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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迹犹在,人处何方?一定要拉出来溜溜才是!
站在内室的水晶门帘前,我再次咽了咽口水。胸腔里那朵小心儿不乖得很,飚车飚得厉害,时速200,害得我现在浑身都在颤抖,一丁点风吹草动估计都会让我失声尖叫。
安心虽是不明所以,却也没打算追问,只是牵起我的小手,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女子闺房,处处雅致简洁却又不失华丽。比如说眼前这张床。由黑不拉几的木头制成床干,中间床面则是麻丝拉绷而成,这样睡上去极有弹性,比木板床要舒适得多。但是如果仔细闻、用心看,就会发现这黑不拉几的木头竟是上好的擅香木!这一张床的价值,绝不亚于那些金床银床!
“咦,这里有人来过。”安心打断我的震撼与觊觎,我讶异地转身,看向他摆弄的那只首饰盒。
我接过手,盒子上的灰尘比梳妆台上的要淡很多,确实是有人动过的样子。而且看得出来,是个有洁癖的家伙,因为若是直接打开盒子,取走里面的东西的话,只会在几个手印处灰尘浅簿吧,而整个盒子上的灰尘都簿,说明来人是用帕子或衣角小心地擦拭过盒子,再打开取物的。
翻开盒子,我又有了想骂人的冲动。这个穿越前辈是不是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啊!瞧瞧,这是啥?眉毛镊子、小剪子、粉底液、口红……看得我那个汗颜那。忽然心思一转:“我记得你们说,是祸水带大家找来这里的?”记得他有一支睫毛膏,不会刚好这个“来人”就是他吧?
安心耸耸肩:“貌似正是他。”如果是他,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只有他才会这么在意这些灰尘,偷个东西还要先擦干净盒子。
祸水这家伙……真是没话说他了。可以想象,如果哪天黑白无常来找他了,他一定严肃地一推手:“慢——等我化个妆先!”
看了半天,也没得出我要的线索,只是隐约知道这个前辈很好很强大,几乎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尤其精通物理化学,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她自己鼓捣出来的。这么个强人,就是放到现代,也是个极品天才呀,所以决定了!俺一定要找到她,收她做俺流氓团科研部部长,待遇从优!
“那边去看看。”我现在非常急切地想找到有关俺未来科研部长滴一切线索,拉着安心就冲进对面的房间。很有意思的,未来科研部长的闺房用的只是门帘,这间房却是有房门的。也正因此,更激起了我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看情形这似乎是间小型书房,为什么说似乎喃,因为这里还搁着一张床。没有对面那张的讲究,这就是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烂床,跟我在现代用的那床差不多。“由床识人”,这是俺妈教的,就像我用那破烂的木板床也用得有滋有味,而她则宁愿睡在太平间,也要有席梦思一样,各有各的偏爱。明显这床不是咱未来科研部长睡的,而另一个随意得过了头的人用的。
安心查看了一下床头的灰尘,轻轻掸掸叠得齐整的被褥,摇摇头:“不是一个时间的。这是后来的。”
“估计是慕残月。说不定是被美人抛弃了,然后干脆就住这天天睹物思人。啧,还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呢。哎,真让人期待啊。”我不禁开始想象到时候,俺滴流氓团该是个如何壮大的情形了。俺坐在正中间,左安心右慕离魅,后面四个站排,外搭个科研部长还买一赠一,送个慕残月,不错,不错!
“期待……慕残月都那么老了……”安心有些迟疑。
黑线——
“我我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好色么!”我忙为自己难得的清白思想辩解,“再说了,慕残月哎,你没发现他也姓慕么?搞不好,咱科研部长,呃我是说这女子,可是小慕老公他娘,咱的婆婆呢!”
安心动了动唇,没说话。慕离魅的事情,他只知道和尚弦月的那段过节,慕残月这段到确实不太清楚。他也曾暗暗怀疑过慕离魅和慕残月的关系,但既然人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多问。
“靠之,什么鸟书啊,当自己是聊斋啊!怎么尽讲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我啪地合上手上的书,却被那一股子书灰味儿呛得泪咳不止。
“老婆你没事吧?”安心忙放下床头的手杞,过来轻拍我的背,给我顺气。
“没事,咳咳,没事……这慕残月,我看不像神医,倒更像个算命的!尽是个天命啊、轮回啊、神鬼之力什么的!”我大摇其头,对这尚未见面的未来公公大失所望。
“不看了,没意思。我们回去吧……”我朝安心摆摆手,率先走向房一手拉着房门准备关上,另一手朝后面的安心招呼:“走吧,我好饿哦。”却发现,安心失了魂似的定在那动也不动!
“怎么了?”安心的样子让我心里陡然一惊,努力故作镇定地走进去,来到他身边,推着他就要出去。不知为什么,安心的这副模样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还是尽快出去的好。可惜似乎已经迟了——
“那个人——那个人——”安心失神地喃喃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冲击,震撼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顺着他抖着手所指的方向,我看到,门后面,似乎还挂有一张画儿!我一个激灵:不祥,终于还是要出现了吗?
深呼吸,努力平复一下暗潮汹涌的情绪,我一步一步上前,缓缓关上房门,让那张画儿彻底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
——是她!
我瞳孔蓦然放大:瓜子脸,柳叶眉,两泓秋水波光流转,点绛朱唇桃花嫣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罗水袖,迎风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虽是粉妆琢面,却难掩其清丽神韵,那神韵,那神韵——
记忆里的那张脸渐渐水墨化,最后竟和这画儿上的人一点一点逐渐重合。
是——她!
难怪我会觉得那字迹如此熟悉,难道她从不提过来,难怪……
“老婆……也、认识她?”安心总算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却发现眼前的人儿痴傻了一般,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那画中人。
“啊?什么?我?”我一时间精神有些恍惚,回头疑惑地望向安心,“你——认识她?”
“她——是我……师娘。”安心有些迟疑,但还是实话实说了。他没想到师娘竟然和慕残月还有一段往事,如果是这样,那——慕离魅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如遭雷殛。慕残月的情人,安心的师娘,她,她还有多少重身份!那个流皇后呢?她干娘,莫非也……
难怪我没有爹!难怪她会哭望着星空说他在另一个世界!我爹根本就姓流,叫流、孤、月!所以流云皇后其实跟我本就是从了同一个人的姓氏!
“老婆,你,你怎么了?”安心眼见我神色变幻不定,顿时心里焦虑不已,牵着我的手欲把我往外拉。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还是趁早出去的好。
我忽然有种历经劫难后重生的感觉,很累,可身体的某个角落却在隐隐的亢奋着:“心心,你+知道流孤月这个人吗?”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我竟然还有亲人!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安心狐疑地望着我,偏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茫然地摇摇头。
我垮下脸来,人海茫茫,这要我如何找起?也是,都二十年过去了,谁还知道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对慕残月,慕残月他一定知道!还有安心他师傅,那个葵花子,他也一定多少知道一些!有了方向,我来了精神:“心心,你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安心看着眼前紧紧拉着他袖子不放的人儿,有些不忍,却不得不道出打击她的事实:“师傅他,前阵子下山云游了,说是想再看看当年的往迹。我是那次找你时在祁阳城遇到他的,可他第二天就不知去向了。”
“这样啊——”我泄气地让到一边,盯着地面开始盘算如何找人。
“老婆,那画中女子——”安心舔舔下唇,有些不安地、有些期待地望着眼前蔫耷耷小人儿。不是他爱打探别人私事,可事关重大……以及,虽然有些惭愧,但事实如此,他也不能否认:老婆身上貌似有什么重大秘密自己却不知道,心里总觉得怪怪的、闷闷的。而这个问题憋在心时在,就像有一万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