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见她心不在焉,还以为她终于有些触动,想要为自己争取出关了。一个两个都很热切地期盼着。然而实际上,赫舍里并没有什么期待中的举动,而是让人搬来了棋盘,打起棋谱来了。
在黑子和白子的不断博弈中,她的心绪渐渐的平稳下来。不过,令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一直都没有猜子,而是下意识地选择执白。而每每遇到需要果断劫杀的桥段,她总是会选择相对平稳的方式过渡过去。
这样一来一往,棋局总以和局告终。赫舍里为此苦笑连连。围棋是穿到这里之后才学的。在家时也有和爷爷以及二叔对弈。那时下手从来都是冲劲十足,虽然经常因此中爷爷的计,被跳空劫杀,输得没有还价的余地。
但是,进了宫之后,遇到了玄烨。那时他刚刚学会下棋,棋力很弱,但棋瘾却很大,兴之所至总喜欢拽着她杀几盘。刚开始的时候,她和他当没当真,她总是赢他。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下和棋。心里计算的再也不是自己占有的幕数而是对方占有的幕数,导致后来玄烨在和她下棋之前都要约法三章,这一局你让我多少子,但你必须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赫舍里扪心自问,都没找到确切的时间节点。就好像她没注意到玄烨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在意她爱或者不爱他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你我相处的气氛变成了现在这样?赫舍里指尖夹着一粒白子,却迟迟不肯落下,视线也落在黑白交织错综复杂的棋盘上,久久不能回神。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谁嘴硬?上
恰在她走神的档口,珍儿忽然奔进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昏过去了!”“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皇上知道了么?”
“苏嬷嬷说,太皇太后有旨,不允许惊动皇上!”珍儿咽下一口气,焦急道。“皇额娘呢?知道了吗?”赫舍里闭了闭眼,又问。
“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报信儿了。”珍儿道。“这就好了,有皇额娘在,就不用担心了。”赫舍里平稳的语气听得珍儿匪夷所思。
现在是什么情况?娘娘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太皇太后昏厥,这得多严重!“娘娘,您不去慈宁宫看看嘛?”
“需要本宫出面的时候,自会有旨意过来,若是没有,就说明没那么严重。”赫舍里起身走向佛堂。
珍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后面进来的玲儿制住:“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呢!苏嬷嬷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赫舍里前脚刚跨过门槛,一听这话,狐疑转身:“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苏嬷嬷确实来了。”玲儿躬身。
赫舍里长出一口气:“罢了,你们这些妮子,没事儿的时候总在本宫耳边叨念,如今真来事儿了,还不快给本宫更衣?”
这一个月来,赫舍里与世隔绝,平时见到最多的外人就是内务府的送货员。那些人都是不需要假以辞色的,因此,她也真的到了”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的境界。
而今,外面站着的是苏麻拉姑,当然就不能怠慢。但是又想到前面太皇太后昏厥的消息。赫舍里眉心打结,真的?假的?苏麻来这里。会说什么?
一个月前,赫舍里还没有被禁足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缠绵病榻了,慈宁宫里,太医十二个时辰日夜轮班。而她的病情也一直都不好不坏地拖着,你说有真的严重,她却是每天吃得下睡得着。
但你要说她身体好,她吃得和睡得又是那样少,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老人斑层层叠叠。看着像有一百多岁。可是,实际上也就七十多罢了。
禁足这一个月,赫舍里也不断听到老太太今天不肯吃药明天不肯睡觉。诸如此类的风波不断。对于老太太的折腾精神深表佩服。
如今,骤然传出她昏厥的消息,赫舍里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因此虽然被吓到,却是马上反应过来了。苏麻拉姑前来。一定不是来通报病情的,没那个必要,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不过,不容她多想,外面的人正等着。换了一件衣服,赫舍里素颜,在蒲团上坐了:“去。请嬷嬷进来吧!”
宫人转身出去,不多时,多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赫舍里并不抬头,轻声问:“苏嬷嬷来了?”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苏麻拉姑的声音。随便什么时候听,都是四平八稳的。
“本宫虽足不出户。对祖母的病情也是时常关注,刚才得了消息,祖母似乎有些不妥?”赫舍里并不叫起,直截了当地问。
虽然心里对苏嘛拉姑的印象不错,但此刻认定有诈,对她这个太皇太后的“同谋”便不需要假以辞色了。
“回娘娘的话,太皇太后的确出现了一些情况,她老人家不肯惊动皇上,只说想见您,特命奴婢来请娘娘,慈宁宫一行。”苏麻拉姑躬身道。
赫舍里闭了闭眼:“祖母有疾,侍奉汤药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应当应分的事情,奈何本宫久未出坤宁宫,不能侍奉左右,如今劳烦祖母惦记宣召,实在是不孝。”
不管太皇太后是装病还是真病,她都只当她是真的病了,有些话,现在说了,是预防针。过后再说,就成马后炮了。
苏麻拉姑听懂了皇后的话外音,躬身道:“娘娘不必为此介怀,请娘娘跟着奴婢走吧!”
“好啊!”赫舍里从蒲团上站起来,把手递给连璧:“嬷嬷带路。”出了宫门,无需吩咐,皇后的銮驾就在外面摆着。赫舍里眉头一皱:“这些是什么?”
宫人不敢答话,连璧连忙告罪出去,片刻的功夫,銮驾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牛车。赫舍里脸色不变,坐上牛车。苏麻拉姑暗自摇头,真是夫妻相夫妻像,越来越像,两个人一样的记仇,一样的倔强。
这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偏不下,还要往上爬一点。暗自摇头,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跟在牛车边上慢慢朝慈宁宫走去。
玄烨不知道祖母病了,但对坤宁宫里,赫舍里的一举一动却是非常关注,赫舍里前脚出门,小魏子后脚就给主子递了纸条。
此时,玄烨正在和军机处商讨去哪儿挖银子的事儿,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什么结果。正在玄烨眉头大皱各种不悦的时候,小魏子借着送茶的机会送进来一纸条,写明皇后跟着苏麻拉姑去慈宁宫了。
玄烨立刻疑心了,祖母不是和我一条阵线的么?明知道我禁了她的足,又怎么会找她说话呢?难道有什么突发状况?
想到这里,玄烨心不定了。本来就因为一再商讨却没结果而有些沉不住气,这一下更是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行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改明儿朕再问你们。”
索额图等人面面相觑,不过也不敢多问什么,纷纷起身告辞。索额图故意拖在最后一个,临走还回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
侄女闭关一个月没路面,主子的冷气机就开了一个月。虽说他自己不承认,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那么易怒又暴躁,明显是内分泌失调症嘛。也不知小魏子递进来的是什么消息,又把主子给点燃了。
众人一走,玄烨本想立刻吩咐摆驾慈宁宫。但是又一想,既然祖母单独叫赫舍里过去。一定是有她的用意,自己这样贸贸然过去,说不定会被烂在门外,还是让小魏子先安排人探探情况。
玄烨又哪里知道,赫舍里得到的消息是,太皇太后昏厥。小魏子出去之后,玄烨原本以为自己会心定等消息,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安。
一个人在军机处踱着步子,脑中想着祖母会把赫舍里叫去说什么?那女人一个月的时间话也没有一句,声音都没有。明显是和朕暗中叫着劲儿呢。
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真以为朕没她不行了,真是荒谬!玄烨狠狠地想着:“你是要证明自己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在乎么?好,朕就让你尝尝,被无视的滋味!”玄烨吐出一口气:“来人,摆驾慈宁宫!”
赫舍里的牛车走得十分缓慢,她也没有下令去催,撩开窗帘看看苏麻拉姑几步路走得四平八稳,更加确信其中是有诈。苏麻都不急,那她就更加不急了。就在路上慢悠悠地晃着吧。
偏偏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在玄烨的眼里。得知赫舍里坐着牛车,不紧不慢地前往慈宁宫。玄烨心里一阵气闷,这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在祖母面前寒碜一把,好为自己找点借口。
没错,我是说皇后的吃穿用度按照常在的份例发放,可我没说你出门就是个常在啊!皇后出门坐牛车,算你狠,一会儿祖母问你,为什么迟到,你就说,因为你是坐着牛车来的,完全按照常在的标准。不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