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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咬的虫子,玩时也以两只为上限,同时玩三只以上,先问过亲友长辈,绝对不允许再有今天这样整只手被虫子爬满的情况了。”
阿逝郁闷得眉毛都搭拉了下来:“很麻烦哎!”
“夫君不答应,妾身会担心,担心就会难受。”云华好言相哄,“夫君答应了,妾身心里就舒服了。”
“好……吧。”阿逝这决心下得真不容易。
一边云舟代云岭请罪:“今日之事,都是九妹无知,多谢世子宽宏,我们将对九妹严加训诫。”
阿逝连连摇头:“不用训诫了。”
“我陪姐夫多玩几天陪罪啊?”云岭主动建议,并举手保证,“绝不再欺负姐夫了!以后都知道分寸了!”
阿逝顿时眼里发光,很期盼的对住云华,望她同意,
云华很难忍得住笑。
从此云岭负荆请罪、将功赎过,果然日日陪阿逝玩儿,把他哄得好好的,云华都开玩笑:“小岭儿倒似阿逝的好姐姐。”
未城那位太守谋求的吏部郎中的位置,运动得也很顺利。皇后一案牵涉甚广,再加不久前唐家一案,官场接连两场大地震,不少职位空下来、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递补。未城原太守当了几十年的官,声名不错,为人也稳重,凭他的实力,只要能离疆进京,本来纵补不得吏部的郎中,也能有个员外郎、侍从官了。不久,在谢家和余家的帮忙运动下,吏部很快将他的名字添进上呈代准单子里,眼见十拿九稳,余夫人已与他详细洽谈未城治理交接的细节。
阿逝还在与云岭开心的玩儿。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冷饿惩逃儿
这天快中饭了,还不见阿逝、云岭的人影,他们玩到这么晚还不回来。云舟狐疑道:“这般兴头?我去叫他们。”便起身去。
云华在窗下正研究未城人文地理图册、又试拟去未城应带诸物的单子,漫应一声,头也没抬,过一会儿,心头微跳,预感有什么事发生,正听见脚步响,云舟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摊手奇道:“玩儿官兵捉强盗呢!妹夫守在树下,不肯动,也见不着岭儿。”
云华道:“我去看看。”便放下书册笔墨,随云舟到园中。
一去,果见阿逝蹲在树下,折了几根树枝把自己遮着。云华向前,问他:“在等官兵呢?”
阿逝“嘘”了一声,刚才就已经瞪过云舟了,现在再瞪一眼云华,叫她噤声、蹲下来:“在等强盗。”
“就是说你在扮官兵?”云华蹲下来,问。
“对的,”阿逝点头,“岭妹妹是强盗,我要捉她。”
“我不明白,”云华问道,“官兵捉强盗,不是要去找出强盗来,把他捉住吗?你为什么蹲在这里,不向园中寻找?”
“我找了,”阿逝遗憾道,“没有找着。”
云华相信云岭有本事藏得叫阿逝找不着,可是,“你找不着她,蹲在这里,不是更找不着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阿逝就美滋滋了:“岭妹妹知道我比较笨,给我一个‘特别优待条款’。”
是云岭的口吻,阿逝学得很认真。
“什么条款?”云华感觉要坏事了。
阿逝张开手掌给她看,一块圆溜溜的代赭色卵石,应该是鱼池里掏来的,不晓得深水还是浅水。若在比较深的那处地方,他们自己就去捞了。也算危险行为,该罚的,云华把这个先捺下不论,道:“呵,这石子,怎么了?”
“是粮草,我们在几个地方,每个地方放了一块。”阿逝抬起手指,朝着园子画了个大半圆,“强盗每隔半个时辰。一定要拿一块粮草。我埋伏在粮草的地方,她来拿,我就捉住她了。”
“你等多久了?”
“好一会儿了。”阿逝懊恼道,“运气不好。她去别的地方找粮草了。可是岭妹妹说了,就这么五块粮草,她迟早要一一拿过来的,我只要够耐心。一定会捉住她的。这样就不会一直捉不住她,游戏结束不了了。她优待我。”
“所以说,”云华慢慢总结,“岭儿跟你玩官兵捉强盗,特意提醒你,你如果躲在一个地方不动。迟早能赢得这个游戏。”
听起来很不吉利。
阿逝傻呵呵的点头。
云舟叹息一声,起身往园子走。
“不要啊!”阿逝带着哭腔再次劝阻,“如果别人先找到她。这个游戏也算我输的啊!”
“不用担心,”云华郁闷的安慰他,“我恐怕我们暂时找不到岭儿了。”
云舟及婢女们把园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出云岭。更叫阿逝觉得五雷轰顶的是,五块鹅卵石都还在。“她饿死了!”阿逝悲怆道。“她不拿粮草。”
“是的,强盗没拿。强盗输了。”云华哄着阿逝,“你先吃饭。等找到岭儿,叫她来给你认输。你们约定输家要怎么样?你可以罚她了。”
阿逝心情大好,饭都多吃一碗,且叮咛道:“拖这么久不来挨罚,她要算利息的!”
“说得对!”云华口里应付着,心中苦笑:等找回云岭,这小丫头挨的罚可不小呢!若找不回……天老爷保佑,一定要找回,一定不能受伤。
谢家能调动的人手,都已经最快速度、最大力量的调到城中找了。京城还在戒严,不说皇后一案,只说搜捕北胡的间谍,谢家托了门路,叫那些找间谍的,顺便找找小女孩。
阿逝最后一碗饭吃到底,云岭果然回来了。
她自己像个泥猴子一样,走到府院后墙边,一路竟没人搭理她。人都在找个“跷家去玩儿的千金小姐”、或者“被坏人逮住的可怜小姐”,没想到脏兮兮臭哄哄镇定得简直麻木的自己走过来的小流浪儿,就是那任性而可怜的千金小姐。
云岭走到后墙边,寻到熟悉的狗洞,正待弯腰去钻,看看自己脏得不得了的袖子,牵牵嘴角:拖了这么多时间、全身这样子回去,还想瞒过人吗?
于是她也不费劲遮掩了,绕到门房那儿:“进去禀一声,九小姐回来了。”
门房斜着眼看她:“嘿哪来的臭崽子冒充九小姐——真是九小姐?”将信将疑、又惊又恐,回身朝里跑,绊着门槛就摔一跤,爬起来接着跑:“是九小姐……”
云岭站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她被一群蚂蚁们围住了。蚂蚁们伸出触须,胆怯的敲敲打打,透过她的泥浆辨认出她的气味,确认她的身份,把她抬了进去。
这是下人们,拥她进院子了。
然后又一群蜜蜂来,嗡嗡嗡、嗡嗡嗡,不断骚扰她,还扎得她有点疼。
这是亲人们,质询她教训她了。
再然后呢,出来一只狼蛛,咳嗽一声,虫蚁四散,狼蛛把她拎进房间里,叫:“跪着。”
这是——啊,这个再打比方就太不恭敬了。这是爷爷谢小横,都特意为她赶了回来,倒也没噜嗦,只是着她罚跪去。
连臭衣服都没准她换!
脏还在其次,湿啊!早春的天气,湿气入骨,要命啊!多亏房间里照北方规矩,有一条砖砌的暖道,从屋外通进来。这种暖道,火生在外头,拉出几根砖道,一个房间通一根,就不用每个房间再生火,空气可以暖洋洋的。因此云岭不至于冻死,但还是觉冷。她听见四姐姐六姐姐替她求情,求情声撞到铁板,无功而返,渐渐弱了,消失了。
云岭跪得膝盖疼了,呆想:“以前再多吃一点就好了。再胖点,腿上都是肉,跪下来跪在自己的肉上,就像跪在棉花上,就没这么疼了。”又想,“以前五哥老是被罚跪、又挨打,他怎么撑过来的?作个坏孩子,还真不容易呢!”
蜷缩着身体又跪了一会儿,身体都麻木了,口渴,腹中也有些饥馁起来。云岭想,这是到了什么时候呢?房间里静静的,没有钟漏,又阴暗,看不见日头,但光线确实是比刚才又更暗了些,莫非已经向晚?爷爷要把她罚到什么时候呢?她等了又等,以为麻木了的身体,更酸痛起来。那酸痛如被压抑久了的恶病,一经暴发,尤其难忍,腹中也更饿了,实在跪不下去,云岭捂着肚子,悄悄把腿伸了伸。
没有人来呵斥她阻止她。
她大着胆子改跪为蹲。嗯,也没有人阻止。大概是根本没有人监视她吧!那她这么傻作什么?干嘛非老老实实跪着啊?
蹲着也不舒服,云岭就坐着了。
坐了一会儿,其实也不舒服。地板还是这样冷硬,身上倒是基本捂干了,湿冷好了点,还是脏臭。而且,肚子还是饿。
云岭站起来。团团转,她闻见了食物的香味。到饭点儿了?怎么还不放她去吃饭!
她把嘴凑到门边,叫唤:“我知错了,放了我罢!”
没有人回答。
云岭呜呜啼哭,痛数自己罪状,深切表达自己真的知错了。
没有人回应。
云岭嚎了起来,继续狠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