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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赫舍里明言提醒谨妃,让她把心里的那点疙瘩暂时放下了,有胜于无,以她现在的生存环境,能收养一个儿子已经很不错了,哪儿还能嫌弃什么。
赫舍里的这番提醒是光明正大说的,没有避开在场的昭嫔和惠嫔。懿妃在宫里待产,没有来参加见面会。不过,赫舍里相信,自己的这番表态很快就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怎么想,就是她的事情了。
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思路想吧!赫舍里转回寝宫,嘴角小心情地勾起,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开始尝试用手段了。只是这手段很隐晦也很自然,毕竟赫舍里对属下们生小孩,一向表现得很温和、
果然,坤宁宫散会不多久,懿妃就得了消息,杏眼圆睁:“什么?你说什么?那包衣贱婢居然有孕了?”宫人瑟瑟发抖:“娘娘息怒,这消息千真万确。皇后娘娘已经命谨妃娘娘要善待乌常在了。”
此言一出,懿妃更是气得脸色都变了。一边的贴身侍女连忙低声劝慰:“娘娘休恼,您现在身子重啊!”“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本宫有孕,姐姐她几乎从不过问。乌雅氏不过是个贱婢,她居然亲自动问!姐姐太过分了!”
“娘娘,娘娘息怒啊!那只是个小角色,怎能与娘娘相比。娘娘只管安心养胎,一举诞下皇子,小小乌雅氏,完全可以无视了啊!”按照这位侍女的想法,主子完全不必对乌雅氏那么上心,她就算生儿子又怎么样?怎么能跟如今渐渐有巨族气象的佟氏嫡女比肩?
佟慧如却不这么想,她想得要比侍女更深,更复杂。她进宫的时间不短了,惠嫔易常在,董答应怀孕生子的时候,赫舍里的态度,她是很清楚的。这个姐姐,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贤惠大度什么的,她还真做得出来,对怀孕的小主们关怀备至。
但是,这在佟慧如看来,却是无奈的下乘手段。尤其是现在,有了七阿哥被昭嫔抚养的例子,换养皇子的例子一开,只怕这会成为长期政策。姐姐其实根本就不用提醒,钮钴禄氏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动乌雅氏的脑子。
怕只怕,姐姐这根本就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冲着自己来的。乌雅氏就算生了儿子,那也是臭咸鱼一般的货色,上不了台面。只有她生了儿子,又被谨妃收养了去,她才有出路。
一方面谨妃有了这个孩子,就彻底扶上来了,有制约自己的气势了,乌雅氏也能因为生子有功而受到姐姐和钮钴禄氏的双重庇护,未来要是皇上有意晋封后宫,贵人是起码的,只怕这乌雅氏的前途还不止于此啊!
姐姐你堕落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你也谨小慎微了,即便自己二子二女在握,也要想着提防我和我的孩子吗?
没有怀孩子的时候,佟慧如断然不会做此想法,毕竟赫舍里对属下的宽仁是一贯的,但有了孩子之后,满脑子都是唯恐母子俩被人害了的恐惧思想。更加觉得周围都是敌人了,眼下,最大的敌人皇后姐姐,而问题的根子。是乌雅氏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上上策是让乌雅氏生不下来,以绝后患。上中策是让乌雅氏和谨妃离心,让乌雅氏趁着自己有孕,跟皇帝题注自己的孩子不要谨妃养。此举若成,能让表哥彻底冷冻谨妃,即便不能冻死,至少也能冻僵了。
下策是烧香拜佛,祈祷乌雅氏生的是女儿。这种把希望寄托给上天的指示的事情,对于外柔内刚的佟慧如来说,自然是不屑一顾的。所以,眼下就只剩两个选择。是让乌雅氏的孩子生不下来,还是让乌雅氏对钮钴禄氏离心,利用乌雅氏,彻底踩死钮钴禄氏,顺便在姐姐的脸上,抹上一把灰。
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让佟佳氏陷入了繁杂的算计当中。这两条计策里,都会遇到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执行者。懿妃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需要在咸福宫安插奸细。对于乌雅氏怀孕这件事,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太出乎意料了,
现在,她要想办法动手脚,一时间却找不出合适的执行者了。现在培养起来,一没有空间,二没有时间,来不及了。谨妃这些年一直帮助姐姐打理宫务,表哥对于她这方面的才能也很满意。这说明她驭下是很有一套的。卡莱,一切都还得从长计议。
懿妃忙着算计,赫舍里却是命令自己暂时把这件事从脑子里删除。因为,她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关注,她已经知道二叔被留在江南,目前正在江宁织造府上,和曹寅的父亲一起,成了玄烨插在江南的一颗消息钉子。
玄烨会这么做,赫舍里一点都不意外,他现在对三藩的策略,就是尽可能的施压,力求逼反三藩。现在的他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北方的战事糜烂不可救药。
他也不想管了,只把军队屯在盛京和密云两地,厉兵秣马,耐心等待反扑的机会。有了策略和布置,他就一门心思盯着江南,盯着三藩,盯着江南的反清势力。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利用一切手段,逼反三藩。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其人之道
赫舍里身在皇宫,对京城出现的潜在威胁不甚知之,却对南方局势洞若观火,她深知南方随时随地都会大乱,这个时候,二叔深陷江南,可比顺治年间直隶民变的时候危险多了。天灾和兵祸的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
她担心,非常担心二叔的人生安全。但是,她又不能通过母亲把这个消息告诉阿玛知道,让他想办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消息走漏。京城动乱什么的她不担心。索额图是作家这一代的代言人,又是本尊的亲叔叔,赫舍里伤不起。
不过,有些不轻不重的提醒还是可以说的,比如和父亲一样,赫舍里希望他能够利用自己满洲贵族的身份,结交并且友善地对待汉人,对于这位二叔,赫舍里心中很是没底,他不像父亲,经商务农,只要有利可图,都可以成为朋友。
索额图是一位政客,而且还是一位有极大政治野心的政客。从见于正史的,他极力辅佐胤礽,几次三番打压其他庶出皇子,一度让太子党在朝中只手遮天。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光看他的能力,赫舍里没有把握靠三言两语就打消他对汉人的歧视。
不过,赫舍里有赫舍里的办法,玄烨重视科举,这是朝臣们有目共睹的,他甚至化名亲自参加会试。赫舍里就从这一点出发,对二叔进行劝导。其中自然提到了当今帝师,陈廷敬和高士奇的例子,好给二叔提个醒儿,当今圣上是汉人教出来的满人,又算他现在是想煽动汉人反对吴三桂,那也只是卸磨杀驴。
也就是说,皇上只想弄死吴三桂。把这个藩给撤了,对于江南的汉人,尤其是士绅群体,他没想逼太紧。劝二叔做事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儿,别犯了当年明史案,哭庙案等一系列把汉人往死里整的错误,保全两江的民生根基。
当然,这些话赫舍里不会傻傻地明着说,但高士奇的老家就在今天的杭州湾一带,离江苏和上海都很近。那里可是文人墨客聚首之地,相信以索额图的敏锐,应该能感觉出这次差事的分量。
再加上。他是亲历过哭庙案现场的,知道那些文艺青年们闹起来会很严重,这一次再下江南,搭档又是个汉人芯子的包衣,只要提醒过了。问题应该就不大。
等到赫舍里放下这头的事情,再转过来看内廷的风起云涌,顿时觉得那些都是小儿科了。和瞬息万变的天下局势相比,和波澜壮阔的清前期社会动荡相比,宫廷争斗,真的只能算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罢了。
她相信佟慧如为了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骨肉。会好好筹划怎么应对乌雅氏这个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的对手。让佟慧如去操心应付乌雅氏,这才是专业对口,毕竟野史小说里都喜欢这么写。那些四爷的执粉们。哪个不留恋佟皇贵妃这位只当了一天皇后的四四养母。又有哪个不唾弃德妃凉凉这位正牌太后呢?
想到这里,赫舍里原本还在微笑的脸瞬间笑不出来了。想到四爷,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四爷他爹。玄烨,又是很久没有见面了。这算什么?爱之深,恨之切吗?这些日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其是语嫣语婷以及承琬都离开了之后。再看空荡荡的坤宁宫,她忽然有种一个人住,的确空旷了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感觉,比落寞浅一些却比寂寞深一些,让赫舍里仿佛回到了前世刚离婚的那段时间,一百三十平米的婚房,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住着。虽说因为官司打赢了,她获得了大部分的婚后财产,但真恢复了单身,她一还是难以适应。
倒不是说有多爱这个人,而是茫然四顾之后,发现自己的心,竟和这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