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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对女儿好的男人,不想进那等复杂的吃人圈子中受苦。”
“你……哎。”景阳侯虽然不悦,但因为目前他还要靠孟欣赚名声赢面子,也没逼迫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孟欣再没了作画的兴致,让丫环收拾了她便去了书房,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后,便自一个上锁的盒子中取出一副卷好的画,慢慢地将其打开,那个时时盘旋在脑海中的男人画相便出现在眼前。
“你为何成亲了?”孟欣嘴边泛起苦涩,神色黯然地感慨,“恨不相逢未嫁识,我若是早两年穿来,是不是一切就不同了?”
孟欣只这一晚还有功夫纠结这档子事,第二日之后她的世界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京城出了个第一才女这等大事,那些学子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据说是孟欣所作的诗句他们明明在段如谨那里看到过,当孟欣名声传出来之时他们便有人登门去拜访段如谨询问这件事。
说来也奇怪,那阵子段如谨正好不知在忙些什么,所有上门的人都没有见他本人,只从下人口中得到他留下的只字片语,大意是让他们稍安勿躁,等他回来后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那几日,段如谨对外称是出门办事了,其实他一直在家里,除了身边的亲近之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出远门了,就连安国公府上很多下人都不知道世子爷其实在家。
就这么耗了几日,在孟欣的名声已经大到一定程度,且皇帝已经发了牌扁,对孟欣兴趣又极为欣赏,眼见就想要来点发展之时,段如谨回来了,再然后当日看过那些诗句的学子们在见过段如谨之后便义愤填膺地开始大骂孟欣盗用他人诗句,罪犯欺君。
某个人来人往生意很好的酒馆内,几乎所有的食客都在谈论着一个话题。
“听说没有?那个被圣上亲赐第一才女的孟欣其实是个大骗子?”
“听说了,景阳侯府二姑娘说她的那首曲子中的词是景阳侯生日前两日作好的,可是很多学子都说了他们是在景阳侯生日前十多天便看到了这些诗!”
“这可怪异得很,到底这些诗是谁做的?”
“听说是安国公世子机缘巧合之下自某个别院翻到的个古本,那本子已经烂得可以,他便抄录了份。”
“古本?可还留着?”
“这个不清楚,不过听说某个当日去安国公府赴诗会的学子说那个古本太旧了,又因不小心染了墨,于是便烧掉了。”
“可惜,既然是古本,那一定价值连成,怎么就烧了呢?”
“这个咱们管不了,有钱有势的人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明白的。”
这家酒馆在谈,那家客栈也有不少人在说,街上路过遇到熟人的,还有茶馆,杂货店等等。
“你说这事孟二姑娘是被泼脏水遭了陷害,还是她真的无耻到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了?”路上一个人这样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她无耻!景阳侯生日之时可有人当众问过这诗是何时做的,她回答说是两日前刚刚做好,还称是她着急要为景阳侯做些什么哄他开心,谁想急得疲惫之中打了个盹,半梦半醒之中灵感突然就来了,于是便作了这么首诗,不少人还夸她孝顺,而安国公世子可是很多天前便抄录了这首诗,之后孟二姑娘陆续作出的几首诗也在抄录的书册之内!”
“天啊,真是这样?”
“你以为呢?还是太年轻啊,为了赚名声,这等下作事都做的出来,就没想过天外有天,绝迹的古本不只有一本,或是就算只有一本但看过的人她又如何保证一定只有她一个?”
“若真如此,那景阳侯府要倒霉了,圣上御赐牌扁可挂了还不到半个月!”
这档子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皇宫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弹劾景阳侯欺君的折子一道道地送到皇上面前。
这档子事皇帝哪有不怒的,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他便命人将景阳侯府所有主子都押到了皇宫。
毕竟孟欣曾当众亲口说过诗是生日宴前两日所作,而段如谨则是于这之前便拿出书册给学子们看过,前者已经留了话柄,后者又有多个人证,景阳侯府想翻身都不行,因为他们就是欺君了!
“朕的牌扁都赐给了你们,还亲口封了她第一才女的称号,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心里还在骂朕蠢呢?”皇上脸色铁青,瞪视着跪在地上的景阳侯等人。
“陛下,臣不敢,臣真不知道啊。”景阳侯知道今日在劫难逃,跪在地上直磕头。
孟欣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眼神已经没了焦距,整个人像是失了魂的娃娃一样没了生气。
皇上将手中的书册扔到景阳侯面前,怒道:“你看看,你那好女儿作的诗是哪里的!”
书册摔到景阳侯身上又弹到了孟欣面前,这下孟欣终于有反应了,哆嗦着手拿起身前的书册,翻开一看,双眼立时圆睁,大气不敢喘地将快速翻着,不一会儿功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全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诗句,包括她已经“作”出来的,也有她打算近期内一个个陆续“作”出来的,这书册的主人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所有记得很熟悉的诗这里全有,她记不太清楚的反到一个没有!
“这不可能,不可能。”孟欣仿佛受了很大刺激,惊恐地将书册扔至一边,仿佛它烫坏了她的手一般。
“‘第一才女’,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笑着看着原本令他很是惊艳的女子,此时觉得她就是个在挑衅他威严,拿他当傻子耍的卑鄙之人!
“臣女不知要如何说。”孟欣还没有自看到书册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掉着眼泪摇头。
这等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美丽迷人,但此时皇帝正处于暴怒之中,对眼前的美色毫不动心,见孟欣说不出什么来,便大手一挥下旨:“欺君之罪原是要杀头的!但安国公世子求情,朕便网开一面,留你们一干人等的性命!景阳侯罪犯欺君,削了其爵位,收回侯府,景阳侯府众人全部贬为庶民。”
景阳侯夫妇闻言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下一瞬便晕了过去。
孟欣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闭上眼痛悔自己不该为了名声将那些诗句说成是自己所作,就说是无意中发现的该多好。
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孟欣好容易自一个普通的商户女子变成了侯府贵女,可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就被贬为庶民了,这强烈的落差令她很不甘心。
景阳侯被削了爵位,诺大府第也被收回,侯府上下百多人都被赶出了门,众人被赶出去时都不允许他们带上财物,等于是空手被赶了出来。
抄家之时,府外围了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地看热闹,而平时与景阳侯交好的官员们则一个都没有出现。
孟欣提着个小小的包笼神情忧郁地出了侯府,周围人群投来的或鄙视或讽刺或厌恶的目光令她抬不起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随着失了爵位的孟父孟母往前走之时,突然感觉到一道注视,心跳了跳,猛地抬头望去,那个一直徘徊在她心头的俊朗男人正向自己这方看着,不多时他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孟欣咬着牙突然跑着追上去,在众人惊愕地注视下大声喝道:“姓段的,你给我站住!”
57 松了大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孟欣居然抛却了平日里所表现的端装稳重;不顾形象地去追一个男人,这可是相当不智的举动。
看热闹的人群见状立时精神了,均瞪大眼准备看好戏。
一直低着头颜面全失的孟父见状大怒,吼道:“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以前他有多宠这个女儿;有多为她骄傲;此时就有多厌恶她,若不是她,他好好的景阳侯何至于被削爵抄家?
丧门星!早知道她会给孟家带来这等祸事,就不应该认她!
孟欣仿佛没有听到孟父的怒吼,满含盛怒与怨怼的目光直直射向前方那个无论何时见到都玉树临风;出色到极致的男人,再次娇喝:“段如谨,你不停下是说明你做了亏心事没脸见孟家人吗?”
这话说的……段如谨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神情淡淡地望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孟欣:“孟二姑娘,本世子与你不熟。”
“你!”孟欣气得脸通红,忿忿地质问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看我们笑话吗?若非你,我们孟家何至于此!”
段如谨闻言眯起眼,冷笑道:“孟二姑娘这话说的不错,若非本世子,你们孟家罪犯欺君,可是都要诛九族了!”
“装什么傻!那些诗你是打哪里弄来的?”孟欣提起这事两眼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紧紧盯着段如谨,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你是现代人对不对?什么古本根本不存在,烧了只是借口!”
“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