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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不算热络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疏离。
“谢皇上！”轻声谢恩，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浅笑，“皇上，臣妾听闻你这两日喉咙不太舒服，特地炖了雪梨燕窝，给您润润嗓子。”
侧过头一个轻微颌首示意，身后的宫女立刻机灵的上前将托盘递上，再由轩辕尘身侧的太监接过来。
“有劳皇后费心了，朕这也没什么大事。”云淡风轻的说着，轩辕尘没有在两个晚辈的面前拆穿她。
后宫中这些女人，每日里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接近他。即使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不例外。喉咙不舒服？呵呵，只怕是个借口吧？
看着太监用银针在试着雪梨燕窝，程雨馨不禁在想，自古帝王都极少有长寿的。或被暗杀，或因身体痼疾而早早辞世，坐上那把龙椅又如何？
即使让你呼风唤雨，也不过是几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死后也就是一把黄土了。再次庆幸她的男人不好这一口，做了明智的选择。
不由自主的看向轩辕皓，而他也正好转头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像是才看到他们似的，皇后转过身故作惊讶的道，“原来睿王爷也在这儿啊！”
两人这才起身向她行礼，皇后随即客气的说，“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言语之间甚是熟稔。
切，装什么装啊？程雨馨在心里暗自腹诽，能做上六宫之首的必定不是寻常女子，何况她还独占东宫整整二十六年！
可见眼前这女人的手段和势力不是一般的厉害，恐怕这宫里宫外的，眼线必定不少。听说她的父亲还是个一品大官，在朝中门生众多，连皇上也要敬她几分。
就在程雨馨琢磨着的时候，皇后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片刻之后，温婉的开口，“这位一定就是我们未来的睿王妃了吧？”
程雨馨再度起来福了福身，“民女不敢当！”
丫的！还要重重咬着“未来”这两个字的发音，是有什么意思吗？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连说话都要暗藏玄机，累不累啊？
轻移莲步走到她面前，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然后嫣然一笑，“虽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还算清秀。不过，能得到我们睿王爷的青睐和独宠，想必也不是什么蒲柳之姿。”
哼，拐着弯的骂人是吧？“民女自知高攀不上帝王之家，却无奈造化弄人，这红尘之中能与之携手，也就知足了。”
你瞧不起我，我还不愿意跟你攀亲戚呢！呸呸呸！
“不知姑娘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呢？”皇后状似无意的问起。
“回娘娘的话，民女别无消遣，唯一的喜好，便是挣银子。”低眉顺眼的，程雨馨一字一句的回答，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加重了语气。
饶是皇后见多了风浪，也未曾想过她竟会说出这样的答案！原本是想，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哪里可能会琴棋书画这些，了不起能说出绣绣花之类的消遣就很不错了。
脸上的诧异之色很快便隐了下去，皇后好奇的问，“哦？挣银子？怎么个挣法呢？民间好像都没有女子在做营生的吧？”
第六十四章 丑媳妇见公婆（下）
第六十五章 与皇后斗法
第六十五章 与皇后斗法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与皇后斗法 更新时间：2012…2…13 18：55：04本章字数：2060
皇后这语气，仿佛是觉得女子在外做营生就是多么不体面的事情似的，程雨馨也只是笑笑，“民间小百姓维持生计的法子可多了去了，娘娘深居后宫，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哼，竟敢暗示她不了解民间疾苦？坐得上这个凤座，她也不是光靠样貌的。若只是一尊花瓶，那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顺着她的话茬，皇后柔柔的开口，“本宫统领后宫，自当为皇上分忧，万不能让那些妃嫔们生出事端，还得多和那些妹妹们多走动。这宫外的事儿嘛——呵呵，本宫每年也只是出宫一趟去为皇上和我樊原国祈福，哪顾得上那些坊间的消息呢！”
哟嗬，你这老巫婆，是在标榜你有多高贵，平时又有多忙是吧？切！还不是躲在东宫里想着，今天要整哪个妃嫔，明天再弄死哪个？
“寻常百姓人家，可不比大户的官家或商家的小姐们，从小就得操持家务，甚至男孩子要做的，女孩子都得去做。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了生计，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挣钱呢？”程雨馨就觉得好笑了，这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是真的天真，还是太会装傻？
“这个的确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富贵命的。”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程雨馨，浅浅的笑着。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程雨馨不以为意的道，“生命是父母给的，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只是无论富贵与贫穷，人的生命都同样宝贵，都需要给予同等的尊重。”
“好！说得好！”一直饶有兴致听着她们“闲聊”的轩辕尘忍不住开口夸赞，“雨馨丫头，你这番见解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未必有几个能看透啊！”
那当然，这些迂腐的人就只知道强调自己的贵族特权，整天在外面摆官威，还不乏那些作威作福之人。所以说，封建社会害死人啊！
程雨馨谦虚的微微行礼，“谢皇上夸奖！民女只是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如有欠妥之处，还请皇上别见怪。”
“呵呵呵，”轩辕尘开心的笑道，“朕怎么会见怪？朕还巴不得有人多一些这样的想法呢！”那就真的是天下太平了。
眼见程雨馨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皇后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恨意，很快便隐了去。
“要说这女子做营生嘛，本宫此前只听说，就是在……呃……那种地方，做些皮肉生意。”轻轻掩嘴一笑，皇后此时做作的样子，好像觉得说出“妓院”或是“青楼”那样的字眼是多么的低俗。
听出她话里的鄙夷之意，程雨馨轻笑道，“哦？是哪个乱嚼舌根的奴才，竟在娘娘跟前说些如此不雅的事情？哎呀，真是该死啊！”
黄毛丫头！竟然敢拐着弯的骂她不雅？！皇后因为她的话脸色微变，两只手紧紧的捏住丝帕，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其实在那种地方的女子，又有谁是心甘情愿的呢？无非是生活所迫，甚至有一些是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而牺牲了自己的终生幸福。试想，有哪个女子会自愿跳进火坑？”
转过身看向轩辕皓，对他嫣然一笑，程雨馨接着说，“一生一世一对人，这恐怕是天下间所有女子的普遍想法吧？谁愿意自甘堕落，糟蹋自己呢？”
没有直接反驳皇后的话，而是在为那些青楼女子鸣不平，说的句句在理，让轩辕尘不住的点头称是。
直直的看进皇后的眼里，“不过除了那种地方，还有许多女子做着其他的营生，她们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不像一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和贵族名媛，心安理得的花着家里的钱，把一切都看成理所当然，浑然不知每一两银子是有多来之不易。”
嘴角挂着淡定的微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嘲笑，程雨馨心里暗道：我骂的就是你，怎么样？有种你就当着皇上的面给我一耳光呀！哈哈哈！
看着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就知道自己的话总算是起作用了，反正这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不着给她面子！
很快的恢复常色，皇后又挂着最初那抹淡笑，“今儿听了姑娘的一席话，还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呢！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呵呵。”
重重的说出“大开眼界”四个字，无非就是想说她荒诞吧？那又如何？自己本来就是未来的思想和作派，他们这些古人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民女不敢当。”程雨馨微微低下头，暗自腹诽：你个老巫婆，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想在我这里讨到好处？门儿都没有！
心知继续与她对话只会自讨没趣，皇后也明智的选择了点到为止，“皇上，臣妾就不打扰您和睿王爷共叙天伦了。还约了晴妹妹下棋呢！”
轩辕尘点了点头，“嗯，退下吧！”
“臣妾告退。”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经过程雨馨的身边时，唇角的笑意加深，但是眼神却极其的冰冷。
切，吓唬谁呀？我可不怕你！程雨馨的字典里可是没有“怕”字的。
和轩辕尘又聊了一会儿，两人也起身告辞回府了。
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两边是高高的宫墙，伸出手去轻轻的触摸。程雨馨不禁在想，有多少人挤破了头要进宫，只为得到一朝圣宠，便能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