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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真的再两两相对,又还能说什么呢?什么话才有意义呢?
一转眼就到了五月初一。
这天是鹊仙节,这个节日对于这一国国民,上至九五至尊,下及布衣百姓,都颇为特别。
要说这鹊仙节的来历,还是一个来 自'炫*书*网'远古的凄美故事。
第112章 鹊仙传说
传说上古之时,曾出过一位武学奇才,名唤烁焱。他是家里同一辈五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嗜武成痴,极好舞枪弄棒。
但其时世道太平,他也没有许多大显身手的机会,闲来便收些徒儿,教他们习武为乐。
烁焱的这些徒儿当中,有一个女弟子,是他家故旧的女儿,名唤剑柔。她相貌极美,灵性也足,在烁焱这里习艺久了,引得烁焱的侄儿,他大哥的儿子承岱对她情愫暗生。
但剑柔终日追随烁焱学艺,师徒二人却已是两心相许。
烁焱的家里人知道此事之后,自然不能容忍。烁焱和剑柔是师徒,辈分上相当于父女,若任由他们俩相爱,岂不等于纵容乱伦?
寻常人家若是出了这等事,大约会将这外人逐出,从此再不同她家来往便是。但剑柔的家同他家是世交,烁焱的父母兄长自觉不便撕破脸皮,又明知爱儿承岱对剑柔痴心一片,思来想去,他们索性匆匆忙忙下聘求订,为承岱和剑柔定下了婚约,指望着这能让烁焱和剑柔二人死心。
订婚之后,剑柔也被送回家中,不得再来随烁焱学武。
不久之后,剑柔家里突遭大祸,烁焱家有心施援,却也只能将将保住剑柔这一个孤女。烁焱的父兄踌躇着是否要将剑柔接来避祸,烁焱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与剑柔余情未了,若果冒然接她回来,他这做叔父的和侄媳妇之间出了什么丑事,一家上下实在担当不起。
为使父兄安心,尽快把剑柔救出生天,烁焱允诺自己会立即娶亲。
所以,剑柔才到夫家数日,烁焱便匆匆将家里为自己定下的新娘子娶进了门。
烁焱的新婚之夜自然也是剑柔的肠断之时,承岱见剑柔伤心难过,有心安慰,也有意趁此时机绝了她的念想,便曲意求欢;而剑柔一想到烁焱在洞房里必然发生的事情,只觉得黯然销魂,心里有几分赌气,更有几分报复,便将自己允给了承岱。
谁知第二日,烁焱偷偷来见剑柔,自承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不爱的人作妻子,决定带着她远走高飞。
在剑柔的百般惊愕当中,烁焱告诉她,自己在春宵良夜并不曾碰过新娘子,她仍是完璧之身。
在上古之时,民风淳朴,女子只要不曾失却贞操,即便已经过门才被退婚,也可回门再嫁,故而他并没有太对不起那位无辜的女子。
剑柔一听此言,当下只觉五雷轰顶。他为她守身如玉,她却已经白璧染瑕!
剑柔性本刚烈,见事情闹到这等地步,再也不肯苟活,当下撞到烁焱的剑尖之上,香消玉殒。
烁焱见剑柔以身相殉,也没了独活之心,就用那把杀了他心上女子的剑,自刎相随。
他俩死后,烁焱家里的人觉得是桩见不得人的事,再加上剑柔虽然已经委身于承岱,却毕竟尚未拜堂过门,便不肯将她葬入本族的墓地,只将她的坟修在边上,与烁焱的坟墓彼此间可望而不可即。
不料次年开春,这两人的坟墓上竟各各长出一株树来。这种树从来没有人见过,想来是世间仅此一对。两棵树姿态相反,一个由左向右弯曲,另一个则自右往左延伸。它们就这样横着长得飞快,不几日便接合在了一起,远望去有如两人相拥。
而这两棵树上,不知从何时起,来了两只形色奇异的鹊鸟,终日啼鸣,声若哭泣。
这些树鸟出现之后,世人感知天意,终于被烁焱与剑柔打动,原宥了他们不顾辈分的惊世之恋。后人为了纪念他们,便创下了这鹊仙节,节日这天,在生者会给死去的夫妻上坟祝祷,为他们烧一对同心结,愿他们天上地下,永不离弃,来世有缘,再做夫妻。
而对于仍然在世的人来说,鹊仙节这天,夫妇俩都要暂行分居一日,以表用自己的一番斋戒,换得死者一分缘份的孝心。
鹊仙节的分居,不但代表着夫妻不得同床,而且两人在这天甚至要避免见面。
所以,五月初一的这天,江行云暂且搬回他婚前的旧室居住,沐冰蓝则仍然住在幽蓝别苑。
五月已是初夏,这几日阳暖,天气骤然炎热起来。
因为夫妻们要避免见面,这一日的膳食也都是分着做好了,送到各人房里去自用的。晚饭过后,沐冰蓝做了会儿晚课,觉得心里闷得慌,便踱到屋外来走一走。
真是夏天的夜了,已经开始能看见无数只萤火虫在夜气里一明一灭地浮动,它们尾巴上绿色的小灯隔一忽儿就闪一下,像一枚枚迷路的小星星。
沐冰蓝毕竟才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些小东西是总也看不够的。她心里略略欢喜起来,不知不觉跟着它们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停在后花园的门口了。
沐冰蓝收住脚步,站在那里犹疑不决。
她不知道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是不是正在里面——此时此刻,他还在那座凉亭里吗?
胜雪,你夜夜在那里喝酒,是在发泄、缅怀,还是……
等我?
最后这个选项,其实是她自己也不能相信的。那一次,他俩知道沈寂涯和岳映泉的故事之后,他说过的,他的那段话,如今尚且一字一字哽在她的心头,从不曾有须臾忘怀——
自古朋友之妻尚不可戏,何况是兄弟内眷,自家嫂嫂?我不知道沈大侠和他大哥之间感情如何,不过我自己也有哥哥,这样的事情,真是想一想也会觉得龌龊的。况且,无论兄弟间情义如何,就算是反目成仇,也不能染人…妻女啊!
自从那天晚上在这里,他们俩……在那之后,她不曾再单独见过他,自然无法知道他事后是否立即后悔。
而就在次日,他亲眼目睹了江行云对自己的一片深情,那此后他会怎么想,她已经没有勇气去探知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在那里是等她,对不对?
就是这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撩拨得沐冰蓝无计可施。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牵线木偶,在脑子里还在尖叫着不可以的同时,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跨进了后花园里去。
月初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繁星满天。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萤火虫仿佛接合在了一起,像是星星太多了,夜空装不下,才飘飘悠悠漫溢了一些下来。
晶莹闪烁的夜光彼端,凉亭里坐着一个颓唐的背影,一把酒葫芦握在他手中,斜斜地垂着将要着地。
一看到那个背影,沐冰蓝就觉得自己的灵魂死命挣脱了这具身体,迫不及待地向前扑去。她找不到了自己的心跳,也找不到了自己的呼吸,只若行尸走肉一般懵懵然踏云而去,如在梦中。她听见自己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擦过地面,听起来有些萧瑟,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可怜兮兮。
“烁焱一家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对不对?”江胜雪并未转过身来,突然的发声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沐冰蓝吓了一跳,身形凝定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有些站立不稳地晃了晃。她伸一手扶住亭柱,大气也不敢出,自欺欺人地侥幸着,也许江胜雪尚未发现自己的存在,而她只要足够小心,他就一直都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他们明知道剑柔所爱非但不是承岱,还恰巧就是家里的另一个人,居然还敢将她聘定为媳——嗤!这不是青天白日诱人生孽么?”
沐冰蓝一动不动地听着,只有那只扶住亭柱的手,慢慢紧握成拳,指甲刺进掌心,她却丝毫不曾觉察。
“你说是不是这样,嫂嫂?”
他忽然转过来,像是不能再忍受她的沉默,目光咄咄地逼视而来。
沐冰蓝绝望地闭了闭眼——她又成了嫂嫂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忽然明白这一切再也没有意义,转身想要走开,却听见他又说了起来:“我真傻,是不是?”
她的脚步顿住了,尽管自知他此时再说出什么话来都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住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贪恋他的声音,如同贪恋这世间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
“你知道吗?去年春节我回到家,第一件得知的就是大哥和秋萝的事情。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后悔吗?我真后悔之前没有狠一狠心带着你远遁天涯,就当我们是意外失踪了吧。即便别人能推想得到我们是双宿双飞,我也不管了!
你嫁过来之后,先前大哥一直不肯好好对你,你不知道我是怎样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真恨,恨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