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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身旁的江胜雪,不知如何突然望了过来,她不敢细看,只道他是嘲笑自己,却不知他只是被触动心事,那目光猎猎如焚,正自将欲喷出火星来。
沐冰蓝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偏了偏脸,避开江胜雪的目光,掩饰道:“夫……娘娘过奖,在下实不敢当!”
蘅芜淡淡地笑了笑,那副笑容里,竟是一片看透红尘的沧桑。她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些后生小儿,别看自己是黄毛小子的模样,可又有几个比我更了解男人呢?”
沐冰蓝在心里暗自点头:说的也是!
不待她接口,蘅芜已经又兀自说了下去——
“那年,我还只有十二岁,就已经出落得水灵剔透,如花似玉。我家里赤贫,只有一位母亲,除了拉扯我之外,还要照顾长年卧病的奶奶。
我们镇子里有一间布庄,那庄里的掌柜贪我母亲貌美,常常前来调戏于她,给出的补偿,便是将庄里余下的碎布都照顾给了我家,母亲便用这些碎布,每日做些绢花,令我到街上叫卖。”
一对美貌的母女——原来不但红颜可以代代相传,薄命也是如此呵!
沐冰蓝在心里悄悄叹息,又听蘅芜说道——
“那一日,我如同往常一般,提着一篮绢花沿街叫卖,遇到车驾轿乘,就上前叩问,因为坐车的通常是豪门女眷,她们有钱,也爱花儿,多半愿意买上几枝。
可不曾想到,那辆车帘掀开,现出的竟是一位男子。只见他二十多岁年纪,丰神俊逸,眉清目秀。我那一见之下,脸就热了,连忙叩头谢罪,正欲躲开,他却叫住我,把我唤上前去,细细问了我的出身来历,末了,将我那一整篮花儿都买了去,又多打赏了我好些银钱,才令我回去。
唉!那一日,真是我长那么大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了!”
沐冰蓝听到这里,便觉得这个男子恐怕是个至紧要的人。心里刚抓住一个影子,还没容她想到名字,一旁的江胜雪就已经率先问了出来:“敢问娘娘,那男子可是南甫泓么?”
沐冰蓝一听这个名字,立时就想抚掌称是,无奈自己的一只手还牢牢攥在江胜雪的掌心里,动弹不得。
而蘅芜已经默默点头,脸上一片阴晴交错、既神往又绝望的失神,半晌才道:“正是他……”
江沐二人对望一眼,彼此点头。
既然是南甫泓,那么蘅芜的失神就恰在情理之中了。
野史盛传,当初的这条美人亡国之计,就是明洛朝的开国宰相南甫泓的谋略,而市井间的说唱戏鼓,更是传说蘅芜实乃南甫泓的旧情人,他俩的爱情,被演绎出各种版本凄美哀绝的故事,只是孰真孰假,甚至他俩的这层关系到底是否存在过,却谁也说不清楚。
然而此刻再看蘅芜的神色,就知道,此事非虚。
沐冰蓝不知该当作何感想。小时候听见蘅芜南甫的故事,总是觉得好听,可是长大懂事之后再想起来,却又感到十分不是滋味。不管他俩之间是怎样的一段过往,既然有情,这男子却竟能忍心将自己心爱之人送给另外一个男子,这还算得上什么真情厚意呢?
而身为那被所爱的人亲手送走的女子,蘅芜心中又有多少凄伤创痛,那已经不是沐冰蓝这颗未经世事的小小少女之心所能体会得到的了。
蘅芜缓了一会儿神,才又开了口,续道:“几日之后,我家里忽然来了一批人。他们同母亲商量了半晌,给了她一个又大又重的包裹,母亲便抹着眼泪,推我同他们走了。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包裹里,装着的是五十两黄金,也就是我的卖身钱。
有了这笔钱,母亲和奶奶应当能够富足地过完那一生了吧?只是事实究竟如何,我却再也无从得知,因为从此之后,她们就再也没了音信,就算是后来我遣人去寻,她们也早就搬走多年,再也没人知道她们的下落了。”
如此骨肉分离,实在令人叹息。沐冰蓝万分同情,有心转移话题,便问道:“那几日之中,应当就是南甫泓前去找当时的孜曲郡守舒弼商议去了吧?”
蘅芜点头道:“正是如此。那时,……他……还只是孜曲郡守的师爷,不过已经神机妙算,智计过人了。”
沐冰蓝听她出语踌躇,明明是说到南甫泓,却不愿提那名字,而是用一个隐忍的“他”作为替代。
她心下不甚了了,却不知一旁的江胜雪已经心如明镜。他知道蘅芜之所以对那个名字说不出口,是因为还对他挂念太重,在意太深,明明已经历尽情伤,却还如同初尝爱果的少女,提一提那个名字都会觉得如同触犯禁制,害羞紧张到不敢说出来,好像一说出来都是亵渎了他,冒犯了他,出卖了自己。
江胜雪对此之能够了然于心,正是因为同样一份局促,也正在他自己心头轰隆上演。此时要他想一想“止宁”这个名字,都会呼吸紧促面孔胀热,天知道以后再要他出言把它叫出来,需要费上多少力气!
正在心猿意马之间,却听见蘅芜又开口出声,江胜雪连忙敛了敛神,细听下去。
“他买下我之后,就让我住在他的家里,每日教我琴棋书画,也配有丫头小子,如同千金大小姐一般地伺候着我。
我在他那里过了两年,满了十四岁,癸水也来过了,恍惚之间,已是一个半大的女人……”
说到这里,蘅芜忽然现出忸怩之态来。她犹豫地望向两个青年男子,似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把下面这段话说给他们听。
第42章 媚女狐功
在片刻的迟疑之后,或许是终于记起自己早是百年之身,一切都如云烟散尽,又哪里还有什么可害羞隐瞒的呢?于是蘅芜仅犹豫了少顷,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那一夜,他忽然命婢女备下芝兰之汤,送入房内,让我俩沐浴,而后,他便……他便来了我房里,破了我的身……”
江沐二人齐齐地轻呼了一声,沐冰蓝的本能反应就是要从江胜雪掌中抽出手来转身逃开,而江胜雪却下意识地将她握得更紧,下腹一股热流狂奔乱蹿,手心顿时暖暖地沁出汗来。
他俩一番失态之后,才大觉不妥,连忙各自整顿神色,转回若无其事的模样。
终究还是江胜雪更大方些,冲蘅芜躬身道:“我等失礼,娘娘勿怪!”
蘅芜笑了笑,摇头道:“你们年轻后生,脸皮薄些,也是应该的。
事实就是如此,他破了我的身,并且从此宿在了我的房里,夜夜与我欢好,传我各式房中媚术,教我如何服侍取悦男人。
他自己本就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最喜 欢'炫。书。网'女人对自己怎样;此外还搜集了各种记载房中秘术的书籍,反复研习,一并教了给我。
他算准了日子,只在每月特殊的时候才释放在我身子里,总之时时小心,不令我怀上身孕。而就算是我月事来时,他也教我如何用……用其他手段,来满足男人。
唉!我本是清清白白良家女儿,那一年下来,怕是比青楼里最占头筹的红牌阿姑都更会讨男人的欢心了吧?”
说到这里,蘅芜凄然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她的这些话,听得江沐二人面红耳赤,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虽说非礼勿听,可这二人正值青春年华,明知这些事情太过羞人,却也忍不住地想要知道更多,因而舍不得出口劝她打住,只咬着嘴唇听她再往下说。
“而除了床上功夫之外,他还教我如何照顾男人饮食起居,同男人何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些什么,以及如何做。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要一个人,一旦得到我之后,就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故事的内容已经从闺房之内走到了四海天下,江沐二人稍稍松了口气,沐冰蓝便忍不住接口道:“阜清……”
蘅芜惨然一笑:“正是。到了我十五岁这年,恰值阜清年满三十。他……找了个妙手神医,替我……替我修补了身子,又让我变回了黄花闺女……”
江沐二人同时失声“啊”地叫了出来,全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绝技!
蘅芜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满目了然:“这当然是独门秘技,不能外宣的,否则家家的女儿都不必恪守贞操,只消日后求得神医一补,就可以去欺骗夫家,岂非世风日下?
所以,这位神医,也是他和舒弼事先寻来的,这些事情,每一个步骤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沐冰蓝自己是女儿身,虽然未经人事,也曾听说过破身之痛。如今听见蘅芜破了一次身之后,竟又被人将创口缝起,只为了再破一次,算下来,总共要痛三次,这番联想真让她自己也痛在了心尖儿上。
这么一分神间,又听见蘅芜说道:“如此这般准备周详,到了那年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