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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真正是君山县主没了,为了保顾家的声名,大公主就必须接纳你。难道你就不希望世子爷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你?恪亲王府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能成为他们家儿媳,是你修来几世的福气。”
假县主痴痴望着八角亭里小小黑影,“好,就按照姨娘说的办。”
假县主生的贫寒,猛然见到富贵之后已然不能自持,加上乾姨娘在这儿煽风点火,仓促之间就膨胀起了贪欲的心念,至此走上了不归路。
大公主来将军府之后深入简出,根本不像许多人揣测的那般张狂,所有来拜访的帖子都被将军府的大管事推了回去,连陈家老太太亲自来访,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宿元城里便开始流传出关于大公主的一些不好传闻,她的养女君山县主的来历更是被人打探的清清楚楚。只是这几位都像隐形人一般,很少踏出各自的小院。
然而,将军府里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至少很多人发现,先于大公主之前来的那位表姑娘忽然沉默了起来,不但紧闭院门,而且连将军都不大往隔壁去了。
这一下子可乐坏了许多人,其中头一个便是叶姐儿。
丫鬟们坐在一处便喜欢七嘴八舌,议论起主子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有的人便说肯定是表姑娘得罪了大公主,所以变得规矩起来。也有的说,那女人根本就是个骗子,才不是什么表姑娘,将军年少,不知道这些穷亲戚的多寡,所以才着了道儿,现而今大公主亲自来把关,自然就把骗子给戳穿了。还有的说,表姑娘是感染了从京中带来的时疫,小命时间不多矣。
前几番都不算严重,唯独最后这一个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谣言最可怕。
时疫这种东西是要人命的东西,忽然间,连送饭的婆子都开始推三阻四,凝萱的院子顿时成了人人避而绕行的地方
第一八二章老王爷
十一月的京城格外热闹,新年在即,又因为眉州大劫,皇帝特地加开了恩科一场,时间就定在明年的三月。大周朝儒风浓烈,皇帝的一封旨意瞬间得到了那些苦读学子们的赞誉。
德宗的野心空前高涨,大周朝在数十年的时间里都是苦苦防御,而此时此刻,他竟萌生了在次年开春准备攻击北齐的念头。
虽然德宗只是和几个心腹说了这个小小的“心愿”,但没出三天的时间,朝堂上几乎人人都已然心中有数。
老臣难为,当即分成两拨人马,前者苦苦劝服德宗不要因为小小的胜利就开始得意忘形,当然,臣子们选择的言辞还算恰当,只是也深深开罪了德宗皇帝。另一拨人年轻些,正是朝中的主战派,太祖皇帝曾经开创的版域其实远不止这些,只是后来北齐一再侵犯,所以才使得重兵蜷缩在眉州。倒不是后面的几代帝王无用、昏庸,而是北齐这个民族过于彪悍,在战事上很少失利。就拿最简单的来说,大周十年能出一位猛将,而北齐的强将就没断过,而且朝中重武轻文,以军功封赏爵位,那些家境贫寒的庶民还不玩了命的打仗。
大周气势上先输一筹,也难怪德宗小胜之后这么迫切的想要搬回颜面。
于是乎,近来京城官宦人家中最常谈论的话题之一便是与北齐的战事,因大公主不在京城,这些喜欢到处打听小道消息的人没了去处。只好把视线转移到了恪亲王府。谁叫恪亲王的儿子也是北疆的重将之一呢,说不得知道什么小道消息。况且,老王爷还是皇帝的亲弟弟,消息肯定比他们更加的灵通些。
这日,从宿元来的车队缓缓停在了恪亲王府门口。门子一瞧领头的人是跟着世子出去的二管事。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前街的四扇角门大敞四开,二十几辆满载年货的车队井然有序的进入了王府。二管事真是春风得意,走路那是带着风儿的,几个小厮一面奉承一面将人往正房引。恪亲王府是前朝大贪官王勇的府邸,所以修缮的格外奢华,丝毫不让皇宫内苑。
当年恪亲王成亲,先帝心疼儿子便将此地拨画到了他的名下,而且许多体制仍旧遵循着宫中的旧制,比如宦官使用的人数上就远远胜于许多亲王的规制。德宗登基即位。恪亲王曾经诚心诚意的希望新帝撤换掉这些宦官宫女,只是德宗不应允,一来恪亲王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来德宗也不希望外人非议自己得势之后就欺压兄弟,这第三嘛,也是最最重要的,恪亲王身份虽贵重。但很少主动参与到朝中大事中,是个比较老实的亲王。
皇帝也需要亲情,也需要儿女情长,有这么一个兄弟在身边,德宗何乐而不为,不但没有裁减宦官的人数,反而在陆续的几年间大批大批的封赏恪亲王府。
二管事进了正房,院子里冷清的不像是一个王爷的宅院,但二管事丝毫不敢怠慢,反而在大门这里边停住脚步,细心的整理着衣冠。
小厮笑道:“二管事今日好福气,王爷才从长春宫中回来,听说是在道祖那里悟到了心法,这会儿正高兴呢!”
二管事心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王爷在道祖那里住了多久?”
“哎呦,能有一整月了吧!”
二管事心一沉,王爷修道之心看似不坚,但很重这些礼法,在去长春宫之前肯定要斋戒,如今恪亲王府里的女眷当属姨娘最大,自己原来是投靠的姨娘,可眼瞧着她不得宠,心又野,或许真该换换人侍奉了,即将上任的世子妃大约是个不错的人选。
众人不敢耽搁,匆忙进了正院。恪亲王今年不过四十出头,然而看起来却苍老的厉害,头发间夹带着不少银丝。根本不像赵煦的父亲,和德宗皇帝站在一起,眼瞧着就要大了十几岁不止,而实际上德宗皇帝还要亲切的叫恪亲王一声“弟弟”。
一身青灰色道袍的恪亲王显得有些飘渺,正殿中摆放着长春老祖的画像,但不搭配的是殿内一点香火的味道都没有,反而是一股淡淡的沉香。
“回来了!”恪亲王打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二管事,二管事忙躬身回禀道:“小人见过王爷。”
“嗯,起来吧。”恪亲王睁开眼睛,近身伺候的老太监忙过来搀扶,二管事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头压得更低。
“上次你走的时候不是说过了,边关事务繁忙,叫世子安心在宿元作战,不要时时刻刻想着我,家里的事儿也不用他操心,什么年货节礼的,统统都不要,难道都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二管事激灵灵打了个颤,心里根本不敢小觑这个万事不理的老王爷。他前脚才进门,这边立即就知道了自己所携带的东西,只能说老王爷眼线遍布,但凡是王府里的事儿,就没有任何能逃出他老人家那双毒眼的。
二管事陪笑道:“小人怎么敢呦,这都是世子爷的一番孝心,宿元苦寒之地,本没什么新鲜物,可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加上这几年世子爷管理有方,小人才每每送年货的时候心里有了底气。”
奉茶的老太监笑道:“二管事说的在理,王爷虽然不要,可挡不住世子爷一片孝心。况且咱们世子为人沉稳,做事拿捏得住分寸,王爷就放一百个心吧!”
二管事机警的捕捉到了老王爷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忙道:“其实,小人此番回来,一是为了送年货,二来世子爷叫小的呈上一封信,请王爷过目。”恪亲王诧异的瞅了瞅二管事,他的儿子他了解,若是请教军中大事,朝廷辛秘,肯定是慎之又慎的派了亲兵往回送信,而绝非这个看着老实,其实油滑的管家。
恪亲王狐疑的拆开了密封的信笺,屋内安静得几乎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信上说的人你可见过了?”
二管事忙不迭点头:“如今就住在将军府里。”
恪亲王眉头紧皱,随意将信笺放在了桌案上:“你且下去休息吧,回信本王明日便会写好。”恪亲王见二管事欲语还迟,不悦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吞吞吐吐,好不啰嗦。”
二管事便唯唯诺诺道:“是是,临来的时候,世子爷还单独吩咐了小的一件事儿,叫小的从方公公哪儿先预支三万两银子置备”二管事怯怯的偷瞄恪亲王神色,“置备聘礼。”
老太监眼皮轻轻一跳,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恪亲王单手扶着额头,沉声道:“知道了,去吧!”二管事大喜,世子爷果然神机妙算,若王爷没阻止领取银子的事儿,就绝不会为难婚事,若连三万两都不肯拨,世子爷就会另辟蹊径,再寻良计。这是二管事受命以来头一回挤进那些幕僚的核心圈子,一旦被重用,二管事几乎可以想象到未来几十年他风光无限的样子。
老王爷面色阴沉的看着二管事脚不点地的出正殿,手“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信笺上:“瞧吧,我的儿子好本事,自己寻了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