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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我。”
“少废话!我是问你深夜在此有何目的!”
“目的?”这人斗篷似乎可以防雨,是以其本人丝毫潮湿水气不沾,扬起头来望天时,其干净清爽的下巴尖尤为显眼“我在这,自然是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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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
“等我?疑惑同时戒备起来“我见过你。琊残璩午”
肯定的语气———模糊的视线终于在看清对方面具之后,得以整理出混乱思路来。
昔日在落霞侧殿时,这人曾来过一次,声称要收自己为徒,而后来被司凌夜突然到访打断,之后便再未出现。
而今他又主动现身,并且是在如此荒郊之地———等自己?
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走今天这一步?而他作壁上观目的究竟为何棼?
“风渊的皇宫已经落魄如此了么?竟然使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从未离开,一直是在这宫中游荡啊。”明知奴歌是在套话,他却依旧配合她,并且语调不觉浅浅染上笑意“接下来,你还想知道什么?”
“既然你是皇宫的人,并且声称在此等我……”最终急切想要见到孩子的母性,胜过理智与思维,不禁脱口而出道“既然你知道的如此多,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先”
“哦?这么关心他?”那人尾调微扬,轻轻浅浅像是在嘲笑,又似是不满奴歌对那孩子如此关切反应,冷声“你不该生下他。”
奴歌拧眉。
“这人世间的任何情感与你而言都是一种牵绊,负累。”
“我以为,当一个人了无任何情感活在这世上,那才是可悲。”
“你不需要情感。”倏然森冷的声音,竟似斥责“你只要依附仇恨而活便好!”
如同魔音灌耳,那人视线通过獠牙面具在奴歌身上扫了一圈,而后主动上前两步,将奴歌自地面搀扶起来。
“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武器,而身为毫无瑕疵的武器怎能拥有感情呢?”
“我不想加入任何阴谋!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
“死了。”
当奴歌依附他的力量,即将起身站稳脚时,他平静如此说,同时故意将双手收回。
一时失去重心点,奴歌重新跌坐在地。
“你说,什么?”
“那个孩子,他死了。”冷冰冰的语调像是一柄有意折磨奴歌母性的利剑,瞬间***心窝,而后借着滂沱雨势,让她伤口发炎。
“胡说!”跌坐在水坑的奴歌抬手怒指其眉心“你又是哪个宫里派来的!想要借机折磨我?我偏不上当!”
“傻姑娘。”对方叹息,遥遥向奴歌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来“你何苦作践自己?明明痛恨那个人,又为何要给他孕育子嗣?”
“孩子是我的!怎会与他有关!”
“呵,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你若真是恨他,便应来效忠于我。”手掌又向前递了递,那人半挑起唇角来“我关注你很久了,并且很欣赏你……愿意加入吗?”
“加入?”
“我会给你复仇的机会,一切。”
“我想要的?”奴歌眨眼,努力将挂在睫毛遮挡视线的雨水甩开“我连我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如何给我一切!?”
“站起来,你才有资格同我说话。”
修长的食指向奴歌勾了勾,像是诱惑召唤。
经他一提,奴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跌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他。
于是出于气势不愿输人的固执下意识思维,咬牙站了起来。
“很好。”对方垂眸看了看奴歌伫立在风雨中打颤的双腿,由衷赞赏“很高兴,你还有一丝尚未被磨平的倔强。这怕是你如今唯一可取之处了。”
“我如今这副残废模样,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感兴趣。”
“好姑娘,相信我,我能让你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最后四个字说的力道不甚重,却偏生让人有种心安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犹记得第一次见他,这人嬉皮笑脸修为不高,而今再看……分明是深藏不露。
“我的身份,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不过好姑娘,大势将成,反击的时候到了……我们决定收下你。”
“……”
“不过在你成为我们之间一员时,你需要经过一场考验。”
“我何时答应加入你们了!?”
对方却不理她,只自顾自伸出一根手指来“这考验简单,只要你以现在的身子骨出宫去,并且找到江湖上一以‘桃花’闻名的人,便是通过。如此简单。”
“疯子!”奴歌抬眼瞪他,不答应,转身便走。
“相信有一天,你会心悦诚服。”
“鬼才对你心悦诚……”
回头怒喝话未说完,人影便已僵住。
偌大乱葬岗大雨倾盆,哪有什么人影?
数十米开阔地理近在自己眼下,可,却再不见那人离去痕迹。
“想要你孩子的尸骨,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好姑娘……”
诱惑腐骨的声音穿透雨幕,自四面八方包抄而来,自耳入心,由心到眼。
一瞬间,险些流出泪来。
孩子,尸骨?
便是连死都不得安生,被人利用了去?
…………
足下踏着的,依旧是绵延尸骸,可此刻看来,奴歌却不再为这些人感到可悲。
只因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们被埋葬至此,那是因为她们不够强。
而自己,即便将来注定失败,尸骸与她们一样被弃荒郊……在那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自己凭借这双手,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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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霞宫时天已蒙蒙亮,雨幕散去,唯有漫天的铅云缕缕低垂,亦有轻雾升腾,蒙蔽人视线。
回到侧殿第一件事便是匆忙换下脏乱腥臭的衣物,而后看衣服左右无处可藏,自己又没有心思去洗,干脆抄起木架上洗漱铜盆,想在里面生一把火,将衣物烧毁干净。
想法是如此干脆直接,但行动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布衣上因沾染了大量血迹与泥污,又是被雨水完全打透,很难燃起,奴歌看着铜盆内只有黑烟并无火苗的衣服,颦起眉来。
“咕—咕———”
这边奴歌正在为如何处理衣服而心焦,身后窗边,蓦然低低传来两声鸟鸣。
奴歌回眸,但见窗子不知何时开启了一道缝隙,上面正歇着一只雪白信鸽。
“南宫。”
唇角一声呢喃,连忙支撑起自己疲倦几乎要零碎的身子,两步走到信鸽前,将其上信筒取下……
正是南宫引千的最新消息,大致内容便是他知晓了皇宫内封后的事———如今新皇后名扬天下,南宫引千很是担心卿别云一人后宫独大,导致宫内奴歌与宫铃日后处境堪忧,于是匆忙将日后逃脱路线安置好,让奴歌带宫铃尽快出来。
指甲里尚有泥污未清洗出,于是一双手捏着信纸颤抖看来,尤为肮脏,捏在纸上的指尖撤下来后,便在纸上留下一道泥印。
垂眸又仔细将信纸阅读两遍,隐约间,奴歌以为这信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心疑再去细想,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短小的纸条很快便被奴歌揉皱成一团,捏在掌心不成模样。
扬手一丢,纸团堪堪被扔进火盆,此刻火盆内衣物尚未燃起,但纸条沾到火星,倒是顷刻烧了干净。
眼见着纸团火焰熄灭,奴歌又回眸过来,瞧着窗边那一身羽毛干爽雪白的信鸽,并不急着回信,只拍了拍其后背,示意其自行离开。
信鸽又‘咕咕’叫了两声,转眼振翅消失。
再回眸看铜盆内依旧了无动静的衣物,奴歌心烦,当下端起犹自冒烟的铜盆扔到门外,将衣服倒出踩了两脚,等零星火光熄灭后,不耐烦将其扔到床底,打算日后处置。
…………
“叩叩———”
“谁?”
手头上刚将衣服塞到床底,落霞院门便被不轻不重叩响,奴歌届时闻声警惕而望。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小蛮,特来为皇后娘娘传话。”
‘轰———’
皇后?卿别云!
又见伪善,无可奈何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婢女小蛮,特来为皇后娘娘传话。7”
奴歌抿唇,瞄着那站在落霞院门之外,并不推门进入宫女的方向,连忙将手上泥土灰烬拍落,而后和衣滚到床上。
片刻后,院外那宫女得不到回应,自行推门而入,再三巡视后找到奴歌侧殿位置,便在门外行了一礼。
“奴婢小蛮,拜见奴妃娘娘。”
“皇后有何吩咐?槎”
奴歌缩在被中,一副气力不足病态———倒无需如何伪装,本就病体孱弱面色清瘦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