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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虽然不确切你的来历,可看那几位锦衣的少爷就明白,你在京城定然非富即贵。我一辈子蜗居在仙客来没什么,可我的两个人儿子”
凝萱一压手掌,对方不说,自己也明了了一切,“赵妈妈无需多言,我家在京城国子监里有一远亲。年年节下都要到府上去逛逛,他家的夫人待我极好,说来和你家太君还是本家。若赵妈妈不嫌弃,我愿举荐妈妈的儿子进京赴读。寻一两位名师指点。将来学有所成也不枉赵妈妈救我一场!”
互惠互利,凝萱相信这位赵妈妈明白里面的厉害。
赵妈妈闻言,喜不自禁。忙问道:“姓陈?可是国子监的陈主薄?那可是讲学的大家,于律学极有研究。可,可国子监只收纳七品以上官吏家的子女,我婆婆虽然说是郡王的发妻,可到底不得皇室喜爱!”说到这儿,赵妈妈的喜色慢慢消散。这才是她最头痛的问题。
凝萱淡淡一笑:“妈妈不知,那些一品大吏家家供养先生。根本不屑国子监里的学问,白白浪费了许多的名头。国子监里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哪家不愿意去,又有适龄的亲属,不过花上点银子上下运作打点下,国子监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凝萱说的轻松,但听在赵妈妈的耳中却仿佛是天籁一般。她婆婆早就打听过国子监里的这一项传闻,赵妈妈故意不解的样子,为的就是试探试探这个小姑娘是真贵人,还是假贵人!
赵妈妈凛然的肃立在凝萱面前,双手交叠在小腹,俨然就是大家妇人的规范:“我信姑娘为人,姑娘只管交代与我!赵妈妈定当竭尽全力!”
“好,我这里有手书一封,还请妈妈连夜送到”凝萱一面说,一面给赵妈妈使眼色,自己蹑手蹑脚的踱步到了门前,陡然就是一推,不曾上锁的大门忽然洞开,外面一个黑影“蹬蹬蹬”几步踉跄不稳就冲了进来。
赵娘子狠狠用眼睛剜着来人:“胡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凝萱厉色一闪,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就捏住了那位矮个子妈妈的手腕:“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听我等的交谈?是不是有谁许下了你什么好处?”凝萱的问的急,手下的力道竟是前所未有的重,捏的那胡妈妈一阵阵直叫“哎呦”!
“好姑娘松一松,手腕要折了。”胡妈妈弯曲着膝盖使劲儿讨饶,更不断向赵妈妈送去求救的眼神。赵妈妈心底善良,虽然平时没少被对方挤兑,可到底一个客栈里干活,低头不见抬头见,赵妈妈不由低声劝道:“姑娘,你且饶她这一次!”
“饶?”凝萱冷哼两声,手下的力道不减反增,“我平生最恨趴门缝偷听的小人,家里几个不懂事的奴才或是被发卖,或是被遣散,都是一个原因。你虽然是客栈里的妈妈,但只要我对掌柜的说上几句”
胡妈妈慌乱的用另一只手扯住凝萱的裙角,“姑娘千万别,奴家的丈夫是个瘫子,一家上下十来口人都靠着我一个养活,若没了仙客来这份工,姑娘岂不是将我们全家往死路上逼?”
凝萱伸手拂去了胡妈妈的牵扯,淡然道:“那妈妈就明明白白说了实话,免得冤枉你!”
胡妈妈低着脑袋,眼睛不断闪过狡黠的光芒,她自当眼前的丑女是单纯至极的孩子,一味凭着蛮劲和自己较真儿,胡妈妈心里不屑,这种人最好糊弄了。
胡妈妈再抬头时,脸上全是恭谨,此刻也不极力挣扎了,沉声应着:“就因为奴家的家里困窘,所以总想寻点来钱的出路,我娘家有位远方兄弟在陈家当差,专门负责打探消息,整个宿元城,谁家几时得了儿子,几时发丧,几时嫁娶,陈家大族长是一清二楚。因奴家在仙客来当差,往来最多的便是经过此地的商队,奴家那亲戚允诺,我若提供点消息,一家子就不愁吃穿了。”
胡妈妈怯怯打量打量凝萱,扯了扯不再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手腕,“奴家是想着,姑娘这一行人甚是奇怪,这才冒着铤而走险,打算偷几个值钱消息。”
凝萱慢慢松开手,胡妈妈连忙晃动手脖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极尽可能的要远离凝萱。
“陈家?哼!我看这位妈妈说话透着几分的虚假,你前番对陈家诸多贬低冷嘲,对那个赵将军百般推崇,分明就是预备着用陈家做替罪羔羊。妈妈好毒辣的心计!”
胡妈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姑娘,你,你这是”
凝萱不由她继续辩解,当即打断道:“恪亲王世子就是看中了仙客来鱼龙混杂好探听消息,才叫了你来此地做探子,对方肯定早就交代过,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只需要将全部罪名往陈家身上丢,姓赵的不必承担半点责任,我说的可有半点不对!”
那胡妈妈面红耳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世子大人!”胡妈妈话一出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果然,眼前的丫头一脸笑意,胡妈妈只觉得自己聪明一世,今儿却被一个丑八怪似的丫头算计了,别提有多羞恼了。
凝萱抬脚来到门前,将门扉轻轻扣上,“妈妈别恼,小女子也是为了试探试探你的心意,若有言语上的得罪,妈妈别放在心上。我已然请了赵娘子替我与城外送一封要紧要紧的信,可又担心我等的人早就不见踪影,扑了个空,所以还想请这位妈妈伸出援手,帮上一帮!”
胡妈妈一百个不愿意,就这么板着脸不发一言。
凝萱淡淡一笑,从桌案上寻出纸墨,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八个字,正好凑成了一首诗,不等墨迹全干,凝萱已然折起了信笺呈递到胡妈妈眼前:“妈妈是恪亲王世子的人,这封信就劳驾妈妈送到他面前,世子看罢必然会对你有所交代。”
胡妈妈原信誓旦旦的要拒绝凝萱的一切提议,甚至不惜和她翻脸。然而等凝萱说完之后,她又不确定起来:和世子有关,这事儿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姑娘和世子爷有故?”胡妈妈问的小心翼翼,凝萱答的却漫不经心:“我家老祖和王爷是好友!”
胡妈妈并赵娘子肃然起敬,纷纷拿起凝萱递过去的信笺,一个往城外奔去寻碧潭的踪影,一个连夜前往将军府凝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颗心紧紧悬着,她今儿把希望,甚至是自己全部的底牌都交给了两个陌生人,不能不说是一种豪赌。凝萱可以想象,一旦那两人背叛自己,将信笺落到锦衣公子的手中,她就再也没有出逃的生路,只怕还会受到和海公公一样的待遇:囚禁,如牲畜一般圈压起来。
想到海公公,凝萱从怀里掏出那三片膏药似的东西,在用和不用之间踌躇良久。
不远处鸡鸣声阵阵,小院里开始有了动静,空旷的房间了,就听见一声女子的轻叹。凝萱那点自尊心不停的在作祟,终究没用其中的任何一片。
彻夜未眠,对于十五岁的凝萱来说不过是叫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更加病态了一些。院子里有洒扫的小厮,一见内室门开忙抬头,等瞅见女鬼似的容颜,纷纷在清晨打了个寒战,然后低头做事的做事,溜走的溜走。对面的门“吱呀”一声由内及外被推开,公子天佑神清气爽的从里面大踏步迈了出来,一见凝萱,却没有往日里的半冷不热,出乎凝萱的意料,竟主动打起了招呼!
第一五三章棘手
清晨的宿元城到处弥漫着甜豆浆的味道,这是宿元城的特产,几乎家家早餐餐桌上都要置备一份,甜豆浆配上只有当地才出产的一种紫黑面馍馍,上自达官贵族,下到黎民百姓,宿元城里就没有不好这一口的。
而且越是老店,那街面摆着的甜豆浆木桶就越是浓稠。
凝萱一面端着掉了碎片的瓷碗,一面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刚才和公子天佑出了仙客来,对方就熟门熟路的将自己引到了东街菜市口这家豆浆店里。说是豆浆店,其实不过七八条凳子,三张小方桌,店主是俩位中年夫妇,身边环绕着一对双生子,相貌出奇的相似,乖巧的端着盘子里的紫苏馍馍往各个客官面前送。
“小姐!”小孩子壮着胆子将小盘子往凝萱跟前一递,这孩子的身高也不过比桌面高了几分,黝黑的皮肤衬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异常早熟。凝萱不由心生怜惜,伸手去摸男孩的头。男孩吓得浑身僵硬,哆哆嗦嗦的端着盘子往后退了半步。那女店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生怕客人发怒,忙抢步过来频频道歉:“姑娘莫气,这孩子小不懂事,姑娘这盘紫苏馍馍就当时我们请的!”
小店生意,中年夫妇虽然不想惹事,但也没那个本事免了全部的钱。小男孩闻得母亲一番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小红嘴抿的紧紧的,却出奇乖巧的将一盘子四个的紫苏馍馍放在了凝萱前面的桌案上,继而退后半步,恭恭敬敬的冲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