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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忠贞的姿态,似乎宁可化为雕塑都不会擅自挪动半分。
“这……主子?”
一旁宫铃有些心惊担忧的看向墙外铁甲,紧紧尾随奴歌之后走回殿来“主子你怎么回来的?皇上有没有对你如何?红泪大哥呢,你们……”
“宫铃。”犹自走回殿内渡步两圈,奴歌蓦地站住脚步,转而走进内阁翻出笔墨纸砚来“我需要一件东西。”
说着迅速研磨,展开宣纸落笔“是这样……”笔锋当下四处游走,宛若游龙,端端几下勾勒,便是初初形体。
却是宫铃看不懂的造型。
“这是什么?”
宫铃疑惑看向纸上又是方块又是凹槽的东西,疑惑。
“你无需懂,你且将这东西造型送给铁匠,记住,尤其里面这尖端部位,一定要最精良的铁制。”
“嗯?”
“还有半月便是司凌夜与金沙的大婚。”抬手将图纸抖落晾干,而后卷起塞到宫铃手中“这样隆重的日子,我自然是要送给他二人一份大礼。”
“大礼?”宫铃细细咀嚼了最后两个字,迟疑望向奴歌“主子的意思是?”
一字一顿“血债血偿。”
精亮的水眸,倏然闪过那般冰冷的光华,看的宫铃心惊。
“可是红……”
“姐姐姐姐,姐姐们,外面有人来。”
清瘦稚嫩的少年身影雀跃跑了进来,同时好奇般抬手指着门外,努力形容道“他们都有好长的胡子,说要给小歌姐姐看病。”
“什么?”宫铃向外探了探头“什么好长胡子?”
“是太医吧。”倒是奴歌了解来龙去脉,直接否决道“我不去,偃月去把他们都赶走,姐姐给你糖吃。”
偃月小脸届时僵了僵,辩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人家,人家才不吃糖果!”同时小拳头紧握,似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哦,那宫铃你去。”说话同时眼色示意已经到达“你先将他们都打发走,回来后我有事告诉你。”
堕胎?
落霞殿外,宫铃有些预备开战般器宇轩昂,对着门外台阶下一干太医扬言道“我家主子正在沐浴,眼下委实不方便……咦?”视线跳脱一扫,最终落在太医后不远处摇曳红衣身影上,后面推脱之言被悉数吞了回去,转为迟疑道“卿别云娘娘,您来这里做什么?”
“是皇上特意让我前来。”
卿别云提起裙摆时,众人默默自觉为其让出一条路来,卿别云顺势走上前,与宫铃面对面道“皇上放心不下这群庸医,生怕耽误了奴歌伤情。”
“呵呵,劳烦圣上挂心,我家主子……”
“我也不进去,只要你转交一件东西而已。”说着指尖一滑,白嫩掌心里多出一枚玉瓶来“你只要把这个交付给你家主子。纡”
“什么?”
“告诉她,只要想通时把这药丸合水吞服而下即可。”
宫铃拧眉看她“娘娘这是何意。瞵”
“我只能说……”她缓缓向宫铃倾身,在其耳际轻声漫语道“留不得。”
留不得。
什么留不得?
“姐姐,宫铃姐姐。”落霞殿内,偃月传话机般哼哧哼哧跑了出来,同时小手满不在乎一擦额头薄汗,一板一眼道“小歌姐姐说,她要见这位漂亮姐姐。”说着指尖一指卿别云。
“主子要见?”
“嗯,小歌姐姐正在殿内等着呢。”
“哦?如此可见她倒是个开明的人。”卿别云蓦然低低一笑,而后在宫铃诧异间,挥手遣散了一干太医,自己则提着裙摆摇曳走进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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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窗外月光清冷渡进殿内,满地银白,如雪似霜。
已是初春,料峭的春寒不比冬日那般强烈,却依旧有着穿透棉衣透骨的犀利。
只身蜷缩在榻上,努力将身侧被子紧了又紧,可周遭的寒意依旧咆哮汹涌而来,自心底翻涌升腾而上,遮挡不住。
迄今,耳边依旧能回响起白日里卿别云同自己讲的话。
一字一句都是那般深刻,甚至她说话时每一个颦眉,冷笑,抿唇的动作,宛若刀锋刻画在心底的纹路,疼痛使她记得异常清晰。
尤其是卿别云曼声告诉她“孩子不是红泪的”时。奴歌顿觉五雷轰顶,至今战栗未退。
“不是红泪的?你怎么知道!?”
白日里她下意识反问驳斥她,却不料卿别云胜券帷幄一笑“本宫自然知道。”说着抬手指了指身后一名眉清目秀的丫鬟“她,你可曾记得?”未待奴歌思索过来,卿别云又自顾自笑开“这婢子便是那日我赏赐给红泪的人,想起来了吗?”
那样特殊使人痛心疾首的记忆并不多,怎能相忘?
“记得。”
“嗯。”卿别云似是嘲笑般扬眉“所以说……红泪是个好男儿,他一直忠心待你,且守身如玉。”
奴歌登时僵住“你说什么?”
“你开始不是以为夜赶去之前,你与红泪便已颠龙倒凤?其实不然……那一夜,红泪的忠诚都给了她。”
“呵呵,呵呵……哈哈哈。”奴歌蓦地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最轻的浅笑,到最后不能自己的痴狂“卿别云,你可真是太会说笑,你……”
“在那之前,你与金沙共浴之日,曾是在夜的卧龙殿安寝,如此说来你可明白?”
“……”
“今日之言我只说到这里,骗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而我今日主动前来也不过是想告诉你———你不配有夜的孩子。”顿了顿,狭长妖治眉眼女王般命令俯视奴歌“打掉他!!”
打掉他……
打掉他……
打掉他……
脑海如此一直回荡着卿别云的命令声,像是诅咒,生生轮回不息。
“打掉?”
夜色深浓之下,她如此疑惑问着自己。
同时指尖收起,死死攥着白日里卿别云给自己的堕胎药。
是一枚玉瓶,里面药丸只有一颗,她说这药是她亲手研制,坠胎时不会有多么疼。
不疼……如此,便不必再迟疑了吧。
素白的手掌死死攥着玉瓶,百般劝说着自己,可不论如何都没有打开吞下去的勇气。
真的不是红泪的?
竟然是司凌夜?
自己恨他,自然不能有他的孩子,不能有。
夜色中,本是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猛的坐起身来,同时动作似是鼓足多大勇气,连贯拔下玉瓶瓶塞,倒出药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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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阳春清晨几乎没有什么婉转鸟鸣啼叫,但好在每日里落霞殿都有宫铃这么个天然定时闹钟。
今日又是准时自侧殿跑来,同时口中千遍一律的呼唤“主子主子。”
听闻呼唤,奴歌勉强自被窝中迷蒙抬起头来,煞白着一张小脸,影影绰绰看向门口处。
“有事?”
“嗯,是这样的,昨天你给我画的图纸我已经托人给铁匠师父看了,不过师父说工序太难,做出来时间起码要十天之余,所以问主子来不来得及?……咦,主子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端着热水走进屋同时勾脚踢合上门扉,宫铃轻车熟路拧干毛巾递给奴歌时,终于发现其不对劲。
“主子,你哪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太医,叫太医吧……!?”
“不用。”她却自被子中蓦地伸出手拽住宫铃,犹豫道“你去多给我弄些热水来敷一敷,我,我可能是葵水来了,不要紧。”
“真,真的?”可以往从来没见她如此严重过。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最清楚,不要到处宣扬这种事,明白了?”
“这……”
“没事的,过了这两天便好了,你先去打水吧。”说着又将宫铃往外推了推“快去,痛死我了,我想要喝热水,热热的,最好有糖。”
“可是主子?”
“信不过我?”说着又扬起眉尖,故意巫婆道“顺便把偃月叫来,我今日要教他女子葵水一课,要说对青少年而言,这些生理知识尤为重要,今日真是时机大好。”
宫铃“……”百般无奈看了看她“偃月的事以后再说……至于热水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嗯。”
直到宫铃身影摇曳彻底走出殿外,奴歌这才收敛起方才勉强挤出的笑容,重新缓缓缩回被窝。
披散的乌木青丝漫过枕边,最终垂垂如瀑落九霄。
发尾处将将触到地面,旁侧则是一枚空置的玉瓶……
…………
…………
“主子,主子?”
待到宫铃再度打水回来时,奴歌已经彻底疼昏了过去,并且如此一昏,便是两日。
两日后人儿再度悠悠醒来,身形已然彻底清减了两圈,本就是偏向于清瘦的身影,此番下来,彻底走向孱弱。
又十日后,因宫铃对其悉心加以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