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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舒服地挣了挣,又道:“行云,静修王妃果然是绍阳王心爱之人,这一点已经确凿无疑了。”
她的这句话,原本是在把话题转移到案子上去,然而听在有心人耳里,却更像是在为刚才的那一幕做出某种澄清或解释。
江行云听了这句话,终于开了口:“是么?他认得这只香包?”
沐冰蓝的一双大眼睛,因为激动而流光溢彩起来:“还不止如此呢!”
接下来的将近十天,都一直有些无波无澜的。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而已,事实上,并非全然没有新鲜事发生。
而所有的新鲜事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江行云派出的暗探带回消息说,早已戒了男色多时的静修王,近日里又叫人看见他开始出入烟花之地与男妓拉拉扯扯的了。
这样的消息无独有偶,且越来越多,很快就不需要暗探专门去查,也能从寻常人的议论中听到。
这件事并不出乎沐冰蓝夫妇的意料之外。既然情魅咒已破,凌菡沅对郑修维就再也没有那种着了魔般的吸引力,他自然就又变回了过去那个单好男色的男人了。
沐冰蓝更关心的是,不知道容绍磬有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而他对此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这情魅咒的破除,也等于是一柄双刃剑。郑修维对凌菡沅已经没了兴趣,容绍磬也很可能同样会失掉对凌菡沅的感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单单凭借对这香包如何取下这一点的好奇,不知道是否足够令他将一段决不会多么光彩的往事拿出来作为交换。
诚然,事到如今,沐冰蓝和江行云已经基本上能够确定,东北两大世子之斗,八成就是因为中咒而失了心智,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便大举争风吃醋,如今既然情魅咒已破,那么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大半。
但沐冰蓝此时更为关心的还是这背后的下咒人。既然是驭鬼术的一种,她估摸着这八成还是紫渊门的手笔。然而情魅咒毕竟是驭鬼术中较为低微的手段,也许在紫渊门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会下咒,那也难说得很。
再说,送佛送到西,一件事情查了一大半却不能彻底,终归是让人心里不大舒服的。
但是到了此刻,该下的套也都已经下了,如果容绍磬就是不上钩,那么江沐二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他们同时也还寄希望于前些日子江行云派出远差去调查凌菡沅身世的手下能早些回来,但毕竟也只过了半个月,大约也就刚够赶路的时间而已,一时之间怎么可能带回详尽的消息来?
然而事情偏还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就在沐冰蓝和江行云刚刚说到若能快些收到消息就好了的时候,还真有一封快报递了回来。
原来江行云派出的探子才走到路上,就听两个从扈北首府南来走远亲的人酒醉中说起了一件奇事。
这件奇事说的是静修王妃一家落难之时,曾境况凄惨到连王妃的哥哥都被迫卖身为奴,而且是最耻辱的那种,被净了身送到扈北王府里当太监。
这事儿奇就奇在,几年后他家翻了案,他离开王府随家人一同回到镇东首府之后,竟然照常娶妻纳妾,还生了好几个孩子。
探子在快报中还写道,说话的人猜测这静修王妃一家怕是想要极力掩饰这个儿子已经不是男人这一点,才花重金买来媳妇孩子,样样戏做足。岂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做得再隐秘,也总有几个人知道,就这么慢慢传了出来。
江行云把探子的密报给沐冰蓝看过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蹙眉不解。
江行云说了他乍一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这倒是静修王妃和绍阳王之间联系最近的一条线索了。这么说,难道是当年静修王妃的哥哥在绍阳王府上做奴仆的时候,牵线搭桥地使绍阳王和自己的妹妹私下里来往过?”
沐冰蓝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沉吟道:“这样的可能性看起来固然是最大的,不过……
行云,你是说,凌家在镇东王那边落了难之后,凌菡沅的哥哥想要使妹妹另嫁绍阳王,好使他们家翻身么?这个却有些说不通。
一来,虽然凌家不知通过什么法子拿到了情魅咒,能有十足的把握使绍阳王对他家的女儿着迷,他们家却毕竟还是戴罪的庶民之身,就算得以平反,也仍然是和静修王有婚约在先,总还是得先让给静修王的,否则就无异于绍阳王撕破了脸明着抢亲,如此伤和气不明智的事,但凡稍通权术的人都是不会做的。
所以,扈北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绍阳王娶凌菡沅,凌家的家主既然曾经是镇东王手下的谋士,不可能这些我们都想得到的关节,他却会忽略掉。
二来,就算扈北王府上上下下全都被凌菡沅迷了心智,愿意为了娶她进门而不惜与镇东王翻脸,动用自己的能量来为凌家一家翻了案,可凌菡沅到底还是没有嫁进扈北王府,不是吗?这又是为何?如果真是出于依傍高枝的考虑,她为何不嫁?
所以,依我之见,单单是这个结果本身,就推翻了前面那个关于初衷的假设。”
排除掉这种推测之后,沐冰蓝觉得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开阔起来,又说道:“而且,行云,你不觉得这静修王妃的哥哥以太监之身却仍生有子嗣这一点还是很稀奇么?若说买妻买子,当然也并非不能办到,却毕竟只是猜测而已,会不会……会不会他根本就是个假太监呢?唉,此事说来……若能见到他本人就好了。”
江行云听了沐冰蓝这一篇解析,大为信服地不断点头。她在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专注地看着她,看着她的一颦一喜,她灵光一闪时绽放满脸的一瞬光彩,她思路不通时烦忧难安的一抹薄愁。
直到沐冰蓝最后这句话点醒了他,他恍然回过神来,露出一脸赞同的神情,同时却也为难地揉了揉眉心:“我手下能使唤得上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如今倒腾不出谁来去跑镇东首府那一线,或许得向皇上请个增加人手的令牌了……”
这么一想着要用到人手,江行云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沐冰蓝道:“蓝儿,怎么过年以来好像都没再看到乘风了,他忙什么去了?”
沐冰蓝似乎微微一愣怔,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口中答道:“我自己有些事情,派他去办去了,应该过一阵子就能回来。”
她言词神色之间,颇有不愿深谈之意,江行云也就不便再追问下去。
沐冰蓝和江行云如此费脑伤神,说来说去,最近便的路子还是该盼着沐冰蓝于那日骑马之时设下的套子能够凑效,引出容绍磬来 自'炫*书*网'己说明一切。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正月十五,容绍磬终于有了动静。他派了人来找沐冰蓝,约她在城中一家酒楼小聚。
沐冰蓝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把那件事情说个清楚了。他既然不愿声张,想必到时是要微服外出,沐冰蓝便也作了很久不再试过的男装打扮,变成一位翩翩佳公子,当日便独自出门去了。
第99章 绍阳旧爱
在容绍磬定下的这家酒楼的雅座包间里,一身贵族公子打扮的沐冰蓝和他相对而坐。容绍磬默然无语地给两人都斟上了酒,他自己闷头连喝了三盅,才抬起头来,毫无征兆地就开始了说话。
“蓝妹,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受到我父王极为严格的管教,家里几乎没有女侍,父王为了防止我沉溺于女色,特意请旨,得到太上皇的特别恩准,准许我们王府里使用太监。”
容绍磬要说的这些话,大约是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的,压抑在心头多年的倾诉的渴望使得他此时面色微微发红,酒意混杂在分享心事的兴奋里,这个性格沉闷的男子倒显出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神采奕奕。
这些事情,沐冰蓝曾经听公公江启源提起过。她轻轻点了点头,同情而理解地看着容绍磬:“扈北王伯伯未免忧虑太过,采用的方法又太极端了。他竟没有想到如此压制你,也许会导致你在将来一旦接触女色之后,会比常人都更加容易沉溺。”
容绍磬苦笑了一下,未置可否,亦不再在此停留,只继续说了下去:“到我十四岁的那年,王府里来了一批新的小太监,替换补充各房原有的人手。
正好那段时间,城里来了个游方道人,连着给好些人家驱鬼祈福,被传得神乎其神。我母妃本来就是个极信鬼神的人,当即请了那游方道人到府里来。
他来了之后,做了些道场,把我们府里原先好些小病小灾都给消了。在那之后,不但母妃对他敬若神明,就连父王也尊他三分了。”
沐冰蓝心里留起神来,不禁插问道:“磬哥哥可记得这游方道人法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