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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想过带上春雨,这样在逃亡的路途中也有个伙伴,可是前途渺茫,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决策来影响他人的安稳生活,那样做是很自私的。何况,如果一旦被那个人抓住,会是什么结局呢?她不愿连累别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有什么倒霉的事就她自己顶着吧!九十三 回忆
这边她坐在马车上消闲地吃着点心,想着自己要把肚子整饱了才有力气逃跑,那边被侍卫叫醒的一干人等忙得人仰马翻,春雨及王府的丫鬟婆子急坏了。
春雨这两天总觉得小姐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古怪在哪里!小姐这下突然失踪,令春雨陡然一惊,她知道自己小姐有可能出走了。但她还是发了疯似的地在二楼每个包间搜寻,连连向客人点头道歉,连连的询问各位看见她家小姐没有,遭来阵阵责备声和斥骂声。
春雨等人不厌其烦的找遍了整个酒楼,还是没有找到肖华的影子,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王妃走失了,管事婆子险些吓瘫在地,她全身发抖,嘴唇打架,然后勉强扶墙走到楼下,对众人说道:“先回去禀告王爷再说。”
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赶回王府。
落入皇甫孝眼中的就是一群逃兵。几个轿夫抬着轿子,轿子歪三倒四,轿夫的帽子上都冒着热气,仿佛每个人都顶着一只烧水的炉子,炉子上的水滚开滚开热气腾腾的;丫鬟们由于惊慌和劳于奔跑头上的双丫髻有的倒向左边,有的倒向右边,脸上的胭脂水粉被汗水浸湿,花一道,白一道的,就像小丑一样;几个婆子更是狼狈至极,由于年龄太大,腿脚不灵便,为了跟上年轻人的奔跑,疲于奔命,弄得披头散发,汗水泠泠,和落汤鸡没有两样。
而几个侍卫更是吓得胆战心惊,不敢正眼看自己王爷,连一个女人就没看住,今后可别想在王爷身边混了!
管事婆子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样子,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向皇甫孝说道:“王爷,王爷赎罪,王妃,王妃不见了,”还没等管事婆子说完,皇甫孝猛地站起来,咆哮道:“什么?上了一趟街就把王妃弄丢了?一群废物!”
皇甫孝气得一拳打在矮几上,一屁股坐在榻上,然后又站起来像个困兽在屋内转来转去,时而两手相击,时而叉腰来回踱步,看样子十分焦急。
管事婆子看着她家王爷转来转去,唯唯诺诺地说道:“王爷,要不要再去找找?”皇甫孝抬起头正要发作,随即,抓起马鞭,拉着春雨向外奔去,他边走边说:“传令下去,不得把王妃走失的事泄露出去,违令者斩。”他的手下尾随其后,骑上快马,一阵风似的向“迎宾楼”奔去。
到了“迎宾楼”,皇甫孝立即叫来服侍肖华的小二,来到二楼肖华呆过的包间,问明了情况,最后威胁到:“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否则……”
皇甫孝拿着马鞭一扬,并没有说出结果如何,小二已经吓得跪倒在地,小鸡啄米似的磕着头,嘴里连连说道:“王爷饶命,小得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的看见那个漂亮夫人出来后……”小二看见皇甫孝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不敢往下说了。皇甫孝一瞪眼,吼道:“接着说!”小二立即说道:“夫人好像故意躲着门口的侍卫,从后门出去了。”小二说完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
“说完了?后来她去哪里了?”皇甫孝不耐烦的用鞭子指着小二的鼻子说道。小二吓得又跪直身子,瞟了一眼皇甫孝手中的鞭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小的没看见,小的要服侍,服侍别的客人没有跟下去,不知她,去了哪里!”皇甫孝气得一甩鞭子,然后敦敦敦地跑下楼从后门奔了出去。
他叉着腰站在后街上,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不知从那里追起。良久他迅速返回楼上的包间,见那小二还跪在地上,于是对小儿说道:“刚才所说的一切和他人说过吗?”小二连忙发誓道:“绝没有,而且,小的从来没有见过夫人,请王爷放心。”
皇甫孝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吩咐他的心腹黎家驹道:“你带一路人马往西追,每到一处驿站就把消息传回来。”说完带领一群人飞奔下楼,牵过随从手中的骏马,点了几个随从,翻身跨上马背向东狂奔而去。沿路边走边打听,到天黑时还是没有肖华的踪影。
皇甫孝和他的随从到了一驿站吩咐住宿。一干人等草草地吃了点儿东西就睡下了。皇甫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干脆穿上衣服,叫醒随从继续向前追去。
皇甫孝骑在马上边跑边想着心思。
自从肖华在御花园里救下他之后,经过打探,知道她是肖健翔的女儿,当时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母后的死可能与肖华的娘亲有关,而且肖华的娘亲因为母后的去世而自杀了。
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还是想看到肖华,他经常爬到肖华家的墙头去看她。看她开心的笑,看她被姨娘和妹妹欺负,偶尔还会用一些小伎俩为她解解围。
肖华那次被姨娘陷害出事,也是皇甫孝偶然发现的。那次,皇甫孝听说太子就要娶肖华了,而他却不能出面求娶,是因为母后去世时的确是吃了肖华的娘亲的送的糕点,他对肖华的娘亲有些怀疑,万一母后真的是肖华的娘亲害死的,他岂不是娶了仇人的女儿?
但是他又钟情于肖华,于是,那晚,他偷偷地来到肖府,爬在肖华窗前的大树上偷看肖华。不经意间,发现了刘姨娘的诡计。原来,她想让自己的女儿肖丽嫁给太子,而太子又不喜欢肖丽,于是刘姨娘只得生出歹计,找来自己远方的侄子,准备让侄子强、暴了肖华后就把她嫁给那个侄子。
人在做,天在看。没想到,刘姨娘看似天衣无缝的计策被皇甫孝窥破了,于是,皇甫孝趁机打死了刘姨娘的侄子,然后索性进去看了一眼肖华,做出了肖华被人强暴的假象。
只是,令皇甫孝没有想到的是,他喜欢的肖华应经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了。
她对肖华的感情是复杂的,对她又恨又爱。果然,刘姨娘的侄子虽然没能娶走肖华,但是,她还是能够陷害肖华,连死去的肖华也不放过。
后来,肖华被皇甫孝从棺材里救出来,而皇后却阻止黄甫仁再娶肖华,于是皇甫孝求娶了肖华。
他娶她,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将来如果查明她的娘亲是害自己母后的凶手,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经过接触,皇甫孝对肖华越来越依恋,有时候甚至一天不见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发慌,着急,焦操不安。
但是只要见到肖华,他又会装作不在乎,并且还会做些让众人都以为他讨厌肖华的举动。他每次对肖华的伤害越深他的内心其实越痛苦,可是当他看见肖华那目中无人,毫无示弱的眼神时又忍不住要违背自己的意愿,想看见她痛苦,想让她在受不了的时候求他,哪怕是一个眼神。
可是,没有,肖华从来就没有对他服过软,他在折磨她的时候她从来不看他,也不解释什么。他从来就知道每次对她的定罪都是莫须有的强加,他也知道她是冤枉的,他想听她的解释,想她和他的侧妃一样依赖他,缠着他,离不开他,可是每次她都会令他失望。
她总能让他气急败坏,因此每次下手也越来越重,伤害的越来越深。直到那次让王妈惨死,肖华好像彻底地对他死心了。
可是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却又不计前嫌的来服侍自己,并暗中帮自己打败了对手。
皇甫孝心里抽痛,他狠狠地抽着马,让马跑得再快些,自己的心里也好受多了。
突然胯下的马儿发出绝望的嘶叫,然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蓄几下就死去了。皇甫孝被马掀翻在地,打了几个滚才爬了起来。
看着累死的马儿,皇甫孝蹲了下去,他对自己的莽撞行为后悔不已。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大半夜的,到在哪儿去找马呢?露宿他不害怕,行军打仗时露宿过不知多少次,可是这一次由于自己的失误,有可能要耽误找肖华的时间,肖华不知又要受多少得罪,他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皇甫孝狠命地捶打自己头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皇甫孝的随从已奔出去很远,后来见自己的主子没有跟上,又调转马头找了回来。就见皇甫孝蹲在地上捶自己的头,马儿已经累死了。
随从们翻身下马,来到皇甫孝的身边,无声无息地站立着,等待着他的号令。
过了良久,皇甫孝才把头从双膝中抬了起来,他显得异常疲惫,好像站立起来就很困难了。随从长松取下死马身上的行军毯,找了一避风的地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