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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爹爹他们送到山道口,妙如回到汩润书院,继续她平静的生活。
想着突如其来发生的这一切,她需要把思路理一理。
看着她帮秀女画像,杨氏母女想贴上来,此举她并不奇怪。以前在京中她们没少这样干过。
史公公怎会突然跑去钟府下旨的呢?这事就值得推敲了。
听莲蕊后来回忆,送妤如出门时,她们并没碰到过史公公和韩国公。
是本来就冲着妤如来的?还是她跑来道歉,被他们暗中发现了,临时起的意?
那么,对方是生了歹意想泄恨,还是只想羞辱一下杨氏。
到了京城,妤如的身份,他们确实不好做得太过。一方面她虽是杨景基的外孙女,同时又是忠肃公的孙女,本来是不符合选秀要求的。
那个什么韩国公,到底对妤如做过什么,让她抱定主意执意要上京呢?
回想见那人时的情景,妙如到现在,还感到不寒而栗。
果真跟二伯母说的那样,整个人都怪怪的。都快端午了,天气闷热,他还把头部包得像粽子似的。
照说,他现在身份都公开了,为何还这样遮遮掩掩的?
由于看不到他的表情,本打算乘机弄清退亲始末的,妙如没敢开那个口。
对这人的警惕,让她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哪里还敢造次?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怜悯
俞彰快马加鞭往前赶,秀女们则由史公公带人护卫,乘船在后面慢慢回京。
飞驰在官道上,俞彰心里充斥着报复的快感,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得意。他这业余的票友,可以考虑哪天上台扮个角色,唱上一曲了。
此次定要给她找个最相衬的府第,让杨景基的外孙女,因自己贪婪和愚蠢,付出应有代价。
当年杨景基由于贪婪,暗地里向靖王夫妇献策作投名状。不仅害了当年的东宫,让姑姑自了尽,逼他俞氏一族灭了门。还顺带拖垮他的恩师,当年靖王党的头目陈首辅。
以为做得隐蔽就没人知道了?钟御史斗垮了陈首辅,搭上了性命,让他杨景基捡了个便宜,当上了首辅。钟家这两孩子,名符其实的孽子,只是钟澄那懦夫不知道罢了。
一封含意不明的谕旨,一场欲语还休的作戏,几场缠绵悱恻的昆曲。几乎不需另外多费唇舌,哭着喊着就跟来了,挡都挡不住。
同样的招术若用到大的那个身上,怕是怎么也不会凑效吧!听她劝妹妹的那番话,俞彰心里有几分不快,像被人看穿了一般。
风雨兼程,俞彰十天后赶回了京城。没想到当天晚上,就等来了微服私访的太子表哥和薛斌。
刚从净室里沐浴出来,就听下人禀报,太子殿下已在厅堂上等着了。
“什么事您这般着急?”整理好衣冠,俞彰躬身相迎,把他们请进内室。
啜了口端上来的茶水,太子姬翌发问:“南边的任务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俞彰神色有些不自在,他直觉该隐下钟家的那段,省得惹来训斥。
“就是送来的那些?再没漏网的吧?”薛斌走过来,给了好友一拳。以示亲昵。
俞彰老实答道:“有个躲进山坳几年了,刚追查到线索,启程时赶得急,还没得到擒获的消息。”
姬翌点了点头,沉吟半晌,方才开口:“父皇又病倒了,朝政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需你暗部这边的支持。”
俞彰“噌”地一声站立起来,声音中有些紧张:“什么时候的事?要不要紧?要不,让属下们四下寻访名医吧!”
薛斌接口道:“有十七八天了。传信要你回来,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让你赶紧着手。”
俞彰垂首而立,望向表哥等着听他的指示。
“姓沈的,准备跟曹淳由暗转明联手了。”姬翌徐徐倒出前由。
俞彰眉头高挑,一副意料之中的不以为然之态,问道:“他们打算怎么个联手法?”
“他们打算结为亲家。”薛斌帮着讲出了来龙去脉。
“曹家那姑娘也只能这样处理了,从小就追着凌霄跑,如今又退了亲。”说着,俞彰嘴角撇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配沈家的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到罗擎云被追得满地乱窜的情形,薛斌也有些好笑。随之想到好友失踪两年了,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他就不怕陛下想起杨景基来吗?”俞彰接着追问道。
“若不是暗部早就盯上他们了,哪里知道他们私底下早有勾结。想来他是怕手中仅剩的这点资源溜掉吧!把曹淳扶持摆在前头。”薛斌解释道。
“怎么又想公开了呢!”寻了个椅子,俞彰也坐了下来。
薛斌倒出自己的想法:“皇上又这一病倒,沈潜也坐不住了,他怕失去靠山,再失去群臣的支持。”
“陆尚书还没扶起来?”俞彰跟着也蹙起眉头。
“姓陆的能力还是欠缺一些,若不是没人了。哪会把他放在这位置上。”姬翌悻悻道,“其实钟澄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跟谢阁老是同类人。不偏不倚,也没太多私心,坐这位置正合适。背景出身也能让人服他,可惜了……”
听他提到钟澄。俞彰有些心虚,提醒道:“他那种性子怎会合适?只要捏住他的家人,这人就没办法了。”
一旁的薛斌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抬眸问他:“这次就没抓到,杨逆当年对钟家下暗手的知情人?”
“就是躲起来的那个!还没归案。”俞彰怕他问出更多有关钟家的事,忙转移话题,“沈潜就不怕陛下和表哥忌惮。别人不敢跟他?!”
“此次用的招术,比较隐蔽,让人想不到他们早有预谋。”薛斌露出一丝苦笑,“先是两家被逼无奈联姻,再暗中帮曹家外甥坐上镇国公世子位。好盘算……”
夏至过后,京城的天气越发炎热起来。不说顶上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就是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也让人感到窒息。
午后,神威将军府西花厅,薛菁跟嫂子苏繁炽,边喝着冰镇酸梅汤,边在讨论着绣活。
“天热得受不了,白日里心浮气躁,好嫂子,你能不能帮菁儿跟娘亲求求情,让师傅把女红课停了吧?!”实在憋不住了,薛菁最后苦苦哀求道。
“这可不行,后年你就要出阁了,不赶紧练熟,到时绣嫁衣可没人帮得了你!”苏繁炽故意板着个脸,坚决不妥协,“嫂子不是在陪着你吗?暑天怕热,冬天怕冻,我看过几天进三伏了,你更加不想拿针了!”
外面庭院里梧桐树底下,几个丫鬟婆子候在廊下,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薛菁觉得甚为无趣,嘟着个嘴,转过身来:“今日不是休沐吗?哥哥又上哪儿去了?”
“谁知道啊!整日不见人影,不是说韩国公回来了吗?还这么忙?”苏繁炽朝旁边的仆妇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
“俞哥哥回京了?!”听到这消息,薛菁精神随之一振,有个主意冒上心头。
“嫂子,咱们去韩国公府消暑去吧!他家的亭台水榭,比罗哥哥家的还好。还养了戏子。整天学女红,总得歇两天吧!”她忙凑到苏繁炽身边。“跟哥哥提提,现在他肯定在俞府凉快,不管咱们两个了。”
“他家女眷都没有,怎好去叨扰。”对方一句话就否决了她的提议。
“唉呀,俞哥哥怎地还不说亲,不然,咱们两个府里可以常来常往了。”薛菁面上露出一丝遗憾。
苏繁炽哭笑不得,用青葱般的手指,点了一下小姑子的额头:“这话小心让你哥哥听见,不然又训上了。要不是你不懂事。坏了人家的好事,他至于到如今说不上媳妇吗?!”
“菁儿只是实话实说。后来想想,其实他也挺可怜的……”薛菁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可怜?!人家钟家姑娘才叫可怜。听说,如今搬到山上都一年多了。前几天去宁王府做客,听说人家宁王妃特意派人到淮安,想接她到京里来,把她认作义女。可人家根本不想来,想是伤的太深了,不想回京见到让她不快的人和事。”苏繁炽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多好一个姑娘,就这样……”
“嵘曦公子若不娶泠姐姐,泠姐姐岂不是更加可怜,再嫁都无望了。”薛菁却不大同意嫂子的观点。
“你还小,不懂这些。被人夺走心仪之人,比没人嫁更可怜。泠泉郡主最多被封为公主,过两年等风平浪静了,找个人再嫁。也不是没人愿意。毕竟她身份家世在那。”说到这里,苏繁炽摇起绣面团扇,话锋一转,“钟家姑娘就不同了。钟探花辞了官,继母又是个拎不清的,还被逼着退了亲。幸好她从小经的风浪多。要是换作你我,怕是早撑不下去了。”
薛菁有些发怔,心里暗想,以前跟妙姐姐在一起时,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