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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虽然是久病未愈,但今日的重要性并不比两日后的大婚差,所以赵煦明明浑身乏力,却还是硬撑着出来招待兄弟。
王府里开了整整三十桌酒席,这三十桌还不包括官场上来往的各位大人,只是赵煦从宿元带回来的一些心腹手下并多年来在京城结交下的好友。前者都是莽夫,靠着军功升迁,后者大多家世傲人,顾云霆和前者很谈得来,毕竟眉州离宿元也不远,双方总有打交道的时候。此次赵煦带回来的都是心腹手下,顾云霆自然愿意和他们打听打听前方的战事。
只是苦了魏元祥。魏元祥是一介书生,顾云霆等说的事情他闻所未闻,根本插不上话,那些世家子弟又崇尚武学,也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最后还是赵煦敬了一圈酒回来,看见坐在角落里显得十分落寞的二舅哥。
“小弟给二哥倒杯酒”赵煦笑盈盈的挪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瞧得出他心情极好。魏元祥连忙让出了一张椅子,将赵煦按了下去:“都是二哥没有本事,否则这敬酒的活儿根本不需要你来做。”
凝萱从前写信的时候提及过这个二舅兄,人品是好,但脑子太死板,本是有大好的前程,偏因执拗而得罪了德宗,年纪轻轻却和仕途无缘了。赵煦想到此未免觉得有些可惜,便低声劝道:“二哥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苦读,或是四处游历游历?”
魏元祥一声苦笑:“我因言辞犀利而惹恼了皇上,国子监早就容不下我,还读什么书我已经跟父亲商议过了,明年开春就跟着管家学习理事,就算给大哥打个下手吧。”
赵煦心知,他那个大伯父必是早就忘记魏元祥是哪一号人了,此刻由自己出面去求情绝对事半功倍,可赵煦看着魏元祥忽然改变了主意,不禁试探的问道:“二哥有没有想过去做幕僚?”
魏元祥一怔:“幕僚?”
“我曾拜读过二哥的词章,虽然犀利……却未免有些空泛,二哥先别恼,听了妹婿说完也不迟。”赵煦笑道:“二哥遍读诗书,就算考个状元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二哥且看一看,今日内阁六部一品大员,又有几人是一甲出身?”
魏元祥虽然迂腐但绝不愚笨,“只有礼部尚书是永光八年的榜眼,余下皆是从小吏干起,苦熬到今天。”
赵煦笑赞道:“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哥吃亏就吃亏在后者上。你若不嫌弃,妹婿愿为你举荐一人,你二者相辅相成,必能成就一番功业。”
第二七八章 气你跳脚
魏元祥眼神里闪过一丝空洞,他竟没料到堂妹夫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看在五妹妹的面子上?魏元祥暗自摇头,绝不会,他大房与三房虽然不是形同水火,但也绝称不上的交好。父亲一向看不惯三叔的作为,从来不准自己和大哥多与三叔走动。
五妹妹在自己的印象里无非就是漂亮……漂亮的有些过头。可就魏元祥所知,恪亲王世子绝不是那种为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人,难道他所推荐的人和自己有某种牵连?
赵煦眼中划过一抹赞赏,继而笑道:“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以二哥的才华,若能辅助元辉在边疆谋划大事,必定有所斩获。”
魏元祥顿时面红耳赤,心中愤恼,腾的站起身子。他这一站不要紧,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喝酒正酣,魏元祥的举动无疑叫人心生狐惑。
赵煦淡淡的端起桌案上的空酒杯,小厮赶忙过来斟酒,赵煦端起来却不饮,只是捏在手中把玩,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浅弧,“元辉新近提拔了宿元轻骑都尉,纵然圣旨未下,却前途无量,说句二哥不愿意听的话……将来魏家的兴衰荣辱多半是要靠元辉的。”
魏元祥心生不安,莫非是皇帝在赵煦面前露了什么话不成?赵煦却笑而不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轻轻拍了拍魏元祥后大步离开。魏元祥心中顿时翻江倒海,周遭人把酒言欢的猜拳声、劝酒声对于魏元祥来说,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人呆住了一般。
顾云霆就坐在邻桌,他虽喝的欢畅,但眼睛一直在盯着此处的情景,等赵煦敬酒到此的时候,顾云霆一把按住了赵煦,压着嗓音问道:“你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家老2被你吓得连魂都丢了似的,你可小心他在凝萱面前告你的黑状。”
赵煦不屑的一哼:“论与凝萱的亲疏远近,他不及我万分之一,再者说,本世子也是一片好心,他要是不能明白深意反而要扯我的后退,就别怪本世子薄情寡义。”赵煦便将魏元祥推荐给魏元辉做师爷幕僚的事儿简要的说给了顾云霆。顾云霆苦笑:“你这哪里是在替魏元祥着想,分明就是想给元辉那小子撑腰。你不是不知道,他们家二房、三房地位一向低微,廉国公但凡有点人脉都花费在了大公子魏元堂身上。元辉那小子要不是靠着一股敢杀敢拼的劲儿,根本换不来今日的前程。咱们兄弟这些年,我还不了解你?分明就是爱屋及乌,想在凝萱那丫头前讨赏”
赵煦的伎俩被顾云霆看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在外人看着就像赵煦浑身虚弱的打哆嗦。
赵煦狡黠的冲顾云霆一笑:“元辉那小子看着和和气气的,其实早就到对我心存偏见,若不是陛下亲自赐婚无可更改,只怕魏元辉不能轻饶我。他越是在凝萱面前讲我的坏话,我就越是要替那小子铺路,我家娘子自然明白哪个才是真丈夫”
顾云霆一脸的鄙夷,不过看着赵煦那得意的样子,他不免跟着心情大好:“魏家近年来在朝堂上建树不多,彻彻底底坐实了外戚的名头。皇上早有不满,只是看在三皇子和七皇子的面儿上,陛下又不能不用魏家的人,元辉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打击廉国公嫡枝,二来又不会叫儿子们心寒。按照这个情形来看,不出十年,魏家情势定然会截然不同。”
前院喝的热闹,后院女眷们也不得闲。因郭王妃早年就远离夫人们的社交圈,加之老王爷根本不相信郭王妃的为人,只能请了远房堂兄蜀郡王的夫人来主持庶务。蜀郡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为人侠义好客,哪家有难都愿意帮衬一把,也因为如此,先帝异常喜欢这个侄儿,所以加赐了许多良田,蜀郡王没了后顾之忧,越发的潇洒。蜀郡王娶的是他外祖家的表妹,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蜀郡王妃也是一般儿的好客热忱,忙里忙外却又面面俱到,连纯心找茬的郭王妃都挑不出毛病。
凝萱的嫁妆一到,夫人们都涌进了新房所在的院子,八个王府小厮抬着一只箱笼,来回往复,足足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算将一百八十抬悉数运进。各家夫人们既羡慕又好奇,却也知道规矩,只能耐着性子等新娘家来人开箱晒嫁。
宋嬷嬷终于姗姗来迟,明明不待见郭王妃,却还是撑着笑脸上前见礼:“老奴拜见王妃娘娘,见过各位夫人。”郭王妃没吭声,场面一时冷的要命。好些夫人暗自窃笑,早知道郭王妃不喜欢这个儿媳,没想到果真是一点面子不给。
蜀郡王妃心中不悦,这个郭王妃,脑子里就是少了点什么,做事从不瞻前顾后,还要自己出面收拾烂摊子。蜀郡王妃强压不忿,笑盈盈的拉住宋嬷嬷:“这位想必就是魏姑娘身边的老嬷嬷吧?早就听说了你的贤名”
宋嬷嬷憨厚的一笑,“郡王妃过誉了,老奴就是谨守本分,可不敢当一个‘贤’字。今儿是大公主信得过老奴,吩咐了老奴来开箱,虽是迟了,老奴却还是要代我家姑娘向郡王妃道一声谢。”说罢就要往地上跪。
这是大礼,郡王妃如何敢当
宋嬷嬷代表的是世子妃,是大公主,郡王妃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宋嬷嬷刚刚屈膝,蜀郡王妃就一把扶起了对方。
众家夫人们的眼睛就在郭王妃和宋嬷嬷、蜀郡王妃三者之间挪来挪去,暗暗想:未来的世子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瞧她贴身嬷嬷的做派就知道不肯轻易吃亏。明明婆婆就在眼前,反而去答谢蜀郡王妃,这不是当场扫郭王妃的面子?看来前些日子的流言也不是全无道理。
宋嬷嬷不理会郭王妃杀人的眼神,殷勤的引着蜀郡王妃走到第一抬嫁妆前,那周围早就围满了人,都盯着珊瑚树目不转睛。宋嬷嬷斜眼看了一眼郭王妃才笑道:“这珊瑚树是西海国二十年前敬献给先帝的寿礼,名贵无比。夫人们再往这边瞧……”
众人还有几分恋恋不舍的跟着往后走,就见宋嬷嬷每打开一箱,夫人们便会低呼一声,大到紫檀屏风、红雕漆长屉匣,小到象牙木梳、金勺银碗,更有四季的衣裳、绣五彩纱蟒袍料、织五彩缎八团褂、片金蟒缎、大卷闪缎、洋绒等数之不尽的绫罗。
郭王妃出嫁的那会儿,还是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