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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娃,你领的这些女娃和你啥关系?”
顾诚老实回答:“都是我女朋友。”
顾山叹口气:“你杂能这么胡搞呢?她们都啥人啊?别被人给骗了。”
“大伯,这个你放心。每一个都不是因为钱。”顾诚解释。
顾山摇摇头,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塞进嘴里:“那你将来咋办?不结婚,就这么吊着?”
顾诚无奈的摊手:“现在看来,也没别的路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胡闹。”顾山评论。
沉默的站了会,顾山便长出一口气,说:“你现在年龄也大了,我不好管你。你也不用我管,生意做得那么大。自己注意点,嗯,身体也注意下,以后少喝酒。哎。”
顾诚脸一红,点头应是:“明白。”
顾山看他还算听话,就说:“其他的我没话说,但有一条。你飞哥都抱儿子了,你也别磨蹭。女朋友这么多,赶紧要个娃。把顾家的血脉传下去。”
顾诚认真的点头:“没问题。就是我现在年龄小,好歹等毕业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顾山满意的颔首。
丢了烟,一脚踩灭,顾山正打算往外走,忽然又回过神,面色严肃。
“对了。诚娃,有些事,前几年你还小,没法说。现在看你有本事,也该跟你说下。”
“什么?”顾诚诧异的问。
顾山回答:“你爸妈。那年的矿难,我听人说本来能避免的。谁知道最后,哎!飞子说你连县长市长都认识,花点功夫,问问到底咋回事。自己有了老婆,得替你爸妈搞清楚真相啊。”
“啥?”顾诚一愣,瞬间,刻意压制的痛苦记忆,潮水般涌上脑海。
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感觉,前世踽踽独行的心如死灰
甩甩头,顾诚焦急的问:“大伯,你说矿难是意外?”
顾山理所当然的回答:“肯定了。基本都能避免,全是上面人胡搞。我听说最后是上头有人捂盖子。要不然,撤职进监狱的更多。”
“好。我知道了。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托人查清楚。当年逃脱的,该得到什么惩罚,一个也跑不了。”顾诚语气森然。
顾山见状连忙劝:“你可别冲动。我就让你了解情况,能伸张正义是好事。也别把自己跌进去。好多大官呢,民不与官斗。记住。你钱赚的再多都没用。就跟我,开个饭馆,镇上一帮白眼狼整天混吃混喝。欠条都打了两千多。有啥办法?没办法。”
“嗯。”顾诚有了主意,只是点头。
顾山看他的表情,心里有些后悔,也不知重提旧事好不好。
他是见侄子有出息,才想起弟弟弟妹的事。要是没本事,说了也没用。
哎!要是弟弟两口子能活到现在,看诚娃这么出息,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顾山暗自琢磨着,眼泪便溢出来,手背一抹:“走,出去招呼人。”
每一桌都要敬酒,这是礼数。
顾飞喝酒,顾诚在旁举着酒瓶。兄弟俩一桌桌挑着净过去,完了宴席也就结束了。
厨房专门把饭菜送进次卧,众女同样没饿着,吃的喜笑颜开。
又因为大伯一家的认可,她们的烦恼消减,对未来也有更积极的憧憬。
一晃日落黄昏,大家又看了看小宝宝,便离开老屋,回了县城。
现在工作都在江城,难得集体回来一趟。顾诚领着她们去夏家转转,然后便回矿务局家属院。
家属院暮色时候灯火寥寥,看上去颇为冷清。
以往,顾诚是不会在意的。但此时,他却分明感受到,那亘古不变的伤痛。
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承受着丧亲的痛苦。
回家后,众女便彻底的放松。
白馨带着女儿回家,夏家姐妹也跟过去。而沈婷花蕊樱子则在顾诚这边休息。
陪着沐浴后的三女玩了会,她们看电视,顾诚则去对面。
进了白姨家,姐妹花正哄着管瑶看电视。
白馨换了身宽松睡衣,秀发散开,温婉亲切。
她略微惊讶的问道:“小诚?怎么了?”
“有点事。”顾诚笑笑。
和姐妹花打过招呼,顾诚把白馨叫到卧室。
进了房,白馨便羞涩的捏着衣服:“小诚?今晚上不好吧?明天回家行不?”
“什么?”顾诚一愣,然后便无奈的拉住她坐下,靠着安慰:“姨,我找你真有事。你往哪里想呢。再说,啥时候你在这里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哦。”白馨放下心,环视四周,颇为感慨:“是呀,现在回来,都觉得挺陌生的。好像江城才是我的家。”
顾诚心头一动:“姨,你是不是讨厌这里?因为瑶瑶爸爸的事情?”
白馨面色慌乱,震惊的看着顾诚:“说他干什么!?你怎么了?”
难怪白馨惊讶,丈夫去世,一来内心伤痛不适合提,二来自己又和小诚在一起,两个人从来没讨论过。
几乎就是个刻意躲避的话题。
顾诚改口道:“姨,如果你不喜欢矿务局家属院,把房卖了怎么样?我看好多人都卖房呢。”
“啊?”白馨越发的奇怪:“小诚,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讲这些。”
顾诚并未退缩。
卖房的念头,一但出现,就变得炽烈燃烧。
这里,承载着每个人痛苦的记忆。
前世,有条件搬出去的住户,最后都逃似的走了。只剩下他和白姨这种没经济能力的留着。
如果把房卖了,彻底和矿务局断了联系,某些记忆,便不会再被唤起。
这并非是逃避,而是毅然决然的忘却。
忘却那些痛苦的,从而更好的活着。
人常说触景生情,顾诚前世今生还好些,但想想白姨,她的家里,曾经有过的快乐记忆,真的能忘掉吗?
顾诚又想起她第一次时,羞涩的不敢在这张床上,非得去自己家里才肯。
她的家在泽县,在江城,却已经不在这里。
自己的家在顾村,在上湖镇,在江城,也不在这里。
两家房子的主人,都已经不在了。
“姨,今天我回村上,大伯跟我说了点事。”顾诚缓缓开口。
“哦?什么?”白馨问。
顾诚回答:“说了矿难的事。”
白馨眼皮一跳,忙强定心神:“大伯说这个干什么?”
顾诚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发问:“大伯说,当年的矿难,背后另有隐情。能避免的灾难,却发生了。好多本该被法律制裁的,都逃脱掉。他让我好好查查。”
白馨神色一黯:“现在查,有什么用?人都没了。又过去这么多年。”
顾诚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姨,有用没用,我想搞清楚真相。要是真的有人作恶,我现在也有能力,替父母报仇,替遇难的叔叔阿姨们报仇。”
白馨摇摇头:“我记得是瓦斯爆炸引发矿区塌陷。下面的,上头的,当时在矿区工作的,大部分都遇难了。”
“这我知道。”顾诚点点头,看她难过的样子分外怜惜,赶忙安慰:“姨,我不是故意提这个。你知道背后有啥传闻吗?抓的人不是挺多吗?”
“嗯,不少。矿长进监狱,局长撤职查办,好多头目也判刑。林林总总也有二十多个吧。”白馨回答。
“那为什么大伯还要我再问?”顾诚疑惑不解。
白馨叹口气:“我也不敢保证。反正,我记得那会传言,说是省上有人出面,把许多该进监狱的都保住。判刑的全是底下的。”
“省里的人?”顾诚眯着眼:“那传言说能避免,是咋回事?”
白馨苦恼的按着额头,光洁的额头上赫然是鲜红手印:“我不知道。据说有人已经发现瓦斯浓度不稳定,报上去要停工。结果被上面挡住,下令继续。”
“好,好。我不问了。”顾诚看着面前的白姨,双眸通红,面色凄苦,被过去记忆折磨的快要哭出来。
抱着软弱的白馨,顾诚眉头紧锁。
从来都不知道矿难另有隐情,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事实。
自己,是不是很绝情。
上辈子,大伯没有告诉自己,可能也是看自己一事无成,说了白说吧。
小区里人情淡漠,又互相刻意避免提起矿难,自己竟然完全没想过里头有秘密。
矿难,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没有一个人愿意它发生,但对于华国来讲,也很难避免。
只是,如果真和白姨说的一样,有人汇报危险,还继续下井,那就太不应该了。
尤其是,最后处理些小杂鱼顶罪,上层人物一点麻烦也没有。
复仇!?
顾诚并没有太强烈的仇恨,但他很确定,自己要找回一个公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为所负责!
白馨强忍着悲痛,趴在顾诚怀里好久,才缓过心神:“小诚,你要查就查。但千万不要冲动,家里还有我们,都指望你呢。”
“嗯。我明白。”顾诚抿抿嘴,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