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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冰蓝心里留起神来,不禁插问道:“磬哥哥可记得这游方道人法号是什么、长的什么模样么?”
容绍磬想了想,摇头道:“法号是不记得的了,长得倒是骨骼清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再加上确有几分本事,也难怪人们都信他。
总之,我母妃留他在府里多住了几日,正好赶上要新招一批小太监进府。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提议还是我母妃的突发奇想,便趁着他在,让他给算一算,该招些什么人进来最好,又该怎么去招。
他也不推辞,择了个黄道吉日便设下法坛,捏拿掐算,终于指出了十户人家,只要从这十户人家中挑选适龄子弟便可。
待到这十个小太监进了府,他又说要给全府上下都合一合八字,说是主仆的八字合上了,也能旺府里的风水。
这么合过之后,我便得了个新来的小太监,他在府里得了个名字叫做净莟,那年也是十四岁,与我同年。他的样子比别的小太监都更干净伶俐些,做起事来姿势优美,不做事时则娇滴滴嫩生生的,活脱脱一个女孩子。
不怕蓝妹笑话,我那时正是情窦初开血气方刚之时,平日里越是见不到女孩子,我就越是想女孩子,想来想去却没着没落的,渐渐的,我的心思就都放在了净莟的身上。”
他说到这里,鼓起勇气看了沐冰蓝一眼,眼中有七分羞涩,也有三分坦然。
沐冰蓝不露笑意,只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对他绝无半分轻嘲奚落之意,更感激他对自己如此信任,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容绍磬便接着往下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在房中看书,净莟在旁边伺候。其时正值暮春,通向花园的窗户开着,有一只蝴蝶飞了进来。
那只蝴蝶也是奇 怪;书;网,哪里都不去,偏只绕着净莟转个不休。净莟心里害怕,又不敢乱动,只好站在原地轻轻闪避,露出一脸慌乱的娇怯来,实实惹人爱怜。
他那边的动静惊动了我,我抬起头来,看见这等情形,颇觉有趣,也有心要去为他解围,便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合身一扑。
那一下子,我抓住了蝴蝶,却也把净莟抱住了。一将他拥在怀里,我就再也松不开手,只觉得软玉温香,实在是舒服得妙不可言,而他身上竟然真的有幽幽暗香,吸在鼻间,真教我如痴如醉。
那一刻我便再也忍不住,托住他的脸就不住亲吻起来。净莟羞怯至极,却又更怕叫别人听到,故而也不敢叫喊挣扎,只得由着我。他那副欲拒还迎的情态,教我越发把持不住,当下把他抱到床上去,下了帐子,撕扯着把他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净莟并不是小太监,她、她是一个女子呀!”
沐冰蓝听着,已经慢慢猜到了下文,点头叹道:“她就是凌嫂嫂!”
容绍磬也点了点头:“我当时还感叹道:‘怪不得蝴蝶都不肯放过你,原来你真是鲜花一朵呢!’
她跪下来求我,说本来是她哥哥被点到进府为奴的,但她家只有哥哥这一脉男…根,实在不能断了,只好由她改扮男装来替代哥哥。
当然这样的法子原本是毫无胜算的,好在她家遇到了一个善人,这善人不但给他们出了以妹妹替代哥哥的主意,还替她疏通了王府里的下人,使得她能够跳过净身一节就顺利乔装入府了。”
沐冰蓝敏锐地问道:“磬哥哥,凌嫂嫂所说的这位善人,可是王府里那位做客的游方道人?”
容绍磬惊讶地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沐冰蓝心念电转:“我猜这位神乎其神的游方道人,在入王府之前就已经去过凌家,替他们‘掐算’出近日之内将有灾祸临门,唯一的男嗣将面临着净身之难。
一听这话,凌家上下自然惊慌失措,他便顺势给他们支了一招,让他们以女儿替代儿子,并允诺他们自己届时会在王府中接应。
既然这游方道人早已有了堪比活神仙的名头,凌家的人也不敢不信,便照此计办了。”
容绍磬一句句听下来,脸色渐渐发了白:“你是说……这、这从头至尾,竟是一场阴谋?”
沐冰蓝转着手中的酒杯,避而不答:“磬哥哥请再说下去。”
容绍磬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她,知道她不欲回答自己的问题,也猜想这恐怕也是因为她还需要了解更多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当下也不勉强,依言续道:“蓝妹想必也猜想得到,那一夜,我便占了净莟的身子,从此食髓而知味,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日日夜夜,但有机会就同她交欢快活。我俩纵欲之余,也曾担心过倘若她怀上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好在天可怜见,这等事情竟从未发生过。”
沐冰蓝心中忖道:当然是不会的了。情魅咒的咒引本身被鬼气蚕食,阴气重于一切活人,根本就无法孕育生命啊!
但她心里作如是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是一副专注聆听的神情。
容绍磬又说:“我们那样过了一年,那一年里,我和她如胶似漆,情同夫妇,她的那枚从不离身的香包,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我俩情至浓时,也曾互换信物,她身上的东西,我最想要的就是那只香包,她也愿意给我。
可不知为何,我们俩反复尝试,都无法将那红绳从她脖子上取下,最后只得作罢了。问她这奇异的香包是从何而来,她说也是当初进府之前那位善人给的,说是能保她平安。我一听既然是这活神仙所给,大约也是个仙物,我们以凡人之力取不下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真万万没有想到,现在那枚香包竟然离了她的身,到了蓝妹的手里!”
他说完这话,便盯住沐冰蓝,那意思是要沐冰蓝把欠他的解释这就说给他听。
但沐冰蓝只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提醒道:“磬哥哥,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容绍磬无奈,只得隐忍了一下,再说下去:“一年之后,忽有一天,净莟凭空就消失了。我急得几欲发疯,父王母妃见竟有家奴逃跑,也勃然震怒,派了家兵追出去,却发现这凌家人刚刚连夜搬走,杳无踪迹了。
这么东窗事发之后,父王母妃派出人去调查,把这整件事情梳理下来,我才知道净莟一家原本是镇东王手下的罪臣,被流放到我们那里成为平民的。
过了一阵子,我们听说他们家沉冤昭雪,官复原职,父王母妃反而不方便再提起这件事了。毕竟我们不过失了一名家奴而已,而净莟的父亲是镇东王的知交爱臣,父王母妃始终不知净莟是女子,只道我们平白净了人家少爷的身,这话说起来,当着镇东王面子上也不好看,不如就揭过去罢了。
但我自从知道净莟在镇东首府之后,就寝食难安,朝朝暮暮只想着把她寻回来,只是我当初和她偷情之事,又怎敢同父王母妃提起?
不久之后,便是我们四人入京受封之时,此后蓝妹你去了莲迦山,我们三人则留在宫中三年,三年后我回到府中,父王母妃看我年纪已长,便开始给我娶妻纳妾,可我对着那如花美眷,竟是半分兴致也提不起来,这世上除了净莟,再也没人能令我动心动情了。”
话到此处,事实上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沐冰蓝点头叹道:“所以,到了去年夏天,你应邀去给维哥哥贺寿,发现他的王妃就是你的净莟,从此便在那里流连不去,一心只想着如何能把净莟抢回来;维哥哥觉察你的心意之后,自然不悦,你为了与他争风,竟不惜动起兵戈来,甚至不顾自己在人家的地头上,完全落在下风呢。”
容绍磬也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只可恨、只可恨……”
沐冰蓝钉住他的话头:“只可恨什么?只可能此时的凌嫂嫂已不是当年的净莟,她竟不肯与你相认,更遑论重续旧情了,是吗?”
容绍磬并不作答,只颓然地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第100章 悬案初结
沐冰蓝难过地看着独饮闷酒的容绍磬。他和郑修维毕竟不一样,他是真的爱凌菡沅,无论在最开始令他爱上她的是不是情魅咒,如今邪咒已破,他却仍会痛苦,可见他对凌菡沅确是一片真心啊!
可是,这么一来……他会不会仍旧要去和郑修维抢夺凌菡沅呢?尤其在知道郑修维故态重萌、凌菡沅的下半生或许再也不会有男欢女爱的幸福之后,他会不会变本加厉,越发要救凌菡沅于水火之中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切岂不是会弄巧成拙?郑修维固然不恋女色,却自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自己的妻子,怎容他人来夺?
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枚香包来。这香包在她的符咒下镇了几日,里面的怨气魔魅已被完全销蚀,它此时只不过是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