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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说过了,那孩子就是我的,我也喜欢春花!”潘有志跺着脚说道。
“熊孩子,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她如果真心想嫁你,又怎么会漫天要价?”潘氏气的浑身哆嗦,一想起那一千两银子的天价就觉着眼前发黑,那个春花,不过是个长相略微好看的狐媚子,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亲近小姐,聘礼就要一千两,她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娘,姑姑不是有钱么?爹说楚姑娘的东西就是姑姑的东西,不然以楚姑娘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会闯出如今一番天地?姑姑说这家业都是楚姑娘的,你们也真信?”潘有志说的振振有词,这些日子他在酒楼干的也不顺畅,换了那单老二,一双眼睛比老鹰还毒,明明账目是他管着,可是那单老二每一笔都要校队,让他无处可下手。
潘氏点点头,“还是你聪明,我也这么想,那潘慧安毕竟是出身大家,虽说娘家、夫家都败落了,可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根钉呢,一定是这老婆子将钱全都贴补楚姑娘了,这才撑起了家业,毕竟这潘慧安是戴罪之身,就算真的有家底也不敢露白!”
潘有志得了潘氏的夸奖,更是以为自己聪明,母子两个一边盘算着一边向家里走,却丝毫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楚一清回了府,先去瞧了阿宝,阿宝还在背书,铃铛在一旁守着,趁着阿宝念书累了,就给他喝些水,而阳蕾而柳絮却远坐在一旁,真的当自己是楚府的小姐一般,正襟危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哎,小丫鬟,我跟姐姐也渴了,也给我们倒杯水!”柳絮装模作样的大声喊道。
铃铛一愣,可是还是应了,正打算拿着茶壶走过去,阿宝就不悦的站起来:“我是小孩子,铃铛姐姐长大了,自然应该照顾我,你跟阳蕾两个比铃铛姐姐都长的高,长的大,凭什么要铃铛姐姐照顾你们?”
柳絮想不到阿宝会为铃铛出面,气的脸色涨红,她终究是年纪小,这阿宝这一问,竟然答不出所以然来。
阳蕾冷冷的哼了一声:“铃铛是下人,是丫鬟,我跟柳絮是小姐,这铃铛自然就应该伺候咱们,阿宝,这小丫鬟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懂事?你不是应该叫我跟柳絮做姨娘的吗?”
铃铛怯怯的低着头低声央求阿宝:“阿宝少爷,别为了我吵架,娘亲知道以后会骂我的,我去给她们倒水就是!”
阿宝气的小脸通红,那倔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平时他就不喜欢阳蕾跟柳絮,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还要让他叫小姨、大姨,他才不叫,连花麟那大小姐脾气他都敢惹,更何况是这两个在他家只吃饭不干活的多余的人!
“铃铛,你过来,娘亲说过了,你也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伺候人的,来,我给你背一下乘法口诀,娘亲说的这口诀可厉害了,你背过就会算账了!”阿宝一把拉住铃铛,虽然人小力气却很大,就是不让铃铛过去。
阳蕾跟柳絮两人气的脸色发紫,可是终究也是顾忌阿宝的身份,不敢太放肆,两人只能气的坐在一旁,那柳絮更是嚎啕大哭,嘴里喊着要找皇甫老太评理。
“找去吧,你去楚寒找去吧!”阿宝得意的做着鬼脸。
铃铛娘在外面瞧了,急得直跺脚,嘴里骂着死孩子,正待要冲进去让铃铛去倒水,却被楚一清拦住。
“楚姑娘,您别怪铃铛,这鞋(孩)子不懂事情,姑娘对她这么好,她连这点事情都不做……”铃铛娘急得不成,就害怕楚一清会生气,朱家嘴她是没田没屋了,她现在只能跟着楚一清!
楚一清有些忍无可忍了,她是碍于皇甫老太的面子才会收留潘氏,现在潘氏夫妇的嘴脸恶心不说,就连两个孩子也在吵闹阿宝,让阿宝无法学习,看来是她好人做久了,还让人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母子两人都被人欺负!
“十五!”楚一清冷声吩咐。
“在!”十五赶紧上前。
“将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孩子赶出楚府,告诉她们以后不准再踏进楚府一步!还有,潘家那边月钱免了,房子也不准他们住,限期两天搬出来,如果他们不搬,你就跟十三他们帮他们搬!记住,封住他们的嘴,如果我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就跟他们一样不用回来了!”楚一清冷声道,现在皇甫老太不在,她不会顾及皇甫老太的面子,让潘家一家先得到教训再说!
十五一听赶紧应着,说实话他早就瞧那个潘有志不顺眼了,出出进进还以为自己是楚府的少爷,还将他当做下人使唤,也不想想他们初三到十五哥几个,虽说不能说是将门之后,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家里遭了难,发配到楚寒,这哥几个在家里也都是个顶个的公子哥,那摆谱的本领比潘有志是大得多!
十五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二话不说上前抱起阳蕾跟还在嚎哭的柳絮,头也不回的出门。
“你带我们去哪?十五,你这个混蛋!”十五突然闯进来将阳蕾吓了一跳,然后就是破口大骂,那骂人的话中夹杂着方言,自然是跟潘氏学得,但是一抬脸看到脸色冰冷的楚一清,那嘴巴立即闭上了。
阳蕾跟柳絮被十五夹带着出了门。
阿宝跟铃铛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待看到楚一清,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铃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怯怯的给楚一清行礼,小手搓啊搓的,似乎惧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令阳蕾跟柳絮受到了惩罚。
“娘亲,十五哥哥将她们怎么样了?”阿宝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还不等楚一清答话,云夫子就回来了,一见到楚一清在这里,似乎惧怕楚一清责怪他擅离职守,赶紧解释道:“刚才家里人来找我,我去安排了一下……”
楚一清笑道:“不妨事,左右也有铃铛娘看着!今日还要跟云夫子说一声,云夫子以后就只教阿宝跟铃铛两个学生!”
云夫子以前也是在大户人家教过书的,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当即立即点点头,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布置了课业散学。
阿宝喜滋滋的跑出来,铃铛却磨磨蹭蹭的在身后,仿佛生怕楚一清跟娘亲责怪一般。
“你这个死鞋(孩)子,倒碗水能累死你么?你是个下人,是丫鬟,当自己是小姐呢?”铃铛娘说着,上前就给了铃铛一巴掌。
“朱氏,你这是干什么?”楚一清冷冷的上前将铃铛护在怀里,直接称呼她夫家的姓氏,而不是像往常那般客气的叫她朱家嫂子,“铃铛没有错,你们没有签卖身契,只是跟着我而已,以后只需要伺候该伺候的人就是,别的乱七八糟的闲人没有必要伺候!”
楚一清虽然厉声厉色,但是铃铛娘知道这是楚一清在维护她们娘两个呢,当即一下子拉扯了铃铛跪在楚一清面前道:“姑娘仁义,咱们娘两个没有跟错人,朱钱氏夕颜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铃铛娘跟随楚一清这么久,只说自己夫家的姓,并没有提起过自己的闺名,如今连闺名也说出,那就是准备一心一意的跟着楚一清,楚一清自然是明白,当即便扶她起来。
“是我这些日子只是顾忌老夫人的感受,一味的忍让,倒是让你跟铃铛受委屈了!”潘玉郎跟潘氏背地里说铃铛娘的那些闲话,楚一清不是不知道,一来是想要看看铃铛娘怎么处理,是不是妥切,二来则是不想拂了皇甫老太的面子,如今这家人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反正皇甫老太山高水远也听不见瞧不见,趁此机会一下子全打发了也省心!
朱钱氏赶紧说道:“楚姑娘是个孝顺的,为的是老夫人的脸面,只是如今楚姑娘将人都赶不走了,老夫人知道了之后会不会……”
楚一清淡淡一笑:“他们如果能改好就罢了,如果还是冥顽不灵,我会跟老夫人说的,老夫人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朱钱氏赶紧点头:“总不能让外人离间了姑娘与老夫人的感情!”
楚一清听她倒是个明事理的,仔细品味了夕颜这个名字,忍不住说道:“夕颜,牵牛花的别名,想不到朱家嫂子的爹娘还是个有文化的人!”
朱钱氏赶紧摇摇头:“这名字不是我的爹娘给取得,我以前的名字就叫牵牛,后来有个人说不好听,还说牵牛花也叫夕颜,就帮我改了这个名字!”
楚一清见她说起那人之时一脸的甜蜜,想起朱铁头赶她们娘两个的那些话,忍不住想道,这夕颜的名字一定不是那目不识丁的朱石头给取的,那极有可能就是铃铛的亲爹,这个朱钱氏的确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光朱钱氏有故事,跟随楚一清的人,从初三到十五,还有刘福十兄弟,也都是有故事的人,楚一清不管他们过去的故事如何,只要对她忠心,她一切不计较,自然,她还是希望她们有一天能够自动说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