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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门帘想说快点路过,现代这种当街滋事的情况也是稀松平常。外面的争执声不断传进来:“我说过,我是莲花寺的沙弥。我的师傅病得很重,我是出来给他化些牛乳回去的,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拿你们少爷的扳指。出家人不打妄语,我的话句句是真啊!”
“臭和尚。你以为你是莲花寺的,老子就不敢动你了。我们少爷已经告诉你。咱们平南王府一向是僧道无缘的。你竟不长眼讨饭讨到我们门上,这就该死!我们少爷已经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了,你还不知廉耻。溜进来偷了少爷的扳指,还想抵赖?兄弟们给我打,打死不论!”
“平南王”三个字传入耳中,赫舍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和顺公主。可刚才家丁说的不是额驸而是少爷,却不知道是谁了。不过,照这么看来,平南王府的家教不过尔尔,家丁当街殴打出家人,这小沙弥不过十二三岁模样,这么多五大三粗的人围殴他一个,还打死不论……赫舍里闭上眼,任由外头的嘈杂越来越远
走在轿子边上的梅朵却是个心善的丫头,眼见得她们已经走得够远了,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又是平南王世子。”赫舍里挑起帘子:“平南王世子?”“可不就是嘛!小姐,您不出门不知道,这平南王世子在京城可是大大的出挑,仗着自己的弟弟是和硕额驸,爹爹又是平南王爷,京城里胡作非为,今儿打和尚那是小事儿。奴婢还听说过更可怕的呢!”
“行了,把你那故事口袋的绳子给我扎紧了。要透回家透。”赫舍里在轿子里喝斥道。回了家,梅朵忙不迭地把她知道的市井传闻一件件讲给赫舍里听。原来,这位平南王世子,是尚可喜的大儿子尚之信,吃喝嫖赌样样会欺男霸女件件精。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黑恶势力头目。
尚可喜现在广州,北京的王府等于是他全权掌控着。而这个时候,吴应熊有建宁公主看着,儿,并且儿女成群,耿精忠远在广东,早已成了实际上的靖南王,三藩王的世子们都已经成了气候。
今天看到平南王世子打和尚,赫舍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是了,三藩王的家教都不怎么样,教出来的世子都是臭水沟里爬爬的货色,赫舍里一边摇着头一边拿着特制的喷壶浇灌刚挪出来的几株粉色荷瓣菊。
可惜她以为扯不到她身上的人和事很快就扯到了她的身上,康熙元年十二月,大清唯一的一位汉人公主孔四贞下嫁孙延龄,婚礼由内务府总理大臣携礼部尚书共同主持,所有的婚庆用具和款待宾客的宴席都是太皇太后掏的银子,而礼金则归小夫妻俩自己。太皇太后还亲自下懿旨恭贺干女儿新婚。
就是因为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京城里这些达官显贵的夫人们全部都要给面子去观礼,而赫舍里也在被邀请的人中。当她跟着母亲一同前往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等级制度,外头大厅里,是众王爷,世子以及证婚人们的位置。
女眷们只能缩在后院的某处天井临时搭建的彩棚里用餐,当然,贵客有贵客的位置,而赫舍里和母亲这样级别的,就只能在角落里缩缩了。赫舍里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她依然是拖油瓶,有得白吃还不花钱,她乐得蹭饭。但大夫人却有些不高兴,一直嘀咕着如果不是小姑姑产后虚弱,不能来,她们一定能有更好的位置。
赫舍里听着,笑着,默默地给母亲夹菜,忽然外头嘈杂起来,赫舍里刚想为杏儿出了什么事儿,却见小丫头远远地奔过来:“二小姐,大太太,大事不好了。外面闹起来了,皇上来了,正发好大的火呢!二爷让奴婢来请二小姐。”
赫舍里眨了眨眼,回望了一下天井里瞬间呆若木鸡的贵妇们,慢慢放下筷子,慢慢擦嘴,慢慢地对杏儿说:“你说皇上驾到,怎么我们这儿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二小姐,您快着点儿,皇上外头这会儿已经不成样了,新郎官和新娘子带着宾客跪了一地,连大爷都跪了,哦,对了,还有好些大臣呢!您快些去瞧瞧吧!”
赫舍里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一只手搭在杏儿的胳膊上,一步一晃地朝外走去。独留下一群的命妇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大夫人,脸上是各种尴尬。一路走一路想,今天玄烨本就该来道贺,为什么开席了才来?还是说太皇太后的懿旨份量已经很够,小包子是偷偷流出来看热闹的?
不可能,太皇太后一定知道这事儿,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出得来?可既然是太皇太后准他出来的,他又怎么敢闯祸呢?他是皇帝,谁敢对他不敬啊?所以赫舍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玄烨小孩子脾气,一个不顺心,闹喜堂来了。
头疼地拽了拽衣服下摆,今儿自己穿的还是正装旗服,一会儿见了小祖宗。可别又惹了他不痛快。心里咒骂了一声二叔,该死的,他闹让他闹去,他是皇帝,他耍脾气,吃亏伐总是别人家,根本不用她出来说话的嘛!
一路走来穿过回廊门洞,还没到前厅,就已经看见前面跪了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而赫舍里一双宫鞋的笃笃声刚好打破了这份平静。正在气头上的玄烨转脸刚想发飙,一看是赫舍里,跳下椅子就跑过来:“赫舍里,你原来你真在这儿啊!”
“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标准的一个万福礼之后,赫舍里摆出笑脸:“皇上驾临,是来恭贺郡主和额驸大婚之喜的吗?”
第七十一章 人来疯
玄烨一听这句话,小脸马上就变色了,恶狠狠地指着外面跪着的人:”朕是来给孔姑姑贺喜,但他,他们竟然对朕不敬!还说朕是小……哼!朕今儿算是开眼了,你说对了,换下龙袍,朕还真成了……”孔四贞吓得浑身发抖:“皇上,您千万息怒,臣等不知皇上驾临,之敬他,他从未见过皇上他……哎,请皇上千万恕罪!”
赫舍里头疼了,怎么又是上之敬,前儿还在家里听故事,说到他目无尊长胡作非为,这会儿怎么这么快就应验了,他骂玄烨?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了。“皇上,您生气,那是应当应分的,那平南王世子是谁呀?那是和顺公主额驸的亲哥哥,也算是皇家的亲戚了,竟这么没眼色,真该好好的罚,罚得他下回不敢再无理!”
玄烨哼了一声,表情依然不见松动。赫舍里却上前一步,到新娘子面前,弯下腰给她行了个礼:“郡主今儿大喜,奴婢随额娘前来,吃了您的喜酒却未曾道贺,真是不应该,奴婢在这儿恭祝您二位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孔四贞本来尴尬着的表情瞬间扬起了笑意:“多有怠慢,还请姑娘多多包涵。”赫舍里这才转身,埋怨起自家二叔和姑父来了:“二叔,不是做侄女的说您,您陪着皇上来道贺,怎么能不事先打点好了?皇上平日里鲜少出宫,今日堂上这些个宾客,有几个能像你我,有幸一睹天颜的?你和姑父不事先做好安排,冒冒失失的就来了。平南王世子一时错认,冒犯了皇上,您和姑父难道就没责任?”
索额图到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想法了,来的时候小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和任何人说,说是要给姑姑一个惊喜,他们当时也没觉得这样不妥,天地良心,谁知道尚之敬敢这样无礼?骂皇帝“小杂种”真是前所未闻。眼下被自家侄女这样当众埋汰,还不能反驳,真是有够憋屈的。
侄女刚才已经连消带打,把和顺公主和额驸一起拽了出来,人堆里跪着的额驸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却不知女眷堆里的公主作何想法。的确。尚之敬如果不姓尚,不是尚可喜的儿子,不是尚之隆的哥哥。这事儿太好办了,直接把他请大理寺监狱里面呆着去。
可偏偏他是平南王世子,皇上不懂事,得罪了他,回头有太皇太后教育他。可眼下,他们两个却被侄女抓了现行。两人低下头,尽量不去在意在场的宾客怪异的眼神。心里祈祷这这场无妄之灾赶紧地过去吧。
没曾想边上的玄烨忍不住了:“赫舍里,你怪他们干什么,是朕要他们保密的,朕原本想着给姑姑一个惊喜。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回头,朕一定要让你玛法和鳌拜好好议一议这个平南王!”
哎哟。我的个天神哟,您这是那壶开题那壶。这节骨眼儿上您要议平南王?回头人家还不把你给议了?心里着急想法子,寻思着和顺公主怎么不出来说假话?好歹是自家老公的哥哥得罪了自己弟弟,她怎么能不出来?
和顺公主在听到皇上驾到而且出了大乱子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而索额图请赫舍里的话又把她的脚步留住了。她心里也琢磨。小皇帝年幼不知事,犯小孩子脾气。自己出去也没用,何况人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