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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何大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掌柜的态度很冷淡,口气生硬,透着明显的不悦和不耐,连一丝笑脸都懒得奉上。
何大伟好似站在火炉上,一边尴尬地陪笑回礼,一边赶紧把女儿领到掌柜的跟前,“这是我女儿大妮,昨天才回家,今天路过,想来见见舅舅,问候一下。”
掌柜的立马大变脸,上上下下把何大妮打量了几遍,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原来是表小姐大驾光临!东家正在里屋看账,表小姐来来来,我带你进去。”
说罢,掌柜的牵了何大妮往里头走,而何大伟那边这时终于有个伙计过来,请他到边上休息喝茶。
古玩堂后面是一个四方院子,掌柜的带着何大妮径直来到书房打棉帘子进去,杨记现在的东家杨珏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刘叔,什么事?”杨珏的声音温润浑厚,长期跟古玩打交道,气质很好。
“东家,看看这是谁?”掌柜的将何大妮推到书案前。
杨珏不禁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撑案起身,颤声问道,“你是妮儿?”
“甥女何大妮请舅舅安,舅舅万福。”在长辈面前,何大妮永远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真是你!?”杨珏激动的走出来,抱着何大妮的双肩打量得更加仔细。
“好好好好好,昨天就听街上说何家长女回来了,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上你家去看看。
好啊好啊,今天你就自己来了。
你是特意来的还是顺道?”杨珏见到久别重逢的外甥女,心中激动难以自己。
“舅舅,甥女上午去见过祖父祖母,下午与家人一道上街扯布做新衣裳,经过铺子,所以进来给舅舅请安。”
“哦,原来是这样。
那明天呢?明天有什么安排没?今天已经见过你祖父了,明天就上家里见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吧?你这一走,大家都很惦记你,当年你进京的时候舅舅得到消息晚了,没来得及送你一程,家里以为你从此再回不来了抱头痛哭了一场,还跑去你家把你爹臭骂了一顿,从此两不来往。
可谁知前些年县里得到喜报,说你考中了医婆,二十岁时就将出宫还家,家里当时高兴啊,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两位老人特意去庙里做善事,施粥四十九天感谢老天有眼。”杨珏这一商海沉浮多年阅历 )丰)富(网) 的中年男人,讲到情动处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何大妮愕然,看舅舅的反应,外公家想必是一直疼爱着这具壳子的,但脑中却没有相关的记忆,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
杨珏掏出手帕擦擦脸,见何大妮发呆,轻轻拍醒她,“怎么样?明天到家里来吧?论规矩,明天本来就该来家里看看的。”
“好,明天我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但是我不记得舅舅家在哪了。”杨珏的话让何大妮觉得这具壳子也许不是想象中的孤苦无依,舅舅对自己的态度比上午爷爷奶奶他们亲昵得多。
“无妨无妨,明天一早家里派车去接你,我们知道你家住哪。
中午就在家里吃餐饭,喜欢吃什么现在告诉舅舅,明天一早让你舅母亲自去买。”
“不必这么麻烦,让舅母弄几样拿手菜就行,甥女不挑食。”
“好好好好,明天让你尝尝舅母最拿手的红烧鸡,这可是你舅母的保留菜色,轻易不烧给人吃的呢。”杨珏欢喜得不得了。
“好,舅舅,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巳初前后来接我吧,那时家务应该都料理完了。”
“好,明天巳初,车夫准时到你家接你。”
“嗯,甥女在家里等着。
舅舅,时候不早,爹爹还在外面等着,甥女就先告辞了,请舅舅回去转告外祖父和外祖母,明日甥女给二位老人家磕头请安。”
“好好,舅舅一定转达,来,舅舅送你出去。”
杨珏擦干眼泪,一直在旁边陪着垂泪的掌柜的唤伙计送进来洗脸水伺候杨珏/炫/书/网/整理仪容,然后他们二人带着何大妮到外面去见何大伟。
何大伟看到大舅子出来,赶紧起身致礼。
“大舅哥。”
“妹夫,我已经跟妮儿说好了,明日巳时家里会派车去接她,在家里玩一天,下午送回去。”面对前妹夫,杨珏也没多少热情,语气冷淡的像例行公事。
“应该的应该的,本来照规矩明日就该上门给老人磕头的。”何大伟连连作揖。
“好,那你带着妮儿回去吧,要不要派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们还要再采买些东西,不必麻烦大舅哥了。”
“也好,现在妮儿回来你们的日子总算好过些了,不过要是让我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不会不会,坚决不会了,妮儿我自己疼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大舅哥只管放心。”
“好,我再信你一次,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何大伟深知现在杨家已从当年的泥谭中走了出来,如今家大业大,自己又理亏在先,当真再没一点胆量做什么惹怒元配娘家的蠢事。
杨珏盯着何大伟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才和颜悦色地对甥女道:“妮儿,跟你爹去吧,明天家里等你。”
“是,甥女告辞,舅舅保重,明日见。”何大妮向杨珏行了一礼,又向掌柜的行了一礼,这才挽了何大伟的胳臂步出店堂往炭铺的方向行去。
炭铺里的何梁氏早等得不耐烦,要买的炭都买好了,三十斤,只是还没付钱,昨晚何大妮给的钱何梁氏一文都没带出来,所以只能等到何大妮过来付钱,伙计那边已经把炭称好放到后院车上了,只等送货。
何大妮带着何大伟过来会合后,何大妮在前面跟掌柜的结账,伙计从后院把车牵到前门,载着炭和他们一家四口送他们回家。
车子来到何家住的那条街,走了没多久,看到街边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站在院门口垂泪,院里还有个年轻媳妇一边往竹竿上挂湿衣服,一边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歪话。
“唉,桂花又挨嫂子骂了,可怜呐,也是个命苦的姑娘。”何大伟摇头感慨。
何大妮对人家家事不感兴趣,但她却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姑娘女红挺好,身上衣裳针脚挺绵密的。”
“哎,这话不错,桂花的女红在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经常接好些针线活计回来贴补家用。”
“她既然能赚钱,为何嫂子还要骂她?家里人也不制止?”
“还不是先前男方退婚闹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半仙,说她的八字跟男方家不合,恐怕会给新郎带来恶运,男方家听信了,就索回了聘礼,这亲不结了。
结果这事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桂花八字克夫,这下就更难找婆家了,家人对她的态度也就变了,嫂子更是见天的找机会骂她。”何大伟讲了个大八卦给女儿听。
“原来是这样,昨天买的新被子想来就正是她家原本预备的嫁妆,亲结不成被子也不要了,被我买了下来。
爹爹,这被子昨晚盖得'炫'舒'书'服'网'么?”
“啊?那是她的被子?'炫'舒'书'服'网',很'炫'舒'书'服'网',新被子谁盖不'炫'舒'书'服'网'啊。”
“'炫'舒'书'服'网'就好。
伙计,停下车。”何大妮笑了一下,唤住炭铺的伙计,将车停了下来。
“女儿,你要干啥?”
“没什么,请人打个帮手。
小杰,你去跟那桂花说一声,叫她到咱家来,有活给她干。”
“哎。”何小杰撑着车沿跳下地,撒开腿住回跑去桂花家。
“女儿啊,咱家能有什么活给她干啊?”
“爹爹,我们手里这么多衣服要缝起来,光靠我和母亲两人太慢了,多个人也好早日完成,裁缝跟我约了七天后去拿,总不能棉衣棉鞋都拿回来了,这里头贴肉穿的衣裳都还没完成吧?”
“那是那是,那一切你作主,你划算好就好,我们都听你的。”
“爹爹,等新衣裳拿回来,我们就可以去跟大伯约回村祭祖的事了。”
“嗯,到时我去跟他们说,定个日子好出发。”
说话间,车子就来到了何家门前,三人下车打开院门,伙计把三十斤炭搬进来放在指定地方,何大妮又给了几文辛苦钱,伙计道谢告辞。
一家人进屋后又各自忙碌开,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