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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都……”
语气尖刻,音量也在尾端提到最高,手指头都快戳到衣服上了。赫舍里呡唇,眼睛一眯:“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爷爷说过,太皇太后入主慈宁宫多年,一直以皇家的媳妇自居,从未敢在人前妄言我爱新觉罗家如何如何,王妃也是博尔济吉特氏,和太皇太后有些亲缘?”
康亲王妃语塞,赫舍里霍得站起来:”衣服是太皇太后赏的,奴婢如今已经穿在身上了,王妃认为奴婢穿不起,怎么的?想让奴婢到太皇太后跟前说,奴婢穿不起,这件衣服,当由康亲王妃来指定穿得起的人?”
“你,你放肆,居然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这就是索尼的家教?你一个外臣女……”康亲王妃已经语无伦次了。
边上一直不说话的庄亲王妃眉头直打结,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们要和这个女孩过不去。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刚想要劝架,话还没出口,赫舍里的杯子已经端起来了:“王妃想是茶水喝多了,不舒坦了,还是觉着奴婢这里的椅子,没有慈宁宫偏殿里的舒服,所以想告辞了?哎……奴婢一个外臣女,今天头回进宫,头回走那么多的路,这腿脚现在还酸着呢!
今儿多谢康亲王妃以及诸位王妃的提点和照顾,诸位的话,奴婢当牢记于心,既然康亲王妃已经起身告辞了,奴婢也不好好强留,这就不远送了,康亲王妃请自便。“
逐客令?这是逐客令?在座的众人瞪大眼,纷纷望向康亲王妃,某女人抖着手,寒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敌人要赶尽杀绝,这是她这么多年事业打拼获得的珍贵经验,因此,不等她想出台词,更不等别人声援她,赫舍里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来人!”门外的两个宫女推门进来:“奴婢在!”赫舍里一边剥指甲一边说:“我对宫里的路径不熟,劳烦两位替我送康亲王妃。”
两人躬身应允。这一下康亲王妃是非走不可了。中王菲集体脸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舍里不再看康亲王妃,而是把脸转向显亲王妃,刚刚就是她起的头,现在康亲王妃被逼得走人了,她怎么还好意思赖着不走?
就在赫舍里似笑非笑,康亲王妃被请离,显亲王妃脸色尴尬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又来了:“和硕和顺公主到!〃
敏芝一惊,知道自己今天会出风头,却没想到这风头一波接一波还没完了,送走王妃这下来公主了?和顺不就是入宫的时候给自己解围,对自己微笑的女孩么?怎么她也来凑热闹?
一众王妃都站起来了,赫舍里也站起来走到门边,和顺公主进来,依然带着甜美的笑意:“咦,这么多人在呀!”说着先走到庄亲王妃面前:“嫂子也在这里呀。”庄亲王妃连忙躬身:“给公主请安。”
赫舍里准备要跪,被和顺一把拉住:“别,你因为给姑姑请安,弄脏了皇玛嬷赏的衣裳,要是再为了给我请安弄出什么事儿来,我可担不起!”说着,当场给显亲王妃一个白眼,显亲王妃的脸马上变成猪肝色。
第四十章 深宫
和顺公主才不在乎那些,一把拉起赫舍里的手:“我来,是皇玛嬷诏你,我就是来传个旨意的,我们走吧,皇玛嬷还等着呢!”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众王妃集体石化,太皇太后传召,和顺公主亲自来接人?
这一下,除了庄亲王妃,在场其他女眷的脸都变色了,赫舍里这个时候根本不看她们,和顺手牵手一起走出去。刚跨出门,和顺一脸兴味地对着赫舍里:“皇玛嬷已经知道你刚才撵走康亲王妃的事情了,所以才让我来接你的。”
赫舍里黑线:“奴婢知错了。”和顺挥挥手;“别理她们她们就是这样的,去年我出嫁,一切都按着汉家的规矩,三日后带着额驸回宫省亲,她们也没有一句好话。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理她们。”
赫舍里闻言,狐疑地问了一句:“汉家规矩?”“嗯,我的公公是平南王。”公主轻描淡写地说。听到“平南王”三个字赫舍里本能地想到了三藩之乱。脸色不好看了,原来不只是牺牲了建宁公主,眼前的和顺公主,也是牺牲品?
想到这里,对身边这个满脸笑意的女孩心生同情:“方才早晨入宫的时候初见公主,奴婢还不知道公主已经出阁了。”
“我进宫的时候,比你还小些,原也不知道,皇阿玛已经替我订了亲事,去年皇额娘病重,皇阿玛为了让她高兴,也为宫里有点喜事带来好运,就让我提前嫁了,没想到的是,我嫁了没多久,皇阿玛就驾崩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和顺低下了头,不复微笑的模样。
赫舍里也黯然,原来,和顺是董鄂氏的养女,猛然忆起刚才她叫庄亲王妃嫂子。这么说,她原是前任庄亲王的女儿,顺治无耻啊,为了笼络三藩,自己没有适龄的女儿,就剥削别人家的。可怜和顺不知道,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小屁孩,未来要重整大清河山的,等整顿了鳌拜他就要平三藩了,可怜的公主们哟!
赫舍里一边走路一边看着和顺公主,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本来就没穿熟的花盆底加上现在又不看路,一个没没注意,脚一歪心里叫一声不好,赶紧挣脱她的手,和顺一惊,眼看她就要倒下去,连忙双手去扶,边上的宫女也一拥而上,赫舍里这才没有出丑。
“对不起,奴婢实在是……”赫舍里很不好意思,刚才下意识地揪住和顺的朝服,上面都起褶子了。
和顺却笑眯眯的:“不用在意,看得出来你是头回穿这宫鞋,我刚进宫那会儿,和你差不多,要不是教养嬷嬷拿藤条逼着,我也不爱穿这鞋子,你多摔几跤多上点儿伤药,就能走好了。”
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赫舍里越发同情起她来,王府格格成了皇室公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大的不幸,一双小小的宫鞋,背后就隐藏了这许多的心酸和无奈,更不用说十三岁的小萝莉已经嫁作人妇,夫君还是清廷最要提防的对象的儿子。
赫舍里不敢去想象,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过夫妻生活,也许自己很快也要面临这种困境,自己的丈夫,那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雀斑男孩,赫舍里深深叹息。
和顺听见了,转头看她:“怎么又叹气了?这一路上看你一直愁眉不展,见了皇玛嬷可不能这样,她老人家最不喜看到别人哭丧着脸了。”
“是,奴婢知错了!”赫舍里轻声道。握着自己的手骤然加了力道:“皇玛嬷喜欢你,以后你会经常入宫来,你要快一点适应才好。到了这里,就不能只想着自己,你的背后,还有一个家族呢!我说的话,也许现在你还不明白。不过,多来几次,你很快就长大了!”
和顺公主的语气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沧桑,和刚进宫时,面对建宁公主的语气截然不同,赫舍里看着她的侧脸,这就是这座吃人的皇宫培养出来的女人,脸上无时不刻不带着多重面具,十三岁的年纪,三十三岁的思维。六十三岁的心。
两人进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已经脱了繁琐的朝服,换了一身枣红色的常服,和顺和赫舍里一前一后过来请安,太皇太后脸上有了笑意:“你们来啦?原是我的疏忽,讷甘到了这儿,连个做伴说话的人都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房里。”
“太皇太后处处为奴婢考虑,奴婢感激不尽。”赫舍里躬身。太皇太后一摆手:“不要这么拘礼了,你小姑姑也在这儿,一会儿出来,你就跟你小姑姑住到一处,你们姑侄二人好好叙叙话。”
“谢太皇太后恩典。”赫舍里这才露出了笑容,是嘛,要巴结人,就要让人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才行,怎么能把自己一个人晾在屋子里,去应对那些个心怀鬼胎的贵妇呢?
恰在这时,康熙从边门里走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孙儿给皇玛嬷请安!”然后,赫舍里就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今儿是皇帝登基的大日子,竟然让他仪容不整,这起子奴才,着实可恶。来人,把今儿伺候皇帝的宫女太监全部送去慎刑司,告诉他们今天大喜,下手轻些。”
赫舍里惊悚了,和顺却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垂目看手指,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玄烨听说祖母要处罚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刚想用袖子擦眼泪,被太皇太后一瞪眼,苏麻喇姑慌忙过来,掏出帕子给他擦泪:“小主子,今儿可是你的大日子,这让外头大臣们瞧见你哭鼻子,皇上的威信就没了。快,去跟太皇太后道歉。”
太皇太后看着自己的侍女,本来还想教训孙儿几句,现在也只能作罢,哼了一声:“太医来报,佟氏性命无忧,你哭什么?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的眼泪,今天的事情还会发生!”
康熙终于屈服,跪在地上伸手去抓太皇太后的衣摆:“皇玛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