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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以为我骗你?其实我也没抱有希望你会信,毕竟太离奇了是不是?怎么说也是好几千年的时光差距呢……”
“好几千年。”
司凌夜眸辉闪烁看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缓缓收起手掌,直到指尖深陷紧握成拳。
不知眼下究竟该如何言语表达自己心情。
明了她身份之后的惊愕?因异世之人为自己所用而喜悦?被她欺瞒如此之久而愠怒?
不,一切远远不止于此。
这一刻司凌夜只觉自己平日深谋远虑的心被人忽然抛向高空,焦虑与无措并存,再不能冷静看穿迷津。
“这究竟是怎样的宿命,究竟是怎样的劫数?”
千,简单一个计量单位,而今并非指距离,而是一段无法跨越的时光。
她越渡这不可能交织的两段时间,如梦似幻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果真是,奴歌?”
奴歌二字,本是自己赐给她的一个代称,而今却成为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连,真正是她与自己关系的见证。
…………
指尖不觉伸了出去,似是想要验证眼前之人真假。
她未躲避,想是被他深邃的眉眼摄住,难得乖乖就范呆在原地,甚至将脸颊主动向前凑了凑。入手微凉,她连脸上肌肤都如此冷。
说不清心底此刻究竟何种滋味。
未曾言语,只能用触觉去感受她,验证其震撼是真。
修长的指尖自眼帘一直向下滑动,脸颊,下颚,最后捏住其下巴尖缓缓抬起,眯眼细致左右看了看。
螓首秀顶,美自天然。
人还是那个人,身体还是那具身体,不过灵魂被取代了。
“那你,是何时出现在这身体之内的?”
“好像……”又是凝眉思索好一阵,含糊道“好像是当选花魁之前?”
不禁长吁口气,像是生怕自己以前认识的东方凤凰并非是她。
“如此说来,是你强行占有了这具身体。”又疑惑“那真的东方凤凰她去了哪?”
这样离奇的事情,纵然身为帝王的他,亦是不能迅速消化接受,如今他压制颤声,举手投足勉强镇定自然,已是难得。
“死了啊。”顿了顿,眯眼回想道“是因绝音拒绝她表白,所以自杀了吧。”
“绝音……”果然是因为那个人。
“你现在还喜欢他?”
“谁?”
“那个白衣服的。”
迟疑“或许吧,偶尔的时候,我会听见东方凤凰说话……有时候我会想,指不定哪一天,我灵魂就忽然回去了,然后将身体重新还给这个凤凰,再然后……”
“不许!”
“嗯?什么?”
他冷喝“你要回哪去!?”
“我家啊,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地方,没有皇帝统治的地方。”
“在这里不好么?”
“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因为……”喉头有些发哽,明明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能强行将她扣下,可面对这双纯真的眼,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
失约
小心翼翼的计量,最后到底选择了自以为稳妥的办法,似挽留。
“在这里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比如……我可你收留你在我身边,教你一些本领。”就像是昔日相遇,认你为奴,永世不得离开。
“教我一些本领?”她疑惑“我学那些做什么?”
“因……”
因为什么呢?她当初学习内力轻功,也不过是因自己派下命令任务,为保身不得已而为之玷。
可如今她这样子不再游走刀尖火口,自然不需要修习那些强硬的手段。
到底教她什么呢?
既要让她感兴趣,又要实用些挠。
难得纠结……
“其实,我现在是不能离开的。”似是看不得他有些痛心迷茫模样,奴歌遂主动伸出小手扯了下他衣袖,喏喏道“更何况,我现在也走不了啊,你以为穿越是坐公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坐公交车?那是什么?
不过听她这沮丧的语气,似乎眼下离开是难题。
唇角半挑,终于悠悠放松长出口气。
这样是最好的……
如此患得患失的自己让人觉得陌生,可这忽起忽落的喜悦却是真实存在,可以让一切都变得轻浮,忽略不计。
“日后,我会常去落霞宫看你。”
不能将她暴露人前,现在朝中势力纷乱混杂,各个朝臣都希望自己女儿或亲信在后宫占有一袭之地,倘若如今自己摆明把她封妃,定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昔日为了保护别云,已经将她当做盾牌使用过多次,而今,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
“喂,你在发呆吗?”她推他,小脸俏楚,眸子闪闪动人。
“今日之事,你不许与任何人说。”想了想,补充道“包括你身边的那个宫女。”
“为什么?”
“我有一亲信在朝中办事,你若是再多问,我便叫他罚你。”面无愧色的恐吓对奴歌甚是管用,但见她喏喏哼唧两声,缩回身子果真不再多言任何。
“那我住在西边最大的那间房子,以后你要是来看我,记得给我带糕点,然后放到桌上就好了。”
让自己堂堂一介帝王去给她送糕点,她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好。”
可答应出口那么自然。
…………
…………
次日清晨
枯草晨初映白露,入眼即是秋凉之景,于是落霞宫内更显萧条。
整整寻了一夜未见踪影的人,而今推开大殿中门一看,却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宫铃气急同时又是宽心,连忙几步走过去,掀开被子上上下下将奴歌看了仔细,再三确认没有伤口与哭肿的眼睛,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你昨夜去哪了?让我和偃月好找。”
本是半梦半醒的人儿想要扁嘴下意识回答她‘出了落霞宫’,可脑海又分明闪过那人威胁话语,便立即噤声,假装睡的很熟。
一旁宫铃只当她是在与自己赌气,便也未继续纠缠,只抬手为其掖了掖被角,而后利落转身离去。
落霞宫偌大,虽是人口极少,但生活事事所需却也要细致打点,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宫铃低叹,一袭洗的有些微微褪色青衣摇曳离去之后,本是看似睡沉的奴歌顷刻冒出头来。
大眼滴流滴流旋转两圈,而后下意识瞄了瞄空落落的桌面,暗暗告诉自己“今晚就会有糕点自己出现。”于是半边唇角勾了起来,一副满足幸福模样。
…………
时值秋末月初,银月只有淡淡一弯,犹如刚刚初生的新芽,兀自陪着寡淡星辰悬于苍穹,沉寂。
是夜晚,奴歌披着锦被坐在床上,大眼精亮如猫盯着窗口,视线一转不转,似乎在固执等着什么到来。
期间宫铃前来看她,几次奉劝让她早些入眠,可奴歌却倔强摇头,
到后来宫铃看出端倪,忍不住问她“你究竟在等谁?”
她却瞥了宫铃一眼,含糊其辞“等吃的。”
“想吃东西?”诧异“那我去给你弄,你想要什么?”
“不一样。”奴歌郑重摇头“我等美男来送吃的。”
美男?“嗯……”
“总之你不要管啦,如果有的话,我会记得给你和偃月留些,你快回房吧,否则他就不来了。”
“主子你说什么呢?”宫铃疑惑挠头。
“你走啦你走啦,原因等明天你就知道。”
…………
秋风淡淡,已是深夜。
月上树梢之时却依旧不见那人身影,奴歌心有焦急,几次三番下地推开窗子去向外望,甚至几度试图跑到落霞殿外去,却被宫铃半路拦了下来。
而对于近日奴歌的古怪,宫铃只当奴歌是病态发泄而已。她昔日一直想要离开深宫,而今这模样倒也不足为奇。
落霞殿大门已经落锁,倒是不必担心奴歌自己偷偷溜出去,不过看她如此纯真模样依旧不放心,唯有亦步亦趋的跟着。
一夜,奴歌自殿内跑到殿外探头,再从殿外重新跑回殿内枯等,来来回回不下数十次,期间宫铃便一直以视线紧紧跟着,一夜未曾合眼。
次日天明,奴歌终于觉得困倦,在仰头看见天际一丝鱼肚白初阳时,更是大失所望,一声委屈似是嘤咛,转而小跑回内阁床上,蒙上被子任宫铃如何询问都再不开口。
没有人知道,她等他究竟多么辛苦。
他告诉她这件事同任何人都不能说,于是她乖巧的连宫铃都瞒着,可结果……
漫漫长夜时光只用来期待一个人的到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难熬,生怕他在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所以不敢睡。
可这样的等待,却只换来一场华丽的谎言。
“说什么带我喜欢的糕点来?骗子!”
蒙头在被子中闷哼,虽说眼下时值深秋,但这样厚重的棉被盖在头顶,到底不过须勿便是满头大汗。
宫铃看着心疼,几度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