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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认真地听着,感受着赫舍里不轻不重的按摩,腿上的酸胀感果然消散了不少:“赫舍里,练这个有什么用呀?不就是站么?”“皇上,您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站,您看臣妾身边的宫人,含烟和连璧都是臣妾家里带来的,这都知道。她们站在臣妾的身边,是不是特别精神,干净利落?”
“这倒是!可朕是皇帝……”玄烨还是不得要领。赫舍里耐心解释:“这个站法,锻炼您的意志力,您若能每天坚持,站一炷香的时间绝对没问题。您连这都坚持住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您?还有,您不是想学骑射和功夫么?腿上没劲儿怎么学?这个站法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锻炼您的腿劲儿,以后无论走路还是骑马,对您来说就都不是难事儿了!”
“是不是真的呀?”尾音上扬,表示玄烨心底的不相信。赫舍里笑笑:“臣妾原就说了的,您不用练习这些,您的身边有的是侍卫宫人。这法儿能不能成,对您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玄烨一愣:“可是朕想变强,变得很强,朕想和鳌拜真正对视!”鳌拜现在已近成了玄烨的心魔,赫舍里知道,如果不拔除这个心魔,玄烨会长歪。
“皇上,您今年才十二岁,鳌拜四朝老臣,已经快六十岁了,他对您来说,只是漫长帝王生涯中,路过的一株花草而已,您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您的目光透过乾清宫的宫门看得到太和门外的广场,高瞻远瞩不是嘴上说说的,您又何必太执着于一个臣子?您说您要变强,如果您变强的目的只是为了鳌拜,那您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为什么不能?”玄烨跳起来反驳,鳌拜就是他心里的刺,谁要拔出来他也会痛:“那你说,真正的强者是什么?”“鳌大人已经垂垂老矣,比他更年轻的,武力更强悍的人比比皆是,皇上若是只想打败鳌大人,未免太没志气。您的责任是站出来扛起天下苍生。一两个臣子,怎么值得您如此心心念念。竟还为了他们才习武练箭。”
“可眼下,鳌拜才是朕最大的敌人啊!”玄烨依然执拗。赫舍里默默吐血,孩子,你这执着的劲儿真是越来越突出了。这脾气其实很好,坚定自己的立场,不为外界因素轻易动摇了自己的信念。这是强者立足的根本。孩子小的时候,这种脾气叫做犟头犟脑,长大后,这种性格叫做执着。
执着好啊!为了鳌拜就为了鳌拜吧!饭要一口口的吃,坎儿要一个个的过,目标当然也要一个个的立了:“是,皇上说得太对了,您眼下最要紧的,早日从内阁手中收回权柄,君临天下。”“就是嘛!”看赫舍里终于转到他的思路上了,玄烨满意地笑笑,随即又阴了脸:”可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朕针对鳌拜,朕要练武他肯定会警觉。这样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皇上自己都说了,太祖文宗皇帝都是巴图鲁,皇上效法老祖宗,把满族男儿的精气神找回来,这本就是应当应分的。皇上坐拥天下,当然得是天下强者的典范。练个武有什么打紧的。只是皇祖母知道了一准儿心疼。”
“哎……皇祖母肯定不让啊!”玄烨瞬间垂头丧气。“所以,皇上不妨就从站开始练。我听哥哥说,武者讲究站如松,坐如钟,这站得直,站得稳,是第一位的。”“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说到你哥哥身上了。朕知道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可你是朕的皇后,以后不允许你再没完没了地说你哥!”玄烨忽然就生气了。
赫舍里无语,只好道歉:“臣妾知错了,这不是知道哥哥们要娶媳妇了,总惦记着送他们什么好呢,所以一时忘形。还望皇上见谅!”“这次就算了,不准有下次!”玄烨小下巴一抬,很有范儿地宣布。赫舍里只能低头:“是,臣妾遵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可以哭
哥哥的新婚礼物,赫舍里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人送了他们一对“金笔”。一支用翠玉雕成竹节状的笔杆,配以上等羊毫。另一支则用低纯度高硬度的黄金雕成松树的笔杆,配上上等狼毫。由于是皇后娘娘赏给娘家人的东西,内务府加班加点,两天功夫成品就做出来了、
玄烨还问赫舍里为什么送这么奇怪的笔,赫舍里笑笑:“金玉良缘,情比金坚嘛!新郎官一介武夫,完全不知道读书识字的重要性,送他们笔,就是要提醒他们文武双全才是国家需要的人才。”于是,索家两位少爷大婚当天,帝后同时赐下贺礼,索家风光无限。可伦布和长泰看到妹妹送他们的礼物是笔之后,顿觉乌云罩顶,小妹这哪儿是送礼啊!分明是当头棒喝呢!
而玄烨自从在坤宁宫站过一站之后,决定以后吃完晚饭就回乾清宫,在皇阿玛的遗像前面站着,时刻不忘皇阿玛的遗憾,立志早日打倒鳌拜收回权柄。这么一来,赫舍里就轻松了许多,她不用再烦恼玄烨的思想状况,有事情做了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时间过得很快,十二月二十三,长至节,赫舍里和玄烨一起上皇极殿,迎顺治的骨灰,然后再乘车到孝陵。由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太皇太后没有跟着出来,而是派了苏嘛拉姑做代表。赫舍里脚伤初愈,为了不给她造成负担,玄烨很不客气地让苏嘛拉姑临时充当了一下赫舍里的扶手。
苏嘛拉姑当然没有意见,但赫舍里却十分不好意思。心说这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了,她不得更生气啊,不得更加往死里整自己啊?自己的脚伤实际上是拖延政策其中的一种啊,一旦确诊脚没事儿了,他就得恢复去慈宁宫喝早茶的生活。就得去面对太皇太后各种刁难了。
赫舍里心里难过,脸上却从来不显露,可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入古人的陵墓,虽说知道主墓室除了神位和棺材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可她依然心惊胆战。心说古人怎么就不知道忌讳呢?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造陵墓,没事还来转悠两圈什么的。这是多么阴森恐怖的事儿啊!
越想越害怕的她没出息地腿软了,边上细心的苏嘛拉姑发现这一状况还以为她的脚又疼了,于是温声说:“娘娘,不然您先在配殿歇一下脚,奴婢替你禀明皇上,仪式开始前您再出来?”“不。不是的。苏嬷嬷,本宫就是,就是……”苏嘛拉姑低头:“娘娘。您的心情奴婢能理解,这些年先皇一直是皇上心头的伤痛,先皇在的时候,皇上没能得到他的教诲,先皇和先皇后入陵之后。按照太皇太后的懿旨,陵墓的主墓室将永久封闭,也就是说,这一别将是永别。皇上不舍,您知道。所以您就更加不舍了……”
“本宫……”赫舍里一时语塞,她简直太佩服苏嘛拉姑的想象力了。这该是多信任她多为她着想才能自动脑补这许多?苏嘛拉姑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太皇太后信任她,玄烨喜欢她。赫舍里相信,紫禁城里大多数的人都喜欢她。因为她的这幅心肠。她们熟悉吗?在苏嘛拉姑漫长的人生里,自己实际上只是一颗一闪即逝的流星。
当然,苏嘛拉姑是不会知道的,为别人考虑。实际上是她的本能,她说只要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就是幸福,那时觉得她几乎卑微得没有立场,但是现在看起来,是自己太肤浅,太要强了。即便是为了工作自学了心理学,却从来以洞悉别人心里的想法为乐。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别人的喜怒哀乐。
今天,苏嘛拉姑一段自编自导的话,让她顿觉面红,前世的经历重新回归脑海,她曾经善良过,曾经怀揣美丽的憧憬,更曾总想着别人的事儿而忘了自己。可当自己职场混久了,当爱人离开了,当美丽的梦想被现实全部掩盖之后。她从没想过是自己在适应环境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最贴心的话,从一个半陌生的人嘴里说出来,赫舍里顿时觉得自己矫情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大清皇帝的皇陵,她的身份,是今天要下葬的人的儿媳妇,她在怕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不忌讳这个,皇陵主墓室没封闭的时候,皇帝来这儿祭奠那是常有的事儿,他们认为这是孝顺,这是做儿女的责任。自己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了,怎么还老把自己当外人呢?
深吸了一口气:“苏嬷嬷,不用了,一会儿皇上一定很伤心,他是最舍不得先皇和先皇后的。本宫得在他身边。”苏嘛拉姑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依然否决了她的建议:“娘娘,您的脚受过伤,眼下这才是皇上最挂心的事儿,您要是因为多走了几步路而再伤着,皇上一定会更难过的,您就听奴婢一句劝,一会儿仪式开始前再过去,您不是一样在皇上身边吗?”
赫舍里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