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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行。”连守信听了连蔓儿的话,立刻点头道。他心里敬重父亲,同时也知道这个时候就告知买地的事情,恐怕会出现麻烦。这样的安排可以算做是周全妥帖的。
“爹,那你就和吴三叔去赵家村,我和娘拿了钱就过来。”连蔓儿就道。
“哥,小七,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们俩跟着爹。”连蔓儿看见五郎和小七也都下车了,就忙低声嘱咐他们。“一会量地啥的多个眼睛照看着,咱也省得吃亏。”
三个小孩子咬了一会耳朵,五郎和小七就欢欢喜喜地跟着连守信又上了车,往赵家村去了。
连蔓儿自己则快步走回家里来。
雨已经渐渐的停了,不过天还没有放晴。张氏和连枝儿没在屋里坐着,而是坐在外屋的门口,一边做活计,一边不时地往大门口张望。他们将屋门大敞着,这样光线比屋里好还能随时看到大门的动静。
一看见连蔓儿回来了,连枝儿就忙放下活计,迎了出来。
“蔓儿,你回来了,花生都卖了没,爹咋没回来,还有……”连枝儿一连串地问。
连枝儿见连蔓儿神神秘秘的,就知道有事,也就不问了,两个人进了西厢房,就和张氏一起回屋里来说话。
“花生都卖了。”为了让张氏和连枝儿放心,连蔓儿一开口就将她们最关系的问题说了,“这是卖的钱。”
连蔓儿就将散吊钱从提着的篮子里取出来,放在炕上。这三吊钱里有一多半是买花生的钱,要给连老爷子的。
“这就好了,你奶打发你老姑来,都问了两次了。”张氏松了一口气道,“咱这就把钱给送过去。”
“娘,先别急,我还有件大事和你说。”连蔓儿忙就压低声音,将她如何将蒜香花生的方子卖了八十两银子,又如何找了吴玉贵一起看地等事情简单地和张氏说了。
张氏和连枝儿都是又惊又喜。
“一个方子,就能卖八十两银子!”
“咱家要买地了!”
连蔓儿看见她们这样,心里也高兴,就笑了。
“我爹和五郎、小七就是去量地了。”连蔓儿道,“已经定了,就买赵家村那二十五亩地。”
“二十五亩地啊,加上咱分家得的那六亩地,就是三十一亩,比咱没分家的时候的地还多一亩那。”张氏喜的什么似的。原来连家几十口人,就三十亩地,现在她们就六口人,却有三十一亩地,这日子怎么能过不好那。
“那咱的钱够吗?”张氏和连枝儿欢喜过后,立刻想到了银钱的问题。
“咱有卖方子的八十两银子,那块地每亩要四两银子,吴三叔帮着说话,给咱减了五两银子,要九十五两银子。”连蔓儿道。
“那还要十五两银子那。”张氏道。
“嗯。娘,我就是回来拿钱的。上次沈六爷给的二十两银子还没动,正好添在这里面。”连蔓儿道。
“对,对。”
连蔓儿就脱鞋上了炕,从她和连枝儿的柜子里面,取出她放钱的木匣子,又从贴身处将钥匙取出来,打开木匣子的锁,拿出十五两银子来,想了想,又拿了几块碎银子,这才将木匣子又锁好,放回原处。
张氏已经拿了一张大帕子,将那十五两银子包了,依旧放在篮子里,那几两碎银子连蔓儿就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面。
“咱买地的事,先别和人说……”连蔓儿就看着张氏和连枝儿道,“等都定下来再告诉我爷就行。”
张氏和连枝儿立刻明白,都点了点头。
“我也和你去,让你姐看家。”张氏飞快地换了件衫子,对连蔓儿道。
买地是大事,张氏不放心,要跟过去看看。
这样,就留连枝儿一个在家里,连蔓儿和张氏拿了银子从家里出来,直奔赵家村。她们赶到的时候,连守信正和吴玉贵、赵金正拿了尺子,在丈量土地,五郎和小七也在旁边帮忙,多搬了几块石头表记土地的边界。
等将丈量结果和赵金手里的地契核对后,没有差错,大家又一起往镇上来,当即就请了武掌柜做中人,写买卖田地的文书。
负责写文书的是悦来酒店的账房金先生。
“立契买卖旱地文字人赵金,情因迁居县城又兼无力耕种,今将祖遗站耕旱地壹处,坐落与赵家村,东至某某处,西至某某处、南至某某处、北至某某处,共二十五亩……情愿实卖与……”金先生写到这,抬起头问买方的名字。
连蔓儿早就守在桌子旁边,立刻大大方方地答道:“连蔓儿。”
“连蔓儿?小姑娘,就是你?”金先生吃了一惊。
连蔓儿郑重点头,“没错。”
武仲廉,武掌柜、吴玉贵、金先生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他们都看出来了,连家这个小姑娘在家里的地位非同一般,这有点不应该是很奇怪。不过有的人家溺爱孩子,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他们都是经历世事,有些城府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是不会大惊小怪的。
五郎和小七都和连蔓儿站在一起,听连蔓儿自报名字,他们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家赚的钱都是连蔓儿收善,要花什么钱,连蔓儿都会询问他们的意见。钱放在连蔓儿那里,很安全。
连守信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两夫妻有点汗颜。
“我们家,是我们这闺女当家咧。”连守信笑道。
“嗯,就写蔓儿的名吧。”张氏也点头道。
连守信和张氏心里都非常清楚,买地的这些钱,虽然他们也出了力,但多半是靠连蔓儿几个孩子赚来的。在他们眼里,连蔓儿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就变了许多,尤其是在银钱方面。连蔓儿想尽了法子赚钱,赚的钱必须要她自己收起来,不让别人碰,装钱的匣子藏在柜子里,还加了锁,钥匙时刻不离身。
同时,连蔓儿对自己人并不小气,家里的各种开销,可以说都是出自于连蔓儿的小金库。
夫妻俩闲时难免会想,自家的小闺女怎么会这样。他们也想到了缘故,连蔓儿赚钱,把着钱,是因为心里缺乏安全感,她不想再被卖掉,她认为有了钱,就不会被卖掉。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夫妻俩都难免又是惭愧又是心疼。因此对连蔓儿的各种把着银子、当家做主的行为都听之任之了。
现在连蔓儿摆明了,是要在地契上写她的名字。
他们又有什么办法那!
这两夫妻表了态,金先生下笔就再不迟疑。
“……情愿实卖与连蔓儿名下耕种,现交无欠。除画字银并酒食在外,其旱地,旱地本色额银xx,连姓赴柜上纳,不干赵姓之事。倘有赵姓亲房人等言词争竞,赵金一面承当,恐后无凭立契买卖旱地文约永远存照。”
“某某年某某日立。实卖旱地人赵金,同堂弟某某某;同房亲某某某;同亲谊武某某……;代书人金某某。”
连蔓儿取出寄存在酒楼柜上的八十两银子,又将从家里带来的十五两银子也拿了出来,大家验看,银子成色都是上等,而且足秤,自然都是十分满意。卖方赵金,连同他请来的两位同村本家,武掌柜、还有金先生都在各自的名字后面签字画押。这份买卖的地契文书就算是定好了。
连蔓儿看着文书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从此以后,她名下就有了二十五亩地了。就算这样还算不上是个小地主,起码她也算是略有薄产。她可以不用担心被卖,不用担心会挨饿。
好了,还要不要换红契?”
夫妻俩闲时难免会想,自家的小闺女怎么会这样。他们也想到了缘故,连蔓儿赚钱,把着钱,是因为心里缺乏安全感,她不想再被卖掉,她认为有了钱,就不会被卖掉。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夫妻俩都难免又是惭愧又是心疼。因此对连蔓儿的各种把着银子、当家做主的行为都听之任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契与红契
白契和红契,这地契里还有这么些的讲究?连蔓儿并不懂,连守信和张氏虽是成年人,知道白契和红契是怎么回事,但他们并没有亲自经手过。吴玉贵见白契已经立好了,左右无事,又要显露他的本事,就慢慢地给讲解起来。
简单地说,白契又叫做民契,红契又叫做官契。刚才他们买卖双方经众人签下的就是民契,这民契送去县衙,交齐了契税之后,经过官府的验证,办理正式的过户手续,由官吏在民契上粘贴官方统一制的契尾,再盖上官印,就是官契了。官契之所以又被称为红契,就是因为官方盖的大印是红色的篆体。
连蔓儿听吴玉贵说完,她就懂了。
“经我手的买卖,大多都要办红契的。”吴玉贵又道,“也有那些只拿白契的,能省下些税银。
不过以后若是衙门查究起来,税银依旧是要补的,弄不好,还有重罚。”
经牙侩订立的买卖契约,如果不去交税,那么被查出来后,经手的牙侩也要跟着吃挂落。
“当然是要办红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