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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凤羽银头箭潮水一般向我扑来,巨龙一声龙吟,陡然喷出一大股水柱,第一批箭矢尚未抵达,就被强大的水压冲得纷纷落地。
一如十九万年前,还是在落遐山,我的父君这样对付天庭。十九万年天庭的招数一成不变。
第二轮弓矢已经搭好,巨龙继续盘曲着向上,我踏着巨龙缓缓升起,身上的着装已然从原先一成不变的白衣变成了怒放红莲一样的妖艳,是了,这才是真正的日沦。
数万支箭头便随着我的上升而缓缓抬起,反射一片片耀目的光。
龙身上的暗红色鳞甲在日光下恍如一条暗红色的河流,我面对着紫金大将,他那一脸大胡子站在云头上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雷神。
抬手一个惊天破便在他脚边炸响。
他旁边的白胡子老头下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云头上,那紫金大将登时怒气更甚:“魔龙,何以戏弄天庭大将?”
“你都说了我是魔龙了。”我朝他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这语气信手拈来,仿佛我天生就是那么顽劣——没错,我本性就是顽劣。
那大将又拿着他那把大刀指着我,刚要命令放箭,刚刚登上云头观战的封飔突然一阵风晃到他面前,按下他的大刀:“便让本座将功赎罪。”
说着转身面向我:“日沦,我与你四万年朝夕相处,却始终不能感化你,若如此,便不要怪我。”
他凝眉注视着我,眼底一汪秋水,表情却坚毅非常。
我正视着他,纹丝不动。
幻龙直起身子,朝他咆哮,我一手扶住幻龙光滑的鳞片,左手空中一挽,凭空挽出一朵剑花,待得平静,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宽刃巨剑。
封飔为上古神祗,本事超过那些个天兵天将不知多大一截,我从未与他交过手,但是他是封泽的同门师兄弟,均师承上古荒林尊者,封泽生前的修为便比我高,而封飔的能力,想必也是深不可测。
我举起剑做好迎战准备,耳边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幻龙的龙吟和风声呼呼拍打着我的鼓膜。
封飔抬手,自下而上卷起一股罡风,黑色的影子夹杂着狂沙,霎时间整个落遐山同西贺那种千里大漠无异。
这便是封飔神君。
作者有话要说:
☆、初旭(中)
飞沙走石打着我的脸上皮肤生疼,我没办法睁眼,只那巨剑抵挡一二,右手死死扣住幻龙的龙身,定下咒术,水柱亦同时从地面上喷泉般涌出,纠缠着封飔的沙石飓风,卷起狂风暴雨。
除了破军,或许只有他能同我打得酣畅淋漓。
但是两人都有些放水,毕竟两人的目的如何各自心知肚明,我正在想着如何用封飔定下的风禁咒掩护我逃出落遐山,却听见又一个娇俏的声音。
风围之中噪音太重,我丝毫分辨不出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幻龙却哀嚎一声,我努力睁眼,却看见一条粗大的藤蔓正缠绕在幻龙身上。
挥剑将其斩去,这条藤蔓出来得蹊跷,封飔万万是不会使用木系法术,果不其然,那狂风霎时间减弱下去,我听见封飔的怒斥:“你不要闹!”
“神君……”那是樾纭的声音。
低头一看地上已经开始腾起来万千粗壮的树藤,我挥剑一一将它们斩去,那藤蔓的威力不大,一万岁都不到的小娃娃竟然敢插手封飔神君与我的对决,樾纭天女那是不要命了么!
幻龙高声嘶吼,震得整个落遐山抖动起来,封飔推开樾纭,抬手,一瞬间飞沙走石又卷了上来,最后一瞬我听见樾纭说:“我又从爷爷那里要来了十万精兵来助你了。”
一块石子打在了我的心口,不疼,只是滑溜一下钻进了我的衣领,我反手一按,想来这是封飔给我的东西,便不去管它,提剑召唤幻龙释放出更大的水柱。
风力太过强劲我没法用火系的法术,只能靠水系法术抵挡一二,但是封飔似乎被拖住了,他的风圈丝毫未动,把我困在阵中,我同幻龙无法动弹。
不多时,一道惊雷突然从风圈顶部劈下,带着不属于封飔的仙气。
幻龙闪身一躲,将我护在它的重重鳞甲之下,我幸而未伤及分毫,封飔显然是被人拖住了,风圈范围在渐渐减小,风力开始减弱,我慢慢可以睁开眼睛,便抬手一道水柱随意朝着一个方向打去,在封飔的风圈里我没办法看清周围的情景,却听见了那个方向上一片哀嚎。
高声吟唱咒语,手中巨剑顿时涨了三倍,我举起巨剑,甩了出去,那风圈却越发小了,直至我看见西边云头上已经多了一批战死的天兵尸体,正在慢慢化为云烟。
“日沦神女,别来无恙?”那樾纭一身鲜花铠甲,长发束起,骑着一头毛色皆白的狮子,倒是威风凛凛。右手执一直盘蛇法杖,蛇身上竟然缀满了树叶。她此时的样子倒叫我想起了自不量力的云远梦,便伸手结印,向她掷去:“还要多谢樾纭天女替我分散封飔神君的注意力了!”
却见封飔挺身而出收住我结的印,樾纭有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封飔反身骂道:“小孩子不要插手!”
说罢便又抬手,却见紫金大将翻身跃下他的墨麒麟,手执大刀驾云朝我逼来:“神君暂且歇息,此魔交由末将处理。”
水系法术不适合近身攻击,我立刻收了水柱,待得那紫金站定,我轻蔑问:“怎么天庭开始那么遵守规则,对付我都用单打独斗了?”
那紫金大刀一挥,置于身后,九个金环发出叮当响声,粗声说:“魔头,现在乖乖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唇上一抹笑意:“天庭何不乖乖放弃?”
他听言便知我不会就此收手,便大刀一挥,刀锋朝我袭来,我抬手一记雷光挡住。铮的一声,那九环大刀震了震。
幻龙将自己的身体直起来,定定望着紫金,我也趁机上到了幻龙头顶,手扶其龙角,右手再一次挽出一把巨剑,幻龙还在不断升腾,高度已然超过了列满天兵天将的云头,那些阴沉沉的肩头淬了毒,直直地指着我,四下望去,全是如此。
此刻已经到了俯视的角度,八方大将皆催动坐骑朝我扑来,我挥动巨剑,掐诀在剑身燃起一团火焰,烧得我脸颊兴奋得炽热。
低头看见封飔凝眉注视着我,我想我现在一定是逃不出去了,他也没办法帮我。于是巨剑一挥,直劈正南方的紫金大将,那大将挥刀抵挡,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他身后,却见另外七个大将同时上来,摆出八方镇魔阵,我巨剑一挥,将自己的鎏金铠甲削出一个口子,反手一收,巨剑便再一次变成一把冰锥,直逼紫金的心口。
紫金连忙后退,九环大刀横在胸前与冰锥摩擦出尖利的啸声,我将他向前推了好长一段,却见他突然神色一凛。
心口忽然一滞,只听见封飔的吼声:“日沦!——”
低头看见一截带血的细剑从心口露出闪亮的半截,还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淌血,美得如同地府里开满忘川的曼殊沙华。
时间仿佛凝滞如上好的羊脂玉,似乎伸手都能摸到它温润的表面,心口一丝淡淡的麻痒,剩下的只是锐器进入温暖的血肉时带来一阵一阵的冰凉。
幻龙哀鸣一声,鳞片黯然失色。
疼痛过了好久才漫了上来,紫金的表情变得舒缓却可憎。
我忍着痛,垂头看着那柄细剑,从我胸口漫出来的那一截,剑身纯黑精钢打造,镶嵌有乌金花纹,密密麻麻的镇魔诛仙咒,这柄剑我眼熟得很。
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四十九道捆仙索朝我袭来。我用尽全力向前一扑,将冰锥用狠狠压入紫金大将的胸膛,那大将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而那柄细剑也被我拔出,血液飞溅。
反手用冰锥取出紫金的元神,一把捏碎。第一道捆仙索苏拉拉捆上我的手臂。我看着紫金鎏金铠甲在云端化为一片齑粉,心中一阵快慰。
只是那疼痛在细剑离开我身体的时候铺天盖地袭来,心中一阵空白。硬撑着回头,“我就知道,会做这样事情的只有你,琰华太子——不对,天帝。”
那人手执乌金细剑,淡淡收手,我环顾四周,八位大将被我击杀一位外,另外又有四位身上沾上了我的鲜血。
硬生生扯出一个妧媚的笑来:“天帝可真舍得你的天将。”
琰华一身玄色战衣,头顶九龙玉冠,表情没有喜怒。我被捆仙索缚住不能动弹,他垂眸,一招手叫来另一员副官:“将魔龙拴在诛仙台柱上。”
那面貌俊朗,却可憎。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咕咚咕咚冒着鲜血,那员副官叫来两个天兵押送我,我眯眼对他们悄声说:“可知触碰过我会如何?”声音竟然是我想不到的虚弱。
他们却纪律严明得很,丝毫不为所动。
我被捆仙索缚住,也不试着挣脱,诛仙台柱,又不是第一次上去了。
待上得诛仙台柱,被用手腕粗的铁索锁了七道,十九万年前我也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