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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让老奴往回走,去寻老爷吧!”旁边侍立的老仆长庚,主动请缨道。
“下这么大的雨,出去找也不定看得见。雨天路滑,很容易出意外的。还是再等等吧……”想他这么大把年纪,在风里来雨里去的。妙如心中有些不忍。
知道这小主子,一向体恤下人,长庚心下感动。更是热血翻腾地要替她分忧:“这点雨算什么!老奴以前在大冬天里,经常趟过冰冷的河水!”
“现在黑灯瞎火的,这条道您也不熟,容易错过!”说着,抬头望了望倾洒雨滴的夜空,还是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乌云。不过,雨帘仿佛没之前密集了,她安慰众人道,“我看雨势好像小了些,再等半个时辰吧!说不定过会儿就停了。”
他们在这儿正相持不下,一旁的丫鬟烟罗。却是急得团团转。
出门前,秦妈妈特意交待过:千万照顾好姑娘的身子,别让她又病倒了。还有,姑娘如今大了,而且正在说亲。不要让她在外头抛头露面,坏了闺誉。
虽说从马车里下来后,姑娘就戴上了面幕。可此时都过了掌灯时分,还没回到家里。姑娘家夜晚逗留在外头。若传了出去,总归不太好听。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低着头,在地上来回打转,不期然碰到旁边的汪峭旭。
这温玉一般的公子,让她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去年那次湖边的箫声。
她向主子提议道:“姑娘,要不您跟往常一样,吹吹常练习的笛子,那声音老爷熟悉。传出去,他更容易找过来,也不怕天黑听不见。”
眼睛一亮,她伸手朝腰间摸去,发现笛子并没带在身边,妙如的脸随之垮了下来。
随后,一根碧玉制成的洞箫,呈现在她面前:“表妹会箫吗?用这支吹吧!”汪峭旭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手一摊,妙如为难地推辞道:“不会!笛子都是去年才刚学的,吹起来还磕磕巴巴的……”
他的神色暗了下来,有些失落。
妙如突然想起,那年帮他抄琴谱的事来。
她朝旁侧的沙弥问道:“这位师傅,不知可否借贵寺的笔墨一用?”
接着,一行人就进了大殿内。
没过多久,京城北区响起悠扬的箫声。
和着雨声,虽有些隐约,却无比动听。许多年后,七夕之夜的这个箫声,在某些人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迹。
在殿内,和妹妹一起坐下来歇息的妙如,听着听着,脸上有了些动容,心里俱是震惊。
以前听说过他幼年成名,才华出众,素有神童之说。没想到在音乐上,他的造诣竟然如此深厚。
几年前,在掇芳园那个雪夜,曾听过他吹箫,知道他水平不低。但第一次见到的曲谱,竟能吹得如此完美,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是她前世最爱听的名曲,好些年未曾听过了。
能在这个夜晚重新听到,而且是高水准的演奏,让她莫名感伤起来。
有人说,音乐最能唤醒沉睡的记忆,此时她就是这种感觉。难怪当年他每夜都要吹姨父曾教的曲子。
旋即她又想到,有这种天赋造诣的,就该成为国家奉养的艺术家,一门心思搞创作。
他却跑去考科举走仕途,挤那个独木桥。整日跟些道貌岸然的官僚打交道,没得辜负了他一身的才华。
就像她的前世,从小逼自己苦练画技。到后来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走实用派的路子。成了一个普通的画匠。每日里为生活奔波,全没了艺术创作的灵感和空间。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地刺痛起来……
想不到今世,自己还是这样:用画技打开困局,让艺术沾染上功利的色彩,是她逃不开宿命。
生存这个主题,实在太沉重的。
有多少人童年时的理想,在现实面前,都会被碾碎成齑粉……
当钟澄在圆恩寺大殿里,找了他们时。几人在那里整整呆了两个时辰。
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罗擎云。
见到两个女儿无恙时,钟澄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不过,看到外甥跟在一旁,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见到父亲,婵如却是一脸的兴奋,献宝似地称赞道:“爹爹,您是不是听到表哥吹的箫声寻过来的?他好厉害,大姐只写出了曲谱,他就能马上吹出来……”
上前行完礼。妙如解释道:“怕下着雨天又黑,爹爹寻不到咱们,就让表哥吹了女儿常练习的曲子。他是去向任姑父讨教考场经验时,跟我和妹妹碰上的。临走前,白姑姑硬要姑父送咱们回来,表哥热心地揽了下来。谁知半途下起雨来。后来圆恩寺的师傅,邀请咱们进去躲雨,担心您找不到。表哥才在外头吹起来的……”
钟澄脸色稍霁,又朝女儿身上望了望,发现她并没被淋湿,心里略不觉得宽慰。然后,打量起一旁的外甥来。
他单薄的锦缎直裰,却是湿了一半。头上发丝上还沾着细细的雨珠,样子甚是狼狈。跟他平日一尘不染的形象,相去甚远。
钟澄的脸色越发柔和起来,不由地朝汪峭旭,嘉许地望了一眼。
“爹爹,婵儿又冷又饿,咱们快点回去吧!”三女儿在一旁催促他道。
这时,跟着一同到来的罗擎云出声了:“钟大人。既然令嫒们都找到了,本将就先行告辞!”说着,就要向他们拱手告别。
钟澄朝对方还了一礼,郑重地道了谢,罗擎云随后就离开了。
把他送出寺门回来后。钟澄向众人解释道:“在四处寻你们时,恰好碰到罗世子巡城归来,听到我找不到人了,他特意主动上来帮忙的……”
天上的雨渐渐地停了。钟澄谢过圆恩寺的僧人,接女儿们就回去了。临行前,还邀请外甥一同到家中用膳。汪峭旭以怕家中长辈担心为借口,推辞了。
就在岔道口,跟钟家父女告辞了。
翌日,妙如才刚起床,薛菁就找上府来了。
见进门就埋怨她不遵守承诺,端午节时答应过,陪自己玩的。
“妙姐姐,你昨天让菁儿扑了个空!说说,该怎么补偿妹妹……”薛菁嗔怪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放过鸽子呢!”
妙如羞愧难当,她是压根儿忘了此事。
昨夜回来,草草用过晚膳后,泡着浴桶里她差点睡着了。后来还是秦妈妈来了,跟织云七手八脚帮她收拾妥当,扶她上了床。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连梦都没有一个。
“这次是我不对,说吧!随你怎么罚都成……不过,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妙如老实认罚,以安抚她的怒气。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耍赖哦!”听闻此言,薛菁来了劲儿,跳到她跟前,“这次罚你跟我到玉翎山庄住上两日。这期间,姐姐得听我的安排,叫你干啥就干啥……”
“只要不违背做人原则和伦理法度的,都可以……”妙如爽快地答应了。
转动着眼珠,薛菁狡黠地朝她一笑:“好了!明日我派人来接你。”
第二日,神威将军府的马车,就到钟府门前,把妙如和她的丫鬟织云接走了。
第三日傍晚时分,才又把她们送了回来。
刚到浮闲居自己房内,烟罗跑来向她禀报:“姑娘,汪家派来送东西给二姑娘的妈妈透露,说表少爷那晚回去后,第二日就发起热来。这两日病都还没好呢!老爷昨日去探望他了……”
妙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到底还是中招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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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妙如干什么事,都是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妤如想是听人说了些什么,对另外两位,不是怒目以对,就是一脸不屑的表情。以前她作此形态时,妙如从来不把这当作一回事儿。此次,却让她有些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捱到下学,回到浮闲居,进屋她就开始翻箱倒柜。想找来以前从师叔那儿,抄来的病后调养的方子。
冥思苦想一番,忆起前世那些增强体质的方式,和应试备考前,修炼心态的小窍门,全都记了下来。又写了几句祝福鼓励的话语。把笺纸装进信袋后,也没封口,来到了父亲书房门前。
“听说旭表哥病了?”请完安后,妙如问起了此事。
“嗯,那日淋过雨后,回家当晚夜里,就发起高热来。第二日起不了床时,才被丫鬟们发现的。爹爹前去探望时,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得了风寒,将养几天就无碍了。你不必挂心!”说着,钟澄抬起头来,笑容带着些许安慰的味道。
妙如心里稍微平静下来,拿出准备好的信件,递给父亲:“药材想来他家是不缺的,也没什么其它东西好带给他的。女儿特意把师叔,以前留下的养生方子,抄录了几个。还有一些祝福的话,下次探望时,请爹爹帮妙儿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