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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太打眼,让苏氏挑毛病,才说什么让自己过去挑拣。
其实她对得不得那点东西并无所谓,只是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于是左丹青点了点,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也好,正好我有点事儿想问问大伯娘。”
白宣光顾着洗帕子没有听见,只当是左丹青为新料子而开心,还默默想着小姐虽然少年老成,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因为要去芳兰苑,左丹青赶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出门,身边就只跟了白宣一个。
兰氏的房中药香如故,左丹青也并不嫌弃,大大方方的坐在兰氏的对面,听她嘘寒问暖。
“咳咳……这几日身子不好,你回来,也没能去接。”兰氏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病情是愈发的严重,有的时候精神头不好连床都下不了,所以左玄英原本跟着先生在外面游学,也刚去没几天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大伯娘客气什么,青青不过是个小辈,您记挂着,就是给足了面子的。”左丹青自然不会跟一个病人去计较这些,何况就连左昇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都躲在温柔乡里头,她还能要求别人如何。
“你能这么想便好。”兰氏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吩咐身边的嬷嬷给之前特地留给左丹青的布料呈上来。
左丹青见状脸颊绯红,努力装出小孩子见到新衣的欣喜摸样开口道:“大伯娘有心了,青青谢过伯娘。”
“你喜欢就行,什么谢不谢的。”兰氏摆了摆手,又忍不住咳嗽两声,左丹青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伤感的说:“大伯娘这是宿疾么?”
“恩?”兰氏闻言抬头,苦笑道:“要说宿疾也不尽然,年轻那会儿倒没怎么样,就是从你大伯去世以后愈发严重,我想……这是心疾吧。”
言毕,她幽幽的长叹出声,叹息中包含着无奈心酸,还有浓浓的伤痛。
左丹青听了,眉宇间也笼罩上了淡淡的哀愁,歉疚的开口:“对不起,青青不该提这些的。”
“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释然了。”兰氏涩涩一笑,又继续说:“何况这就是命,又能如何。”
“这就是命?”左丹青皱眉,显然不明白兰氏话中所指。
“瞧我,乱说些什么。”见到左丹青一脸茫然,兰氏自觉失言,连忙摆手。
“大伯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青青不会出去乱讲的。”乌黑的大眼睛无比真诚的看着兰氏,兰氏拗不过她执着的目光,只好继续道:
“唉,就是你祖父还有你大伯,他们都是得了一样的病而死,所以……我想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大伯和祖父是一样的病?”左丹青敏锐的捕捉到这句话所流传的信息,连忙脱口而出。
“怎么?你不知道?”兰氏先是很诧异,后来想到左丹青离家的时候还小旋即也就释然。
“这……青青还真是不知。”左丹青摇了摇头,她可以骗应老夫人自己自有记事,但到了左府,这绝对行不通。
“唉也是,你那会儿毕竟太小,你祖父去世的时候你还没出声,是我刚生下容儿,也是你母亲刚生下凤儿那会儿。”兰氏声音干涩,那段过往还真是不堪回首。
十月怀胎好容易诞下麟儿,谁料不仅是个傻子,没隔多久公公也离世,这样的打击,对于她这个长房媳妇,无疑不是剧烈的。
从那次也是她和王氏隔阂的开始,失去了丈夫的王氏自然会将这笔账全都算到那个刚出生的无辜孩子身上,所以她不仅看不上左丹容,还认定她是个灾星。
兰氏只说到这里,左丹青却也明白了大半,难怪后来王氏会讲掌家的权利交给苏氏,原来这梁子是这么早就结下了的。
“那……可否容青青在冒昧一句,大伯发病又是何时呢?而且,真的跟祖父一摸一样么。”左丹青虽不愿再给兰氏的心上捅刀子,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问清楚。
“这……”兰氏有些为难的看了左丹青一眼,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张了张口,声音又哑到了嗓子眼里。
却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袭青衫的左玄英走了进来,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接话:“就是四妹妹你母亲去世后三月。”
闻言,左丹青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左玄英,却在他清亮的眸光中,看到了笃定的神情。
“啊,原来如此,唉……”为了掩饰掉自己的惊讶,左丹青连忙捂住嘴,露出一副难过的摸样,低声安慰兰氏。
这过程中,她抬头,却发现左玄英竟然一直在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摸样。
第一百八十七章:珠樱虾仁
兰氏身子不好,左丹青也不好意思叨扰太久,寒暄了几句便果断带着白宣告辞。
左玄英自告奋勇的送她出门,两个人一直到了院门外,左丹青不好意思的开口:
“您送到这儿便好,不劳烦大哥了。”
听了她的话,左玄英无动于衷,仍旧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弯下腰,俯身压低声音在左丹青耳边开口:
“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左丹青愣了片刻,旋即点头递了一个颜色给白宣,白宣心领神会,果断退到外头,只留下自家主子同大少爷二人在原地。
“不知大哥想说什么?”左丹青抬眼,看着左玄英凝重的神情,隐约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简单。
左玄英也不拖沓,听到左丹青的问话便直奔主题:
“四妹妹,你今日问我母亲关于父亲还有祖父的病症……”
“大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左丹青定睛看着他,眸光写满了真诚。
“我……我确实是知道些什么。”左玄英垂下眼帘,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声音也不由得沙哑了许多。
这回,左丹青没有催促,而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听他一一道来。
“我只依稀记得那会儿我也只有七八岁,父亲发病的时候一直在呕吐,后来渐渐四肢抽搐,呼吸困难,不多久,就去了。”
“大伯这病,是突然发作的?”左左丹青适时的问了一句,却换来左玄英无奈摇头的摸样。
“不……父亲病逝前的一月,身体状态都不大好,说总是头痛,身子也昏昏沉沉的乏力。可是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谁承想后头就……”说到这里,左玄英果断哑音。
“我还以为大哥是在父亲离世之后才进府的,原是青青想错了。”左丹青叹了一声,看向左玄英。
“我……的确是父亲离世之后。母亲又无男丁,才过继过来的。”左玄英苦笑,解释道:“那会儿我在左府。其实只是来做客,也正是因为当时给母亲留下了印象,才让她最后挑选了我。”
“原来是这样。”左丹青恍然大悟,又听见左玄英开口道:
“也恰巧是因为我当时是在府上做客的孩子,所以没人防备。”
“没人防备?大哥你的意思是?”左丹青心知话题已经到了重点,脸色也不由得严峻起来。
“是啊,没人防备。小孩子难免贪玩贪吃。所以有次我偷溜去厨房。无意撞见了一个厨娘在给父亲做的菜里面加了些作料。”左玄英一边说,脸上也渐渐露出茫然的神情。
“当时我瞧见的似乎是淋在上面的酱料,也没有多想,后头去父亲那儿玩的时候他还亲自夹给我吃了,那会儿太小,只记得十分美味,吃了以后也并无什么不好的反应。”
左丹青听着他的话。终于忍不住打断,疑惑道:“大哥为何要提起这件事?是觉得跟大伯的死有关系?”
“果然是四妹妹,我还未说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左玄英苦笑,深吸一口气长叹出声:
“我原本也不认为那菜动了什么手脚,只是……只是后头我进府,就再也没在左府的任何一宴上见到那道菜了。”
“什么?!”左丹青讶然,凝视着左玄英,两个人交换了眼神,明显想到了一块儿去。
“之后我还特地去问过祖母,祖母只说是当年的厨娘家里出了事,只好赶回了老家,因为换了厨子,也就再没人会做那道菜。”左玄英眯起眼睛,努力回想着当初王氏所说的话,听的左丹青愈发心惊。
“到底是什么菜?居然换了个厨子就不会做了。”
“谁知道呢,也许并非是不会做,而是有人不准做了也不一定。”左玄英的语气难掩愤恨,左丹青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个过继过来的孩子会对左府有如此深厚的情感。
原来他的童年本就在这里渡过了许久。
“那大哥可知道那道菜的名字?”左丹青歪着头十分认真地问着。
“这……当时太小,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叫珠樱虾仁。”左玄英不确定的说着,与他而言,就只有当时那偏甜浓郁的口味才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珠樱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