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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你今天这模样当真让我怀疑……昔日落霞宫,你身中幻毒,与我……”
“与你同床共枕时,知不知道那人是你,是真实?”奴歌掩唇“有时也会怀疑,但倘若强言我是糊涂,那便是自欺欺人。”
“如此说来,你是自愿……”
一句话,急切的似是想要证明什么,却是语至一半,蓦然被她剔透冷笑打断,吞回腹中。
“为了宫铃,为了让你留些情谊,为了让你明里暗里多在乎些落霞宫给我们些照顾,为了让偃月不再跟着我吃畜生的肉……我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呵。
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不上心。所有的所有都可以当做利益来交换———究竟该让人如何是好。
…………
…………
蠢奴
身无半分能力,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保护身边之人,她可以牺牲一切,甚至女子一生中,最为宝贵的身子。7
事后,她又可以漫不经心,佯装一切都没发生,干净利落抽身而退。
难怪,难怪她彼时神智将醒未醒时,口口声声向自己提的,便是糕点,便是膳食。
一种执念,只为了让身边几人果腹,只为了身边几人安然而活。
然而,她将自身的一切都牺牲出去,又留给自己什么呢榍?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自身一无所有,如今才会无所顾忌,大肆报复崛起吧……
那时她甘愿放弃一切,向自己求的,也不过一点点安生,而自己,却终究吝啬与她……
“奴歌?都”
一时心悔,不禁站起身来想要叫住她“是我不对。”
一介帝王,让他说出自认错误的话,何其难。
然,对面人儿听见他几近服输之语时,却蓦地轻笑起来。
“司凌夜,你说什么呢?”
“不要去见那个人了,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对,他们都是在利用我。”
诧异“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
“但利用我又何妨?司凌夜你须知,南宫引千他利用我之前,却是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给了我重生,给了我报复你的能力……这样的人,纵然利用我又如何?与虎谋皮?是生是死我根本不在乎。”
“你!”
“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你都要看清一个事实,那便是———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
…………
‘啪啪啪……!’
“说的好。”
一阵清脆抚掌声后,慢悠悠赞叹之语自奴歌身后门扉处传来。
奴歌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但见南宫引千含笑,正在院中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将将听这贵客一提,我南宫登时觉得自己昔日所作所为万分愧疚,无脸再来见凤凰姑娘……但正在愧隧转身之际,又忽然听凤凰姑娘如此豁达分析,便……”
“便决定不走了?决定留下来看戏?”奴歌扬眉,转身向连月宫外走去“可惜,戏唱完了。夹答列午”
“哦?”南宫引千紧跟着奴歌之后,折扇有一搭没一搭拍打着掌心“无妨,戏可以下次再看,在下此次前来,本是来找姑娘。”
“我不是让宫女传话给你,马上便去。”
“是在下不放心。”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看向司凌夜一眼,又持着惯有嬉笑模样瞄向奴歌“怕姑娘忽然被某位贵客几句劝说而心软,故而对在下爽约。”
“事实证明,你错了。”
“错了,但在下错的很欢心。”
“这是要去哪?”
奴歌话锋一转,与南宫引千款款并肩向外走去。
“有姑娘作陪,自然哪都是好的……不过听说宫内又开掘了一处人工湖,说是景致极好的,不若姑娘赏脸去瞧瞧?”
“走吧。”
…………
“站住!!”
两人身后蓦然传来低低压抑的愠怒命令声,二人皆闻,却无人止步。
“看来,这位贵客对自己眼下的情况,还不甚明了啊。”
“的确如此。”奴歌额首,不顾背后司凌夜几乎将她洞穿的视线,衣袂携风袅袅向前。
…………
她竟然,竟然将他的命令无视到如此彻底。
奴歌,究竟是谁,给你如此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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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宫又再度陷入沉寂。
殿外负责看守司凌夜的宫人尽职尽责,宛若木雕伫立在一边不言不语。
殿内,唯有司凌夜一人怒极拂袖,渡步来去。
将将那一刻,他如没有看错,那跟在奴歌身边的男子,正是当初风渊太医院的一位易容太医。
本看似不甚起眼之人,却不想隐藏的如此之深,如若没有猜错,奴歌能一步步走到今日,亦是与那人有关!
但可气的是她竟然如此相信那利用她之人,而对自己劝告付之一笑,甚至当做耳旁风!!
神女的身份,身怀这世上人人都巴望渴求得到的异世秘术,她眼下处境何其危险……倘若一日风渊果真被灭,那她将会成为第一个祭品!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样浅显的道理她都不懂,居然还口口生生对自己说,要去做月扶的女谋士,看着风渊灭国!
倘若此刻猜的没错,月扶之所以如此纵容她,放任她指点江山,调兵用计……分明居心不良!
那太子为什么如此宠惯她?昔日还听说月扶皇帝将殁,而那太子对她早已垂涎已久,若是太子即位,定会百般巧语唆使,将她自女谋士之职改为纳入后宫……
纳入后宫?
该死!她怎么敢走到另一男人身边!那人明明是在算计!不过几句温言软语,她便轻信,便去俯首称臣!
愚蠢!
这样的女人哪里聪明了?分明笨得无药可救!
‘哗啦!———’
连月殿大门紧闭,屋内这也不知是自奴歌走后,被摔碎的第几套茶具,殿外宫人听见声响,依旧低眉敛目。片刻后,有人宛若没有灵魂的木雕,推门而入……顷刻后将碎瓷打扫干净,又换上一套崭新的青瓷。
“等等!!”
却是在那宫人顺手要将奴歌饮用过的酒盏一并撤走时,一边犹自愠怒的司凌夜疾步走来。
“将那酒盏给我。”
修长食指一指,正是奴歌方才一饮而尽,再无酒水的空杯。
“贵客?”宫人不明所以,但依旧依言,将那空置的酒盏留了下来。
须勿后,宫人弯腰退走,司凌夜这才将紧握在掌心,小巧玲珑的酒杯重新放置在桌面。
正是奴歌离去时,漫不经心所置的位置。
…………
垂眸去看,细腻朱漆空荡荡的桌面上除却一只精致酒盏,一切再不能入眼。
人已不在,酒香却依旧飘摇,闭眼细嗅,似乎满室都是她饮酒时溅起的清凛寒香。
…………
自己一定是疯了。
因为被囚禁在这月扶太久,因为担忧风渊朝臣为救自己而再度让步,因为挂念远方别云等等原因……故而一时心思不察,而疯了。
疯到,近来自己已经悄悄运转内力可试图逃走,却依旧等在连月殿,等她来偶尔看上一眼。疯到,连月殿生活枯燥,自己便满满脑海都回荡她的身影,回想着,她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疯到,妒忌能跟在她身边的每一位男子……
倘若今日没有看错,那名叫南宫的男子,在奴歌即将踏出连月宫时,分明伸手,顺其自然握住她的柔荑。
而她,却未抗拒……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如若再如此纵容她在月扶下去,那些人定然会用尽各种卑鄙办法,挽留住她……到那时自己纵然收服月扶,却依旧得不到她的归顺。
前些日子明明声声对别云立誓———如不得之而宁毁。
此一刻却发现,自己并不想杀她。
是下不去手?舍不得?
圆桌上酒盏空荡荡,经过一番脑海思索较量,再去垂眸看时,又觉得一切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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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对他心软?看他一介帝王落魄至此,被几位宫女监视软禁,所以感觉心疼?”
“南宫引千,你脑子进水了?”
连月殿外,奴歌与南宫引千并肩而走不甚远,奴歌状似无意,抬手将被南宫引千握住的柔荑抽出做挽发之姿。
对面南宫引千明知她是故意,却并不揭穿,只配合着将袖中折扇滑出,风流倜傥扇了一扇。
“贸然出此言,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心死,否则你知道的,一个不懂情爱一心只要天下臣服的人,他还会让你受伤……而下一次,我不会再出手救你。”
…………
月殇
“……”奴歌侧眼看向南宫引千,抿唇,似是对其一番说教而不屑。夹答列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