他们已是天涯相隔。。。。。。恰巧,今夜之景,让我陡然想起。”
苏子让提壶的手一抖,又将东苡面前的就被满上。
东苡抬手,便要将杯中酒倾尽。
待她的酒杯刚触碰到唇边时,苏子让突然唤住了她。
“等等。”苏子让凝着她:“今夜白梅皓月,你我对饮,只欠君逑酒了,不是吗?”他举起自己的杯子,晃了几晃,再对上她的眸子柔情四泛,继续道:“不知这杯中酒。。。。。。可能比作君逑?”
东苡一凛,转而一笑,缓缓道:“我们煮的酒暖人心脾,而君逑酒却不知要比这酒烈上多少倍呢?怎能混淆。”
一语落,东苡仰首将杯中酒倾尽。
她对上苏子让的双目清朗,而苏子让却是垂眸不语。
他怎不知她的心意,此番回应,明知会让他惆怅,他还是问了。
心已是空空焉。
“你。。。。。。何时离开?”苏子让问。
东苡先是一愣,再而平复:“你总是最晓我的。待月落日升时,我便离开。”
苏子让回身扫了一眼仍展着的丹青卷:“青芜,你可带走。但,这幅【韵兮】,可否留给我。。。。。。以作念想?”
久久,东苡应允:“你我的羁绊尽在此画之中,我没有什么好承诺给你的,此画便当做是你我相识一场的见证。若不是公子你肯留我,我定也不会知晓通医,也不会寻到青芜,更不会认识泽宁了。。。。。。”
苏子让一颔首,想起什么,便问道:“那人,你可寻着了?是叫恭方吧?”
“寻着了。不过,前尘往事,都已不忆。”东苡道。
苏子让应声,想说些什么,可心中的翻腾却让他无法开口,最后只得道一句:“苦了你了。”
东苡抬眸,她怎不知一个“苦”字,却也同样折磨着眼前人的。
可她能说什么,世间情爱,永远不是付出便会有回报。更多的时候,白白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人付出,求的只是让那人安然。他安然的同时,付出的那人同时也心满。
此等痴人,不求上天垂帘,只望让心间人多瞧自己一眼。如此卑微,却也如此宽大。
苏子让的苦涩,她感同深受。
可,这不是能左右的事情。
对于恭方,她已不再奢望,只是让自己随性恋着。
真的只是,恋着就好。
两人沉默良久,终是苏子让想撇去酸楚,开口道:“你可以告知青芜带他离开的事?”
“嗯,已是说了。”
苏子让继续道:“那你们可是能再归?”
这一言,令东苡又沉了许久:“此趟虽不凶险,但我也不知后果会如何。”
她自笑着,然后蹙眉道:“我原本只是想让五人重启韵兮,现在看来却觉得还隐藏着什么。总觉得是被什么人一步一步推着走。“
“关于【韵兮】的事,你不在的时候我给他看了那副画,我想他虽不知前因后果,但看着那画中的自己总会有些感觉的。”苏子让望了一眼月色,夜已快尽,破晓即将而来。
“多谢。”东苡也顺着他瞧了瞧天色,然后暗自叹息,道:“子让,我此趟归来,也不全是因为青芜和【韵兮】。我是想再来。。。。。。见见你。”
苏子让浅浅一笑:“我知道。不说这些了,时间不多,来,我们再喝一杯。”
月落日升,白梅复色,两人对坐一宿,没有谁觉得困倦。
但时间不会因谁不舍而眷念不动,该散的,终是会散。
将东苡送出苏府门口,苏子让瞧了一眼墙内高出的白梅,伴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箫声,道出:“白梅飞旋舞,随风逐远去。绕在佳人侧,不离亦不休。幻为千片雪,一片承一念。”
依旧是她当初离开的话,再次伴着她的脚步不曾停留。
幻为千片雪,一片承一念。
苏子让,日后因为一次意外而失忆。之后,一生只娶了一妻。
而苏子让常在白梅园中独自作画,在【韵兮】【梅舞】之后又作了许多无价之画。他的画中总会出现一位女子,世人常问他是作的哪位女子,他自己也道不清楚。只说是凭心而画。
女子的容貌与他的妻子有几分相像,在神韵气质上却是大大的不同。
这画中女子总与白梅有关,但传说他的妻子并不痴迷白梅,所以有人猜测这画中女子是苏子让喜好的白梅与自己妻子的揉和之作。
也有人说是他在白梅园中遇见了与巫山神女一般的白梅仙子。
总之,这画中女子,便成了后人的未解之谜。
而离开苏府后走了一段距离的东苡在一辆白纱车前停下。
驾位上,一黄衣男子正立身吹萧,若端立云端的仙人。
而车前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待她而来。
见此,东苡停步,有些恍惚。那男子见望着她,并不挪动。
摆摆头,东苡挥去心中的幻想,继续向前而去。
她心中自讽着自己方才的想法,她以为他是特意待她的。
见她接近车时,恭方才移了几步,面上并无焦急难耐之色;淡淡问道:“回来了?”
东苡颔首:“青芜已来了?”
“是的。”恭方应着,便先身上车,接着伸手将东苡搀了上来。
“多谢。”东苡示以一笑。
“无碍。”回着,恭方便掀帘入车。
这时,车里的风火钻了出来,在东苡身上蹭了蹭:“姐姐,你终是回来了。我听泽宁说,那个苏子让喜欢你的很,见你一夜不归,我还以为他将你扣住了呢!既然回来就好,我去喊律寒做饭!”
说着,风火一溜烟地便跑了进去。车外,东苡施法,那一白一黑两匹马便迅速行起。
东苡坐在泽宁身侧,道:“泽宁,我们只要寻回苍熙便去仙界。煜音。。。。。。会好的。”
车外,泽宁依旧阖眼奏萧。
☆、终章 四
白纱车越行越疾,一瞬之间,马蹄迈步而上,向空中悬踏。
白日里,路过的人叹为观止。
直至云间,风火才掀起帷幔,伸手至窗外,捏起一团云雾玩弄,见它散在手心里,随意道:“我说,近来我们是越来越猖狂了,已经不止一次的白日里飞空了。哎,为了大姐,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放下帷幔,风火将身子缩回车里,倚着窗,长叹一声:“不知道,大姐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低,尽量不让立在车外的泽宁听见。不过他的话,却引来车内几人的沉默。
气氛有些压抑,东苡却在这时缓缓一笑,以作安抚:“只要我们能重返仙界,一切便都还有望。”
话落间,案上铺开的地图,烁光一闪。
这便是示意已到达想要去的地方。卷图上显示出的是一青山绿水间。
这里,便是苍熙隐居之地。
白纱车的降落,引得袅袅青烟中,一女子从屋里怀抱琵琶而来。
这边,只有东苡一人离车向屋里去。
“你是。。。。。。。?”怀抱琵琶的女子见到东苡,似乎明了什么:“你可是。。。。。。来寻他的?”
东苡对着女子盈盈一福:“这位,想必就是玥袭姑娘了。”
玥袭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