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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唐诗选。
她也曾抱怨,自己的相貌太过亲民,自己的经历太过平凡。然而,哪怕穿越小说遍地,YY极限无垠,她看过笑过,却从未梦想过如此荒谬的换取一次不平凡的机会,她满足于自己的悠闲与平凡。可是,偏偏是她,因为救人误入了这个时代。初初到,她怕得要死,她的天性不允许自己逃避寻死,于是乎,她努力的试图活下来。她精打细算自己养活自己,她对待周遭的人直率热情尽量平等,不自觉地,她想将身边的环境变作另一个现代。她想,既然回不去了,她可以像沙粒一般渺小的活着,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幻想父母亲只是在遥远的国外,朋友们只是这段时日不曾联络,她可以活在一个假想的现实,偷偷得到些温暖。
然而这些年,身边喧嚷围绕,她的出众不同温热了身侧,让人喜爱令人跟随,她却自己捂不热自己的失落。学会说他们的语言,学会穿他们的绫罗,学会遵守他们的礼节,她却始终学不会,与他们同一般的思考。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与这个时代仍旧格格不入。她将那秘密含着藏着压在理智底层,直到心中的寂寞压成一块陈年的墨迹,干枯着沉淀了千年的岁月。
她的确混的风生水起。赵匡胤,赵匡义,柴荣,钟隐,一个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论哪一位,都是史书上一笔浓墨重彩。他们的轨迹与她无端的纠错相交,令她一次一次徘徊于风口浪尖,也令她倍感无力。她小心翼翼,不敢越过一丝一毫真相的边界,因为尊重历史,又无从改变,所以才更加寂寞。
也许,这就是为何,她被动的抵抗着,无法对赵大哥承诺相守,无法接受匡义几乎疯狂的热恋,无法回报钟隐漫漫无声的付出。她是自私的,她害怕绝望害怕伤心害怕永远找不到归属的感觉。别人的前程都已尘埃落地,一世英雄亦或半生落魄,她闭上眼,就看得到他们的归处。可是,在伟大的身侧,她猜不到自己的归处。迷雾般不清晰的未来,她竭力想要分辨想要争取,一个人辛苦而彷徨。她根本不敢贪心,只期待有个简单的人,能堂堂正正认认真真的拉她的手,笑着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你是谁,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然后,她也许能放松自己,安然的靠着他的肩膀,望潮起看日落,再缓缓告知他自己心底无奈疯长的忧伤。
下意识里接受叶橪的原因,便是如此吧。他救过她,他聪明,强大,有种出离的不羁味道——叶橪比较象她那个时代的男人——虽然他变幻莫测,但是自相识以来,他一直在帮助她保护她。几番变故,他轻易的潜进了她的思维,令她时而气急败坏,时而轻松自如,他不曾令她厌倦。叶橪是那种钟情于自由的男人,仿佛能一世潇洒,颠荡天涯,那是她想要的生活。而且,他的未来,她并不知晓。
她明白这是种带着愚勇的尝试,她在等待他的坦白,也想赌一次,赌注是一个得到理解与幸福的机会。输了呢,也算不上弥天大错。爱情这回事,谁又可能盖章印戳的保证?她天真地以为,一切只关乎于情感。可是现在看来,未必!感情中的诡计,信任里的利用,可能卑鄙的残伤了无辜的人……银牙暗暗扣紧,这是极其严重的指控。容她懦弱一次,至少,在叶橪给她解释之前,她不愿盖棺定论,妄下断语。
思绪纷繁,又有哪一句,可以说与人听?烟洛甩甩头,甩去一心的沉重。于赵大哥,她满心愧疚不忍,匡义还越逼越紧,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她隐约着忧心,待到他们兄弟天下一统,小小的烟洛苏府,不附皇家,焉有完卵?
哎,最近心情沉重。为灾区人民祈祷吧!
[结局卷:九十章 宫城相候]
车外薄雾缭绕,人生隔着车壁隐约熟悉,令人遐想。
一震,车马流动顿止,思绪被打断了。铁锈色棉帘已被匡义挑开,烟洛起身,赵大哥站在车下,向她伸出了手。踌躇了半刻,终归任赵大哥轻轻握住软滑的手指,扶她下了马车。她莞尔,却牵痛了他的心,平静的面倒掠过一丝笑:“皇上召你去御书房,随我来吧。”
烟洛侧身,捕捉到赵匡义眼中阴郁的弧光,“匡义,你去吧。我这儿不会有事的。”她只想表示善意,“昨天心情很乱,你别介意……”
她的唇角微抿,带了点清澈的安静望着他。赵匡义一腔怒气骤然被她的眸光击散,氤氲几丝酸郁。心间颤了颤,口头却硬梆梆的:“去便去,与我何干?”黑靴于袍角煞然一扬,掩饰失态般匆匆转身,赶往校场。
赵匡胤引着烟洛踏进皇城,两人默默。足底石阶清风,一串鲜活春意盎然。眼梢定着赵大哥的锦蓝缎袍,烟洛轻声道:“赵大哥,我想了一夜,这其中的种种确有古怪。极有可能是我身边的人做了手脚,所以,我们……”
“别说。”赵匡胤身形顿住,却未曾回首,磁性的嗓音低如夜弦:“不要讲!”
我们……被算计了。没有可能。就此错过。接踵而来的,还是抱歉么?这一些话,不听也罢。所以,丫头,你不要讲。
“可是……”
“没有可是。你回来了,一切如旧,很好!”
多余的,他无力琢磨。真相呼之欲出,却只令人心生狂躁呼啸狰狞。他要控制住自己,不去追问那些情由。他不忍逼她,不忍恨她,更加无法放弃她,他最不愿面对的,是她的闪躲。
“可……”
一切,已不再如昨。充满了矛盾错杂的心情,已是另一番滋味。烟洛欲语,赵匡胤已经快步向前,无声的拒绝。皇城森严,不可妄自喧哗,烟洛无法强求,只得随着赵大哥一路缄默进了后殿。
抬眼,一溜飞檐叠翘,琉璃颜色在日光下光泽无双,寂静的流溢着五彩。眼睛被微微刺痛,烟洛深吸口气,才开始忐忑还有柴荣一关要过。赵大哥在身后一句:“没事,放心!”稍稍慰怀,烟洛抬脚,随着内侍迈入殿中。
许久不见,御书房也有些陌生了,书海蓝黑一片,层层翻落一地过往。一句“郡主,烦请跪下候驾!”让烟洛乖乖弯膝跪了,生凉的石头在膝盖下坚硬如冰。烟洛垂着头,没有一会儿,余光瞥见抹华丽的缎影,中间一缕明黄,赫赫的威严。
来人在惯熟的位置坐定了,却了无生息,太监宫女离开时的轻响,于宁敛里分明如斯。烟洛感觉到两束迫人的视线巨石般压下,她只得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战战兢兢。静了片刻,她的惶惶不安却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皇座那边不间隙的咳喘,显得尤其嘹亮。
烟洛吃惊,一时也忘了害怕。抬起头,柴荣涨红了脸,正撑着木几大咳特咳,似乎能把肺都咳出胸腔。四顾,竟然没人伺候,烟洛本能的想蹦起来。看了看柴荣,稍直的膝盖又有一分犹豫。直到柴荣在咳嗽的间隙好不容易吐出个“茶”字,她才真的飞快地爬起,小跑过去将稍远些的茶盏端过来送到柴荣手边,“皇上,喝茶!”
柴荣横她一眼,一把夺过茶盏,将微温的茶一口饮尽。匀了匀气息,又痛咳了几声,还未讲话,烟洛已经习惯的快快接口:“皇上,你先不要讲话,以免吸入冷气再引起咳嗽。恕我冒昧,能否让我为你看脉?”
柴荣一愣,倒也没说什么,伸出了左臂。烟洛毫不迟疑的下手诊脉,跟名医师傅学了两年多的医术,又曾经给南唐许多穷苦人看脉诊病,这一点功夫她还是有的。凝神一刻,她黛眉微蹙,流利道:“这段时间,忌生冷,忌辛辣,注意休息不要感冒风寒。我给……,不,请御医在给皇上开一副清肺进补的方子,好好将养一段,这咳嗽痰症才能去根。”
说着话,秀目扫向柴荣,烟洛一怔,鼻翼间蓦然一阵酸楚。柴荣,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阔额间却积满了南征北战的劳痕,浩然两鬓悄染风霜。依然的英明神武霸主气魄,唇角却刻印了岁月的沧桑。许久不见,姐夫老了。义姐如若见到,可会心疼呢?一定会的吧。
柴荣对上她稍微潮湿的视线,干咳了一声,扭头:“你舍得回来了?又哪里学的医术?”
“哦。嗯。”烟洛这才反应到自己又乱了宫规,赶紧松开柴荣的手,没骨气的哗啦跪了,用的力气太猛,膝盖彻痛。咧咧嘴,她的逃婚大罪,要是能够一磕便飞走,她真的情愿多磕几下。三言两语有点不着边际:“医术是一个南唐名医教的,我只学到皮毛。这两年我……请皇上恕罪!”
“恕罪?恕你什么?”柴荣按着茶盏,高高在上,隔了颇一阵才问:“这世上有什么是你怕的?”
“有的!”烟洛小声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