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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问郡主身边的莲蕊,教导礼仪的嬷嬷,是几岁到郡主身边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也是十岁。听说袁嬷嬷讲,郡主的姿势礼仪,连太后娘娘第一次见到都夸赞了。”
曹氏本来有些心不在焉,一听提到了未来的媳妇,就留心注意了。
听到此言,曹氏错愕不已:难不成道杨氏会那么好心,一到年纪就为继女请了教引嬷嬷。她不是把那姑娘恨入骨髓吗?难道传言有误不成?不过,她们也不该当着女儿的面,说起教养嬷嬷的问题,这不明摆着,要打自己的脸吗?
想到这里,曹氏心中涌起一丝不快,面色暗沉下来:“怎么说起这个的?难不成她们故意笑话你了不成?”
罗逸芷连连摆手:“没有,是袁嬷嬷正在给府里,新买进来丫鬟教导礼仪规矩。女儿自己问起来的。”
曹氏脸色这才稍霁,心里又是一动:“她们怎么还买丫鬟?是做什么的?”
小姑娘一脸懵懂:“听说是为郡主的父亲和哥哥,下半年来京里住准备的。”
曹氏恍然大悟,心里却琢磨开来。这丫头在京里,原来也没什么根基嘛,或许……
她们此时议论的人,正在府里跟钟谢氏商量,该带哪几个丫鬟跟进罗府。
钟谢氏眼神晦涩,不解地问道:“你确定,真要把莲蕊下个月给嫁了?到时作为陪房媳妇跟进去?而不是贴身丫鬟?”
知道这问话背后的深意,妙如避重就轻地答道:“是啊,她的事早该办了。再拖下去,人家没准就有话说了,说咱们有违人伦了,把人留成老姑娘了……”
“可是……”钟谢氏迟疑了半晌,嘴角翕张,一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的样子。然后,她扭过头去,若有所思地望向,在外间忙碌不停的莲蕊。
见她没看着自己了,妙如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吐了一下舌头。
钟谢氏猛地一回头,发现了对方的这个小动作。
她当即明白过来,侄女刚才并不是没听懂,而是故意装的。
想到这里,她遣下旁边伺候的,压低声音向妙如问道:“你知道,上回让你写信到南边,要家里派几个家生子来,是为何吗?”
“家生奴婢当陪嫁丫鬟,更为放心一些。”妙如有些底气不足地答道。
“你嫁的地方,是高门大户的皇亲贵戚,又是百年世族。云儿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家中肯定有通房。你得备几个放心的,到时也不至于无人可用。”钟谢氏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这叫有备无患,备着用不用得上两说,把人带进去是正经事。”
这话虽然听得让人颇不甘心的,妙如不得不承认,二伯母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她绝对不会,把最信任的莲蕊,派上这个用场。两女共伺一夫。
“您说的没错,只是莲蕊十九岁了,到年底就二十了。罗府的水还不知有多深。让她嫁个踏实稳妥的,也不枉她伺候我一场。”她叹了一口气,郁郁地说道。
钟谢氏望了她一眼,淡然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点头说道:“这事你自己把握,或许云儿他是个专情……不过,大户人家很少不配通房,不置小妾的。你如今的身份是郡主,又非公主。即便是公主,镇国公和皇后娘娘那儿,肯定也希望多子多福的……”
妙如沉默了,这话对方就是不说,她也是知道。像罗家这种家族,身上没消息时,理所当然要纳妾;若是真怀上了,不能伺候夫君大半年,也是通房大行其道的时机。
钟谢氏睃了侄女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这种情景,不禁让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她何尝不是纠结此事,直到夫君突然过世,一点血脉都没给她留下,让她抱憾了大半生。
如今妙儿……她越在意,将来会伤得越重……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突然,莲蕊在门外禀道:“郡主,厨房里的肖妈妈来报,说织云出门时交待,要等她回来做淮扬菜的。现在已快申末了,还没回来。霍师傅问,是不是今天不等她了。”
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妙如答道,“嗯,让他们先下厨吧!白家的绣铺,离这儿有些远,恐怕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未可知,不用等她了。先开火吧!”
莲蕊应喏而去。
此时,她们提及的人,坐着车驾正路过顺天府大街。前面在醉风楼门口,围上了一群人,把路口堵得死死的。马车怎么也走不过去。
等了差不多快半炷香的功夫,人群还是没有离开的迹象。
织云着急了,跳下马车,想下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没想到看到一个血腥的场面。
满脑肥肠的中年男人,正在死命地抽一位衣裳褴褛的女丐儿。他边抽嘴里还念叨着:“我让你监守自盗,偷吃偷拿店里的东西……”
旁边的人围在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也没谁肯上去劝说,那女子脸上满脸血迹,身上的衣服已被抽破,险些露出里面的中衣。还是梗着脖子立在那儿。
第二百六十六章婉拒
醉风楼位于顺天府大街最繁华的地段。
掌柜经营有道,此酒楼已隐有挤垮对面老字号蓬莱仙楼的趋势。能成为京城知名的酒楼,得益于背景过硬。再加上这里离达官贵人聚居的地方不远,经常有五陵子弟来此处呼朋唤友,更有豪门巨富来这里招待贵宾。
每到夜幕降临,这里更是人声鼎沸,楼前街面上的人群摩肩接踵,叫卖声,吆喝声,呼伴声,议论声,哭闹声,嘈嘈切切不绝于耳。还有初来乍到的外地人,特意来此地闲逛看热闹的。
四周围观的闲人越聚越多,大家纷纷议起来。有人就问起这里到底是何事。
“这姑娘本在醉风楼帮着大师傅切菜的,后来不是得罪了谁,被赶了出来。”
“怎么是旁边珠宝铺的人在打她?”
“贺掌柜见她做事还算勤快利索,后来就把人招过了去。今儿不知怎么了?”
“听说这姑娘拿了铺里的金饰,偷偷去给她在醉风楼的小姐妹,被人给发现了。”
仿佛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的话,女子猛地扬起头来,说道:“不是偷的,是我自个买的,给老板娘钱了。”
“姐姐一支金簪子放在桌面,怎地也不见了?翠儿也证明是你偷拿的。”壮汉停下鞭子,跟她对质,“还说看见你不止一次,到后头厨房偷吃东西……”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子朝四周人群磕头,声泪俱下哭泣道:“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小女子初来贵地,到他们的铺子里帮工。谁知竟诬偷他家东西,把我打成这样……”
旁边有人笑道:“不是怕你偷东西。是怕偷人吧?!小娘子长得年轻貌美,不知道他家有只母老虎呀……”
“年轻女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帮佣做工,翠红楼那儿好吃好喝……”
“这姑娘不是以前在醉风楼的吗?怎么跑去珠宝铺了?”
“就是,以前也在醉风楼遇到她……”
打人的壮汉出来说道:“是啊,醉风楼容不下,我姐姐好心收留了她。还手脚不干净!这种人打死算数……”
女子艰难地站起身,站立在人群中间,摇摇欲坠。对着男子说道:“顺天府离这儿不远,要不咱们到衙门评评理,你看看如何?”
此言一出,周边的人群。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起哄。
“姑娘,不要跟他较劲了,珠宝铺的后台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这女子一看就是新来的,估计又是贺掌柜风流债,被那口子容不下了。”
“唉,这姑娘也是可怜,怎会想到他家去……”旁边一人摇了摇头,走开了。
打人的壮汉对女子身边唾了一口。骂道:“滚!以后不要让我,在这条街看到。见你一次打一次。”说着,把一个破旧包袱,扔了出来。
一听又是贺掌柜风流惹出的祸,周围人没多大兴趣了,都散开了。
被打的那个女子,用襟袖抹了抹面上的血污,露出洁白的脸庞,口中喃喃道:“天子脚下,难道没王法了吗?”
在旁边看热闹的织云,一见到路口已经通了,正打算转身离开。那女子一眼瞧见了她,突然出声唤道:“是南边来的李家嫂子吗?我是红玉啊!”
呆呆地转过身去,织云望着对方,好似大梦方醒。
那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扯住织云的衣襟,就向她跪下,边磕头边哭求道:“李家嫂子,行行好,收留下红玉吧!在京里我无家可归了。”
织云这才认出,那女子是与她共过几年事的殷红玉。
只见她怔怔地嗫嚅道:“怎么是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见对方认出自己了,殷红玉忙爬了起来,喜极而泣,答道:“丁家三奶奶的铺子,后来没了新品,就改回卖布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