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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凝看在眼里,便先笑着对衍忱点了点头,然后仿如闲聊般地说了起来:“江公子远行方归,一路上游山玩水,自是逍遥自在,却不知我们在京城里的人,也折腾了些乐趣出来,倒教江公子错过了呢。”
衍忱会意,用指弓敲了敲额角,笑道:“正是如此,我们这厢有偏了!芷凝,你这就把江公子错过的乐趣与他补上,好教他与我们一块儿接着玩下去。”
苏芷凝依言转向江胜雪,见他已经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倒也不急,反先问了他一句:“江公子,芷凝与家母的事情,想必俞公子已经对你说起一二,不过芷凝料想公子一定心存疑惑,不知芷凝这般羸弱的身子骨,怎么能接得下幽蓝郡主交托的一番重任吧?”
她的这个问题,正正命中了江胜雪的心事。这一时间要他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不尴不尬地噎在那里,脸上青青红红煞是狼狈。
苏芷凝得体地并不多看他,只嫣然一笑:“江公子所虑甚是,事实上,芷凝和郡主的功夫何止天壤之别?所以,郡主当时可以全力以赴,亲身御敌,芷凝却没这个本事,便只能剑走偏锋,尝试些旁的路子了。”
江胜雪忙问:“什么旁的路子?”
苏芷凝看了看衍忱:“很简单,芷凝既然自己无力,便只能借力。幽蓝郡主和紫渊门斗来斗去,拼的都是一部《紫阳天经》和一部《云阙素心誌》,倘若能找到一部高于此二者的书,或许便能圆满了郡主的功德,让紫渊门功亏一篑,再也无力反复了呢。”
这一回,惊讶的人换成了衍忱:“哦?你让我找的那本书,竟然如此厉害?”
苏芷凝点了点头,再想想,又摇了摇头:“适才我说这本书高于那两部典籍,是有些夸大其辞了,事实上这本书十分平庸,严格说起来,不过是一部史书罢了。”
衍忱和江胜雪同时扬了扬眉毛:“史书?”
苏芷凝似乎考虑了一下该从何说起,而后终于又把话头化成了一个问题:“敢问二位公子,你二人或学富五车,或见多识广,对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朝代潍历朝,所知几何?”
衍忱和江胜雪不由对望了一眼,而后衍忱摇头道:“潍历一朝,距今时间太过久远,迄今为止,尚无任何史书遗址被找到,故而当今博识者哪怕有如江太师,都只知道有过这样一个朝代,末代君王因为极度昏庸腐朽而被治下一位王侯率领奴隶推翻,从而改朝换代而已,至于其他的,包括该朝自何时起存在,就都一无所知了。”
苏芷凝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表明这个回答恰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沉吟着说道:“俞公子所言极是,潍历朝在人间几乎无迹可寻,这不但因为它时溯远古,还因为它事关天机,许多史实皆不可泄露。”
两位男子顿时脸上变色:“哦?”
苏芷凝冷眼看去,知道他们俩此时已是好奇心大起。但她仍是不着急,只淡淡地问衍忱道:“俞公子,你找到我说的那本书的时候,可曾翻看过?上面的字还认得么?”
衍忱坦诚答道:“一字不识。说来也怪了,我也曾对甲骨文这样最早的文字略有修习,虽然不到能把一篇文章读得通顺的地步,却也总能认得几个。可那本书里的字看着怪异至极,不似中土所有啊。”
苏芷凝纠正他道:“不仅不是中土所有,那本书中所用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人间所有。”
这一回,两位听者受惊更甚:“什么!”
第117章 伏魔秘史
苏芷凝一边轻抬素手给衍忱与江胜雪添上茶,一边娓娓地说了起来:“二位公子有所不知,那潍历朝是开辟鸿蒙之后,上天派下君王来治理人间的一代朝廷,也是唯一一代这样的朝廷。当时天庭刚刚造出人来,对这天下苍生,就连天庭自己也诚惶诚恐殊无把握,所以就连派下什么人都很是经过了一番纠结,更何况放手让凡人自行治理了。所谓君主帝王为天子之说,便是由此而来。”
衍忱点点头,蹙眉问道:“这么说,潍历朝的王室,根本不是凡人,而是天神?”
苏芷凝进一步阐释道:“不光是王室,就连他们治下的文臣武将,侍卫宫女,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全是天人下凡,到了后来才慢慢吸纳凡人进入官阶,甚至进入皇宫。天神慢慢教会了凡人如何自行治理之后,完成了王权的交接,才一个个返回天上去了。
所以,这潍历朝的史书不是用人间的文字写成的,而是……你或许可以说是——天书。”
“天书?!”衍忱失声惊叹,然后心念电转,迅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你让我找到的那本书就是……”
苏芷凝连连点头:“芷凝是驱鬼人,必得学些冥文殄语,就是鬼灵所用的文字。天地初开之时,人鬼神三者尚且混居,文字也用的是一样的,后来他们逐渐分开,那同属一源的文字也就各自发展,渐渐变出不一样的三支来。
好在鬼灵总是最乏创造力的族群,它们在语言文字上变动不多,这潍历史书上所录的上古文字,便如同当下冥文的甲骨文,芷凝拼尽全力,也总算能大略通读下来。
自从潍历朝起,历代的都城皇宫虽然多次变迁,有一些东西却是始终不曾丢弃的。每逢改朝换代之际,新朝的君主都会从旧朝的皇宫里收集一切有用的东西,继续带在身边。而这些有用的东西,也许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价值的,譬如金银财宝,玉玺权杖;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过神秘而让人不解其妙、故而也不敢随意弃置的,比如一本虽让人不明其意、却历经万代而不见丝毫朽坏的不起眼的书。
潍历朝的史书就这样不为人知地被历代帝王保存了下来,只不过天长日久,人们不但从未知道过那到底是本什么书,甚至不到权位变迁都不再有人想得起它的存在来。”
苏芷凝的讲述让衍忱万分激动。他自小随着江启源,勤学好问,文才超卓,如今乍一听到湮灭万代的潍历朝之史竟然浮出水面,一时忘情,再也想不起来别的事情,只想和苏芷凝畅谈上三天三夜,让她给自己把那一朝历史细细讲来才好。
倒是江胜雪,还牢牢记着自己御前骁卫的职责,更不曾忘记他们这番谈话的初衷原是为了对付紫渊门保护皇上圣驾而来,当即提醒着追问道:“那么敢问苏姑娘,这史书上是不是记载了什么法子,能够除掉紫渊门这样的妖孽呢?”
苏芷凝看向他,眼里流露出几分赞赏钦佩之色来:“江公子问得甚好!所谓史书,不过记载着一些发生过的事情而已,并非武学典籍。好在潍历一朝,偏偏就发生过一件事情,若能把这件事情利用上,或许能对除魔护驾一事大有助益。”
江胜雪和衍忱一听此言,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欢欣振奋的神色来。
苏芷凝对他们笑了笑,这一回不再等他们追问,就侃侃而谈地说了起来:“这本史书当中记载,潍历朝中期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次政变。
当时天庭有变,那一任人君不得不在寿终正寝之前就赶回天上处理一番龌龊之事,也正因天上自己都乱了,就管不到人间的事来,下面才出了一番岔子。”
衍忱略为思索,便问道:“可是有关争嗣夺位?”
苏芷凝颔首抚掌,爽朗笑道:“正是!那突然返回天庭的君王有一位兄长,觊觎这人间主位已久,但君王离开之前早已立有太子,名曰轾辕。这时轾辕刚成年不久,虽然年轻,可要登上君主之位也很说得过去了。他的伯父恨他碍事,便发动了一场政变,意图除之而后快。”
事情说开了头,苏芷凝便渐渐敛了方才谈天说地的神情,不知不觉肃然起来。
“幸而这轾辕的身边有一位贴身侍卫,叫做暮渊,暮渊一家自潍历朝初立时起,就是奉了天命来保护历代君主的。早时王室为神,凡胎肉体自是轻易伤不了他们的,故而至紧要对付的敌人就是妖魔鬼怪,所以潍历朝的侍卫一脉,于降妖除魔一技,最是精通。
这是闲话,我们还是先来说这场政变。暮渊其时比轾辕略长几岁,老成持重,他提早接到消息,知道先主的兄长要来谋刺轾辕,便苦苦思谋如何能保全得轾辕性命,除掉反贼,将轾辕扶上王位。当时情势危急,他一时之间别无他法,便将轾辕偷偷带了回家,藏在密室当中,着人妥善照顾他,好让自己安心在外拼斗。
暮渊一片耿耿忠心,当真日月可鉴。他念着轾辕权重位尊,寻常丫环都太过粗陋,不配照料于他,便让自己的娘子亲自照看轾辕。”
听到这里,衍忱和江胜雪不觉脸色微变,想是都猜得到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不幸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