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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何氏面色,象也是动了心。想了想便与那中人说,家里人先商量商量,让他过两日来听信儿。
那中人应了声,又一连的催他们早些定下来,现在有人专门四处收购田产呢。待出了刚赁下那院子,才又悄悄的说道,“这位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乱啊,乱不到哪里去咱们宜阳的大户方贺两家都没有什么动静呢,倒是这些小门小户的护着钱财,跑得快。”
李海歆回到家里愈想愈激动,愈觉得可行,在堂屋搓着手,不停的转圈儿,“孩子娘,你说咱们趁机买些田,咋样?”
何氏自刚才那中人说起,也动着心思呢,可她也有担忧,一是怕买贵了,二是怕这场乱,乱得太久,钱都压在田上,一家人倒连个温饱都混不上了。
思量好一会儿,才说,“以我看,即便是买,咱也先四处问问价儿。别让他诓骗了去。再者,倒不定非得一下子都买上好田,咱们家那十来亩孬田,这几年用梨花从书上看到的那法子一养,现在与人家的好田也差不多的产量了。”
“嗯,”李海歆点头,起身看天色,才半晌午,他便立时要去上次去过的那个牙行问问行情去。
李薇忙跑过去跟在他身后,“爹,我也去。”
李海歆扭头瞪她,李薇笑嘻嘻的拽着他衣角,“我在家里天天快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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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跟着她爹到那家牙行,很意外的是,牙行里居然十分热闹,当然这热闹是与其它门可罗雀的店铺相比较而言的。
牙行的小伙计见他们父女二人行来,满脸带笑,热情招呼,“这位大哥,是卖田卖宅子,还是买田买宅子?”
李薇挑挑眉头,看来那中人说得不差,这会儿正是个买田的好时机呢。
李海歆便说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产,现下都是什么价儿。
那小伙计一连声的往里面让,“有,有,您请进,想要什么样的,我给您介绍……”
新进了客人,里面的几个买主,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望去,李海歆自然也不免要打量一下里面的几个人,与其中一人的目光相对,登时一愣。
李薇也瞧见那人,正是周濂,连喊了声,“周大哥。”
周濂温和笑着,向她点头,拱手与李海歆见礼,“李大叔真是巧啊。”
那小伙计在一旁笑着,“嗨,这两位是周少东家的相识之人啊得了,那咱就给介绍最好的田产给你。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先说。”
此地不是叙话之所,周濂虽然奇怪这父女怎会在这里,倒也没有深问,只是向小伙计点头致谢,请李海歆先办正事儿。
小伙计这一问,倒把李海歆问住了,他本就是因那中人的话临时起的心思,心头却是没什么规划。想了想便说,“这位小哥儿,你这里有没有离城近些,价钱又适中的。”
小伙计了然,打开记录的薄子,看了看,笑道,“出了城北门,往北有二十里处,有一个许家湾,那里有一块约四十亩的田,卖主开价八两银子一亩。”说着看了周濂一眼,笑道,“田却不是最上等的,价钱到合理,您要是中意,先去看看地块儿,价钱上还能再商量商量。”
李海歆沉吟着,四十亩的田,三百二十两银子,这些银子她们家倒出得起。只是,不知道这田的品相如何。
那小伙计以为他嫌地块大,看这父女二人的衣着,也只是一般靠下的人家,余钱估摸着也没那么多。便又翻了两下簿子,笑道,“还是出了城北门,往北十里处,再往西,有一个块二十来亩的,却是中下等田。田力簿,开价五两银子一亩。”
李海歆记在心里,又问有没有旁的。那小伙计脸儿上笑意便有些勉强了,又往周濂那边看了一眼,低下头翻簿子,翻了半晌,兴致缺缺的说道,“还有城南门处,有一处半滩子地,长麦子不行,您家若是会种稻子啊,兴许可以。一亩开价二两银子,这个地块可大,有四五十亩呢。与那块二十亩的买下来,也是一样的价钱”
小伙计介绍的地愈来愈便宜,见李海歆仍是那副为难皱眉的样子,便更是气馁,脸上本就剩下不多的笑意,这会儿只留下一丝强挂在嘴边儿。
这时又有一对衣着半新整洁的夫妇上门儿,他立时扔下李海歆父女二人,“您二位先想想。”便殷勤热情的迎了过去。
这时周濂走过来,笑道,“李家大叔可有看好的?”
方才一直与周濂说话的牙行掌柜也走过来,拈须笑着,“这位客人有什么要求,也不防直说出来,等有人合你要求的,我让人到贵府上知会你。”
李海歆便说,“这几块田,各有各有好处,我们回家商议一下,改日再来。”
掌柜的点头,说他若满意就早些决断,这两日田产转手的极快。
李海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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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李海歆把在牙行打探的情况与何氏说,何氏想了想,便说,“你不如这两**把这几块田都看看?光听人家说是几等几等的,心里总没个数。”
李海歆点头,反正在城里日日都没事儿,去看看也好。
李薇从沉思中回过神,听见了忙说,“爹,你要看就抓紧些时间,现在时节还算晚,咱们把买来的地全部种上油菜,明年麦收正好收呢。”
正这时,院外响起李王氏的咳嗽声,李海歆立时起身,挑帘出去。母女几人对视撇嘴。
“娘,衣裳有孩子娘和春柳几个洗,你又去洗它干啥?”
李王氏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没事,我身子骨硬朗,总不能天天白吃饭不干活儿。”
何氏听了这话,脸儿沉了沉。春柳瞪春杏,用不小的声音说道,“都是你好稀罕儿,咋不把衣裳洗完再进来?”
说着又朝着门帘扔声喊了一嗓子,“嬷嬷,衣裳放着罢。您儿媳孙女一大群,就是挨个儿轮也轮不到您头上。”
春兰撑着肚子从李海歆在两家相邻的院墙上新掏出的小门处进来,听见春柳的话,看见李海歆的黑脸儿,扬声斥了她一句,“还快出来把衣裳洗好晾起来。”
春柳哼了一声,点春杏的额头,跑出堂屋。
春杏捂着额头,呵呵笑了两声,又问李薇,“梨花,周大哥说明儿来我们家吗?”
李薇摇头,“是他听说咱家想买地,说他认得的一个人,手头有五六十亩的地想卖,今儿先去问问信儿,得了准信儿再过来。谁知道他啥时候能得准信儿……”
春兰挺着肚子进来,李薇忙跳下凳子去扶她。何氏顺势从春兰挑开的帘子缝儿中往外瞄了一眼,没看到李王氏与李海歆。
问她,“你爹与你嬷嬷去西屋了?”
春兰点头应了声。又跟何氏说,“娘,你回头说说春柳,这会儿跟她置气,她一恼走了,受累的还是我爹。”
何氏笑着点头,“行了,春柳回来我说说她。”
李薇撇嘴,这李王氏的妖蛾子可真多,来住你就好好住呗,刚来的两天还好,大家吃饭,她也不挑,大家都歇着,她也回屋去做个针线什么的。这几天儿突然变了个样儿,家里的活计抢着干,有时候刚吃过饭,春杏春柳刚歇一下子,再去刷锅洗碗儿,便见她正拎着吭吃吭吃的往厨房里拎水,说她来刷,可厨房缸子里明明还有小半缸的水呢。
再比如,一旦母女几人进屋说个话儿,歇个腿儿,她不是扫院子,就是象今天这样洗衣裳,归拢个东西,显得一院子小辈都歇着,就欺负她个老太太了。
李薇有时候烦她这样,有时候也觉得她可怜。每当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愤怒与同情交织,让人心情不爽的很。
李海歆跟李王氏进了西屋,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起身去拎小碳炉上的铜壶,却见里面的碳已熄了。
疑惑的问,“孩子娘没给弄碳来么?”
李王氏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指了指桌子底,“让春柳拿来了。天儿还不太冷,烧这个干啥,白浪费。我和你爹身子好的很,喝生水也没事儿。给你们省两个钱儿吧”
李海歆无奈的叹口气儿,“我隔两天就去砍柴呢,这碳有自已个家里做饭的时候闷的,还有年哥儿也送来几百斤呢。您这省个什么劲儿?”
李王氏闷头不作声。李海歆这几日也瞧出李王氏的异常来。暗叹一声,旁的话也没多说,问她,“娘,你刚才叫我有啥事?”
李王氏看看老李头,撇了撇嘴儿,“你是不是要买地?”
李海歆点头,“有这个想法,反正趁着这会儿田价便宜,买了也合算。不过,还没看好合适的呢”
李王氏脸上露出不满来,“原来没住在一起也就算了,现在我们住在这里,你这样的大事儿透也不给我们透一句,这是把我们当外人呢?”
李海歆又点头,“好,我知道了。日后有什么事儿,提前给你们商量一下。”
李王氏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声音缓了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