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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来这呢……再过几日便是别云封后大典,庆典举行后,朕想再宣告一件事。”
抬手屏退云端,那人随手掩门,披着凉意步步韵华向奴歌而来。
“别云封后坐拥六宫权势,但她毕竟只是个懂药的女子,太过柔弱……”
“所以?”
“你有武艺在身,又颇有谋略……二者相互帮助结合,定能助她坐稳后位……所以,我重新将你封为德妃可好?”
“司凌夜,你大可更不要脸些!”
那人却不怒,反而笑的越发自得“你不同意?”
…………
是幻觉!幻觉!!
心底狠狠的警告,同时猛的用力闭上眼来,像是念诵清心咒般一遍又一遍努力告诫自己———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如此再张开眼时,一切都是清醒的。
忘了么?前几日你还遇见过幻境绝音与花错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
“歌儿,你怎么了?”
可那人的温声软语,近在身侧。
“滚!滚———!!”
猛的一声力竭尖锐呼喊,像是想要抗拒什么,人影双手抱头滚落在榻上,拒绝着那人丝毫接近。极力蜷缩向榻里,瑟瑟颤抖成一团。
“你怎么了?怎么了?”
可那幻境却分明不依不饶,抬手再探向她……
便是连触觉都如此真实———修长的指尖,带着与生俱来的薄幸温度。
“都是幻觉!!———”
抬手想要拍打开那人近在咫尺的手掌,可对方却一副很是关怀模样,轻易躲避开去。
模糊的视线影影绰绰倒影着他,挺拔的鼻梁,恒古深邃的眉眼,生来便注定寡性的薄唇……
处处都如此像他,言行举止分毫不差。
明明是幻觉罢了,你却为何将他模仿的如此认真?甚至那自私到骨子里的心思,那温和之下隐匿的冷酷眼神……
“你!……”
奴歌抬眼瞪着眼前轮廓异常俊美之人,迟疑半响,蓦然像是想起报复什么般,倏然抬手抓住那人探在额头的手掌,而后双眸死死盯着对方,将其指尖塞到自己口中……
贝齿闭合———毫不留情一口咬下!!
谁为真心
尖利的贝齿如刀,轻易穿透了肌肤,舌尖一卷,便有血腥成功蔓延到口腔各处。铪碕尕午
对面人影一颤。
似乎没有料到她反抗竟是如此彻底疯狂。
僵持半响,竟是忘记将指尖抽回,任凭她含在口中,狠狠厮磨。
究竟要多恨,才可以用如此抽筋拆骨的力道闭合牙关柝。
究竟要多戒备,才可以让眼底流露出如此仇视,又毫不掩饰试探的目光。
像是一只被逼急走投无路反咬灰狼的兔子,红彤彤的眼,带着无妄的决绝。
“放开……胧”
被咬住的指尖早已麻木没有知觉,并非神经被封闭,而是因为心底疼痛的泛滥,生生将肉体折磨掩盖了过去。
“放开。”试探性向后抽了抽指尖,却误被发狂的对方以为是反抗,于是换来的是她双手一起攥住他手腕,狠狠禁锢的姿态。
“这可是右手,你若是将它咬断了,明日朕可批阅不了奏折……你若真想发泄,那便换个地方吧。”
说着,竟似无奈将左臂献了出来。
“你……”
诧异,似是想要说什么,张口间牙关不觉一松,被那人就势将指头收了回去。
再想去挽回时,对方已经将右手蜷缩回宽大袖摆中,仔细掩盖了起来。
“果真是假的。”
有些泛红的水眸仔细看了看那被拢在袖中的手臂,又看了看眉宇隐有忧色之人,揣摩半响,最后竟是一扭头,安静躺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
只余口上像在安慰自己般,轻轻呢喃着什么‘若是他本人,此刻定是恨不得一刀砍了我’,‘这幻觉可真温柔’一类。
听着她兀自浅呓,侧坐在床边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奴歌,朕是真的。”
“……”
“你都将我咬出血了,还不信?”
“正因为将你咬出血了,所以才不信。”
“嗯?”
“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是真的司凌夜,他一定会杀了我。”
“为什么,如此想?”
“你看,我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哪一个不是因他而得?可他却要封后了,他将其幸福昭告天下时,可是一心想要我困死在这深宫中。”
或许是认定对方是幻境,于是就当做自己是自言自语,便无所顾忌起来“他那样的人,一向是要求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今我对他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而且,我还知道他一切脾气秉性,知道他在意什么,有怎样几不可查的软肋……所以我一定会死。”
“有软肋?”对面之人好奇扬起眉尖来“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样的软肋?”
“比如他在乎的那个倾别云……你若是抓住了那个女人,要挟他要三座城池,他都肯给的。”
“你为何如此以为?”
“哪里是我以为?分明是天下千万双眼睛都在看着。”
“原来在他人眼中,皇帝为女色竟是如此昏庸的?”不禁沉思“还有呢?”
“他求贤若渴,但生性多疑……不过,这对帝王而言没有什么不好。”
“多疑?”为方便继续套话,不得不装作无知,配合着一脸人畜无害“这我的确不知道,你能举几个例子吗?”
“他不信我啊,我跟了他三年多鞍前马后,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便是最好的例子。”
“或许,是另有其因呢?你误会他了吧……”
“误会!?”
在这样半是嘲讽,半是冷笑的反问下,反驳声渐低,似是随着殿内唯一的暖炉而缓缓蒸发,再无了踪迹。
“果然是因他而衍生的幻觉。”趴在床榻边的人淡淡瞥了‘幻觉’一眼,鄙薄“竟然还帮着他说话。”
不想再看她如刀逼人的眼,于是只能转移话题“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隔日上奏皇上吗?”
“不会,你是假的,再过一会,便要消失的。”
“哦?这你都知道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吧。”她果然上当,就势说了下去“我最近总能预见一些人,仇恨的、眷恋的、关怀的……他们跟你一样的真实,只可惜,维持不了多久便散开了。”
床榻边锦衣之人默默的听,不过片刻,逐渐凝起眉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嗯……几个月?不知道,眼神不大好,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眼前所见了。”
“你……”如刀长眉越皱越紧,最后竟拧成一道解不开的结“最近,你有没有吃什么特殊的东西?”
“特殊的东西?”歪头配合想了想,瞥了眼身边人,认真道“后宫嫔妃的宠物都被我吃光了,这算不算‘特殊’的东西?”
“……”
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
“皇上,有人来了。”
殿门外负责守门的云端轻叩几声门板,而后仔细报上来人“是南宫铃,又来给娘娘送药了,您看?”
“嗯。”淡淡应了门外云端一声,又转头看向那呼吸均匀,又满是伤痕的奴歌,最终眸光一闪转身拂袖而去。
锦绣身影来去极快,便在宫铃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刹那,人影拿捏时机准时自窗而出,半点痕迹不留。
…………
…………
“云端?”
稳稳将药碗搁置在桌上,宫铃扭头对殿外守门云端轻喝,颇为怪嗔“怎么伺候主子的,瞧她连被子都不盖冻着怎么办?也不知道时长进来瞧瞧。”
“是,云端知错。”云端斜眼瞧了瞧幽长睫毛轻敛,被点了睡穴的奴歌,勾了下唇角。
“药我先搁着了,待会晾凉喂主子喝下,院中还有两件衣服未洗……”
“是。”又是规矩矮身一礼,乖巧战战兢兢模样,倒果真像是一名十几岁尚不知事的少女。
却也是这幅纯净少女模样,在宫铃转身离去之后,兀自将药碗端起,将药汁倒在侧殿唯一的盆栽中,而后挑拣了几份药液残渣包裹揣入怀中。
…………
…………
是夜深,星子静谧,落霞凄凄。
“兄长那边可有收到消息?我不想再等了!”
“小主莫急,主公已经得了消息并且做出决断,说是即将亲自前来。”
“又要等!究竟要等多久?”
“小主是因这冷宫无趣?那也好,正好主公现在有事欲召见小主,不如就此离开……”“谁说我要走!!”
青锐少年立在枯枝树荫之下,一扬手不甚碰到枝干,头顶干枝随之摇晃,积雪顷刻簌簌落了少年满头满肩。
“小主?”
生怕少年着凉,单膝跪地夜行衣之人本是想要起身,帮助其将雪花自肩头弹去,却是刚刚动作一半,便被少年一个眼神制止回去。
“我叫你起身了么?越发不懂规矩了!这都是兄长惯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