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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皇太后又在慈宁宫开茶话会,赫舍里和瑾贵妃还有淑慧公主陪坐。太皇太后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还没开口说话,先是一声叹息:“哎,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眼皮子直跳。”
淑慧公主凑上去:“母亲可是夜里睡得不踏实?”“这些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哎,这年才刚刚过了个开头,就诸事不顺。”太皇太后叹了一声。
赫舍里低眉顺目,打定主意,无论太皇太后说什么话。只要是没点名,她就坚决不接茬:“母亲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怎么没听您提起呀?”淑慧公主连忙凑上去,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紧张。”
看到这个眼神,太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到底是亲生的女儿,比不得外人。知道心疼娘亲。翻翻眼皮看看边上坐着的两人。
谨妃低着头,眼神飘向皇后。皇后……老人家心里猛地一记闷心气,皇后竟把她当活死人!
说了这么半天话,她装傻不接茬也就算了。居然眼睛都不带往她这边看的,杯子里的茶叶,有那么好看吗?
“嗯哼!”太皇太后哼了一声。仍然不见赫舍里抬头。笃定她是走神了:“皇后,大清早的,这是没睡醒?”
“回祖母的话,祖母训话,孙媳妇儿洗耳恭听。”赫舍里缓缓起身。缓缓行礼,而后缓缓坐下,再缓缓取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指。
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好似加了慢镜头,看得人心上好似有一百只爪子在抓。趁老太太的心意,这会儿就该一个杯子扔到她脸上:“叫你无视我存在!”
然而,那边也是一只涵养极好的老狐狸。闻言不但没有怒,反而脸上有了一丝愁容:“这些日子,这宫里的事儿。一桩连着一桩,没停过。我整夜在佛前祷告,也不见什么作用,哎……”
这话一出来,就连谨妃也忍不住了。刚想张口,转而看到对面的皇后依然垂目看茶杯。细长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还是不动如山,她刚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又咽了回去。
其实,赫舍里的内心世界已经在咆哮了:泥煤你能不能说重点啊?重点啊亲!现在是什么时候?宫里刚刚死了很多人,伤春悲秋是应该的,你用这种情绪来掩盖你的真实目的,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算是这样,看在你年纪大了,演场戏不容易的份上,我都不揭穿你了,你还不快点儿说正事儿?难道我还得巴巴地把脸凑上去,让你大耳光子抽我?你当我二傻么?
只是这么些年都混下来了,她的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还厚了,在太皇太后面前,尤其如此。再加上,玄烨刚刚才说过她,说话情绪容易外露,不如下棋时候的心态控制得好。
仔细一琢磨,还真被这小子说对了。自己某些方面,还得继续改进,要做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把情绪写在脸上。这里的环境,可比前世办公室里那小猫两三只要危险得多。
虽说现在有玄烨站在她这一边,老太太要是真的提出什么过份的条件,玄烨自己都不会答应,她只要做到自己不主动去触霉头就行了。即便是被你看出来我故意晾着你,不愿和你热络,也不怕。
赫舍里可以这般心安理得地晾着太皇太后,淑慧公主可不能。这会儿早就忍不住了:“哎呀母亲,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郁郁不乐?”
太皇太后嘴角下扯,女儿又被人当枪使了,自己还不知道。没奈何,只得作忧郁状:“宁寿宫方才来报,说是太后身体有些违和。就这两天的功夫,这疫情居然传到我这儿了,董鄂氏昨儿个竟也发起烧来。”
赫舍里一听她这么说,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太皇太后,只是看了一眼,马上低头:“孙媳妇儿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督促太医院加紧研制新药以期控制疫情,却不知疫情蔓延竟如此之迅捷,是我办事不利,请祖母责罚。”
“这么说,你竟不知你皇额娘病了?”太皇太后听到了她想听的,眉毛一挑,立即发难。“回祖母的话,前日,乌贵人差人来给臣妾告假,说是皇额娘不慎崴了脚,乌贵人去服侍了。孙媳妇委实不知皇额娘她……”
赫舍里这一刻忽然变了,变得诚惶诚恐,无比诚实,和刚才判若两人。不过,她越是这般,太皇太后那边越是不放过她:“哼,乌雅氏感念太后旧日恩情,其心可嘉。
而你,贵为皇后,居然连嫡母的病情究竟如何都不甚知之,不但如此,你还对皇帝隐瞒。你自己说,这次的事情,当如何了结?”
“听凭祖母发落。”赫舍里躬身一礼,一点儿都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事?小事?中
其实,赫舍里早就知道宁寿宫里的仁宪皇太后是什么毛病,她不是崴了脚,是感冒了。初期症状有些和霍乱相似,只不过没有拉肚子。
但是仁宪皇太后为了不让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谎称自己是崴了脚,并且差人过来知会了赫舍里,赫舍里也早就向太医院询问了真实情况并且汇报给了玄烨。
是玄烨首肯乌雅氏去宁寿宫替他尽孝,到赫舍里这儿请假不过是做给完人看罢了。赫舍里甚至觉得,太后的真实病情,太皇太后这边也是知道的。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再说那董鄂氏,也就是福全那可怜的额娘,宁太妃,隐形到几乎不存在了。按道理说,他就住在慈宁宫的角落里,和太皇太后住在一起。
慈宁宫和宁寿宫是内务府的重点照顾对象。其严防死守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玄烨的乾清宫。就连坤宁宫都有两个宫人因为疑似霍乱而被移了出去。
慈宁宫和宁寿宫却一直太平无事。昨天晚上吃完晚饭,突然之间太医院来报,说宁太妃被确诊染了疾病,太皇太后下令连夜把她移了出去。
赫舍里看了一下病例,发现只有昨天的一次诊断记录,之前都是空白。当下眼睛一闭:“既然是祖母的意思,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天知道是真的霍乱,还是有什么猫腻。
宁太妃现在的存在有等于无,福全娶妻生子,已经完全被玄烨当做替身使用了。董鄂氏留着,作用不过就是安福全的心。
估计太皇太后一直都在疏远他们母子的关系。这些年下来也已经达到效果了,这次霍乱正好是一次为国家节省粮食的机会。
想明白这一点,赫舍里选择了沉默,这种上上代的恩怨对于她这个晚辈来说。还是看见只当没看见为好。
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老太太会拿这两件事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她可真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太太今天是哪根筋搭错线了,又开始找她麻烦了、
仔细想想,最近没得罪过她啊!难道是自己在玄烨面前说蒙古人的坏话,被她听去了?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赫舍里这个时候没得选择,只能低头认错,把责任扛下来。看看老太太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太皇太后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赫舍里。当然,她只看到她顶上的点翠凤簪。
“是孙媳妇儿的疏忽。导致疫情威胁到了祖母和皇额娘。如今事情紧急,如何补救,还望祖母示下。”赫舍里再退一步。躬身行礼。丝毫不提宁太妃的病情,她人是死是活,要不要请太医看诊之类的。
在她看来,宁太妃这回是死定了。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里虽然不是森罗殿。但太皇太后却是名副其实的阎王奶奶,她的命令,就是阎王的催命贴。
果然,太皇太后很满意她的乖巧,见她终于放低了姿态,明知是栽赃也忍气吞声地应了。脸上的愁闷之色也散去了三分。
心里不屑地想着,这样才对嘛,我说什么你都得好言好语好奉承地听着。这样才显示我是你的祖婆婆。你刚才那副温吞水的样子摆出来是想干嘛?难道要我低声下气叫你一声祖母?
“皇后,这疫情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非但没有抑制住,反而有扩撒的嫌疑。我知道,要你一个人管着东西六宫。又要操心老人和孩子,你管不过来。我也不打算怪你。你也是力有不逮。”见目标对象服软了,某人的语气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这话听在赫舍里的耳朵里,却至少听出了三层意思。第一层,全盘否定她的工作成果。疫情持续一个多月。
赫舍里忙里忙外,从早到晚都在操心,实际已经很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老太太前面说蔓延到了慈宁宫就是举例说明她事情没办好。
第二层意思,是否定了赫舍里的工作能力。其实内廷到现在,主宰都还是太皇太后。赫舍里不过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