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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愕然“你说,什么?”
“难道歌儿没有发觉么?千机堂所收复的消息,偶尔时是多么不完善?”
“千机堂,一直是宫铃亲手置办的,我信她。”
“信她是没错,可毕竟,你不能相信江湖每一道消息,每一个人。”
“千机堂残缺的消息,都是皇上故意透露给属下的!?”
“也不全是,不得不承,歌儿身边,确实有几个能力强悍之人。”
“比如?”
“比如今日的花错,比如那个神秘的药师南宫引千,再比如深藏不露的乐师绝音,以及歌儿你本人。”司凌夜灵活的手臂,一点点向上,抬指扣住奴歌的下颚。
“看,今日的无忧化为灰烬便是见证,你要乖,否则来日的南宫引千,后天的绝音……不论他们多么深藏不露能力滔天,但惹怒了朕,结果只有一个。”
他冰凉的手指桎梏住她,这一瞬,仿佛刺痛了她的灵魂。
奴歌深深闭眼,呼吸……只想安定自己一颗波涛的心,却反而随着他接近,惊骇越来越汹涌。
“既然皇上早就知道属下踪迹,却为何……”
“千机堂主的具体位置在哪,这消息,可不是好得到的……打草惊蛇这类蠢事,朕可不会做。”
“其实半年来,你早就大概猜到我行程与具体位置,不过不敢断定,是以你一直在城外大张旗鼓张贴皇榜,叫我放松警惕,另一边致使蛊毒控制着我,逼着我一步步走到今日,来到无忧宫阴泉换血?”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不是么?
“虽然实际与预计所偏差,但结果确实是如此,是朕想要的。”
“皇上可知,在您一次次催使蛊毒腐蚀属下心血之时,属下三番两次游走生死边沿,险些丧命多次?”
最近一次,弱音……那少清瘦女与自己同时昏厥到阴泉边,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虽是铤而走险,但结果,不正是歌儿依旧站在朕眼前?……朕也借歌儿之手,铲除了心腹大患不是吗?”
不是么?
他这般风轻云淡理所应当的语气,仿佛在说‘你为朕而死,那不是无上荣耀吗?’
不是……当然不是!!
奴歌冷了眸,心底恨意衍生不加掩饰————凭什么,凭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不经我同意便将我利用!!
身在司凌夜身边,步步被操控掌握,奴歌感觉自己是一柄毫无头脑感情的剑,剑锋冷厉原本是为了自卫自己,然,却悄无声息被剑主司凌夜握在掌心利用,偶尔拔出,不知不觉伤了身边亲近人!
直到自己想守护之人鲜血喷薄到剑身,泼洒在自己冰冷的心上,这一刻,身为冷器的奴歌方才觉悟,自己一直以为守护自身的锋利,只是无声给了司凌夜一个又一个成全。
他处处都在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凭借这颗果断无情的心,吞噬掌控了江山,驯服了天下。
司凌夜,这样你,毫无感情完全是为霸业而生的你,会不会有一天,因自己牺牲什么而换取天下,感到后悔呢?
不会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怎么会知‘悔’的滋味?
人言说,打击报复一个人,并非剥夺他周围财富权势,而是去伤害凌迟一颗心。
奴歌曾经也是对这句话坚信不疑,可如今,遇到司凌夜之后她又不禁开始动摇,这句话的可信度究竟多少。
因为他,一身的邪魅尽数掩饰心思,神秘而叵测……生的毫无瑕疵,懂得分析利弊,弃与舍孰轻孰重,完美薄幸到没有半点缺憾。
小心翼翼周。旋在你身边,我想要伤你甚至杀你,却是无从下手。
…………
“你知道月扶想要拉拢末世神女,收拢民心一事,所以……”
奴歌试探开口,随手扶了一下及腰的青丝,动作刻意掩饰心底揣揣不安。
“那红衣张扬男子,少说也是月扶直系皇族,死了他一个,平复其手下无忧,正是朕所希望的。”
梳理青丝动作一僵,奴歌呆滞一瞬,苦笑垂眸,旋即再度优雅把玩云发。
终究是应了自己心底最坏的猜想……
“只是一出戏,自从我成立千机堂,花错出现在我面前开始,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
“差不多……”司凌夜漫不经心,淡然‘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对奴歌隐瞒自己的计划。
他似乎永远都是如此,事成之后,方才告诉她设计阴谋所有。
“皇上可知,奴歌早已没有为风渊效命的意思?”
司凌夜手臂倏然收紧三分,奴歌被勒一阵难耐窒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臂缓缓放开,扳过奴歌娇躯,使其与自己被迫面对面。
“歌儿只需知道,你必须,并且只能为朕效力。”
“否则呢?”奴歌眉梢满不在乎扬了扬,她等待的,永远都是这句转折‘否则’。
“否则?”一丝蛊惑冷笑自司凌夜唇角飘出,他端起她的下颚细赏,薄唇讥笑如风“否则?……就是死!”
染指仙子:落水
狭长的眉目潋滟如夜惑人,纤长指尖微抬,广袖翻飞间随手一送,站在船头毫无保护措施的奴歌,直直向后坠去。
她看见司凌夜安然含笑站在船头,王者气势不怒自威,黑衣蛟龙神秘,掌控玩弄了天下。
奴歌耳边徐徐有风,破空声如此清晰入耳,待来不及细想,‘噗通’一声过后,水气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便是连推她落水的动作,他都做得如此干练而宠溺。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情人呢喃挥手告别般嫜。
若不是奴歌此刻身在冰冷湖水中挣扎,她当真会以为,那站在船头定定坦然俯视自己的司凌夜,什么都没做,宠爱眸色深深将其溺毙。
可,周围的湖水,如此真实的泛着冰冷。
“周身尽是市井之气,洗干净了再上来!锪”
他站在船头,俯视水中沉浮的她,深邃眸色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过在无忧宫几日而已,便将你改变成如此污隧模样?讽刺质疑朕,你还不够资格!”司凌夜俯身,垂垂敛目睨视奴歌“不得不承认,歌儿,近几日来,你当真让朕失望!”
失望么?
奴歌舞动双臂在冰冷湖水中,姿态从容如游鱼,淡笑迎上司凌夜赤。裸嫌恶视线,转身……向距离船只更远的方向游去。
既然他讨厌自己,那自己何不随了他的愿?
不是说,眼不见为净么?
白衣迤逦逐波一荡,奴歌旋身如美人鱼游动渐远。
司凌夜眯眼站在船头,看着那灵动人儿毫不涩滞滑动双臂,眸色反倒渐深漆黑如墨起来。
竟然真的宁愿呆在水中也不求饶?她这是在公然挑衅自己的皇威,不是么?
如此想着怒气更甚,于是下令“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不得助她上船!”
衣袂一震,司凌夜挥手,其身后暗影整齐划一端正噤声。
周围的湖水侵袭,越来越冷,这寒意似乎能穿透肌肤,依附到人骨子里。
体内本就身中寒性蛊毒,如今加之湖水侵袭引诱,奴歌恍惚间只感觉,湖水仿佛能一点点撞击到自己脆弱的心房,笼罩在骨子里凝聚不散。
游水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僵硬……
身在水中只是简单挥舞几下手臂,片刻后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她蓦然莞尔静止在水中,施施然放弃所有挣扎。
不是不会避水,不是不会游泳……只是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愧疚,前所未有的疲倦。
好想结束这一切,再无顾忌其他。
檀口微启,刻意向水下一沉,呼吸一下湖水,恣意略有痴狂拥抱满怀冰冷,忽然幸福弯起唇角。
感觉冰凉的液体入喉,而后呛入肺中,继而牵动五脏六腑抽搐着疼,这感觉,竟是如此快乐。
一种游走在死亡疼痛,与洒脱别离之间的快乐。
像是一个自虐一心求死的犯人,此刻自己虽是痛着,但心底却是无限期待,因为死亡与自由同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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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霜赛雪锦绣质地的衣料沁了水,越加色泽通透,质地沉闷起来。
奴歌任由这沉重的服饰,不断向下拖拽着自己,向下,向下……仿佛要抵达一处自己希冀期待,且陌生却美好的彼岸。
从湖面上望下看,奴歌衣袂随着湖水波涛上浮下沉,及腰吴亮长发随波漂游如海藻,一丝丝洒脱游荡,缱绻荡漾人心。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奴歌很美。惊心动魄的冷弃,高傲,却又牵动人心的颓废。
没有原因的,司凌夜眉宇收敛注视她,连带着心间都蓦然莫名一颤。
站在船上俯视水中的她。
冰封,像是湖中的水湄精灵。
尤其那小巧略有苍白的脸颊,在这碧波湖水有意无意遮挡模糊之下,越加衬得飘逸干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