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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臀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荷语才发觉,龇着牙趴了回去,咬着被角暗恨:“唐枝,算我小瞧了你,但是你也小瞧了我!”
正房里,唐枝与郑晖各自吃着晚饭,谁也没有说话。
唐枝在等,郑晖何时问她打了荷语的事?
郑晖却没有多想,只是一心吃着碗里的饭。
说起来,差一点郑晖就没得饭吃。正如同荷语派了素儿在二门拦郑晖,唐枝也派了人在旁边看着。唐枝原先的打算,如果郑晖先去荷语的屋里,那么不必等他,直接命人端上饭菜。而既然郑晖如此识趣,先到这边来,心里也觉痛快。
饭后,唐枝缓缓揉动胃部,坐在原处没有动弹,美眸微斜,看向郑晖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郑晖沉着脸道,“今晚我可以睡你房里吗?”
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唐枝愣了一下,随即被他严肃的神情看得不太自在:“不能。”
荷语一日未离,他一日不能进她房里,这是先前便说好的。
郑晖也没有纠缠,端起茶杯漱口,不急不躁的神情,倒叫唐枝新奇:“你还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你想叫我问你什么?”郑晖抬眼淡淡地道。
唐枝轻哼一声,眼中闪过讥讽:“我打了你心爱的人,你难道不为她报仇?”
郑晖顿了顿,放下茶杯,幽深的眼睛盯着唐枝:“我心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哦?那荷语算什么?不久之前家中下人可是口口声声唤她为‘荷夫人’,没有你的允许,她敢如此大胆?”唐枝讥笑道。
那是因为她长得像你!郑晖心中道,却没有说出来,否则她必然要问起其他。而暗恋她多年这种事,他是不会说的。因而只道:“今天你打了她,定然是她做错事,不合你的心意。我早先说过,这府里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你要处置谁便处置谁就是,我不会过问。”
唐枝听到这话,却不禁一怔。他原先说的话,竟是当真的?不由想起曾经在程家,程远之三天两头来责问她对他的小妾们不好,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看面前端庄稳坐的男人,不禁有些迷茫,他抱的什么心思?
“你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唐枝想着荷语的容貌与碍眼的脾性,终于问了出来。
郑晖双手一紧,声音有些干涩:“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第一次?在蜀枫楼的时候?不对,那时荷语早就在他身边了。唐枝想着,又问道:“何时何地?”
“我吃饱了,先回了。”谁知郑晖根本不答,竟然起身走了!
唐枝不禁站起来:“等等!你还没回答我!”
郑晖回过头:“我为何要回答你?”她连让他进屋都不肯,还想挖他的心事?
唐枝果然语塞,掐着手心看着郑晖高大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抿了抿嘴唇。到底是荷语像她,他才宠爱荷语,还是荷语与她都像某个人,只不过她更像一些,所以郑晖宠爱她比荷语多?
然而不论她如何思索,一时半会儿都得不到答案,心下郁郁。
郑晖来到荷语屋里,大步走向床前:“你的伤势如何了?”
他已经听下人说起事情的经过,再看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荷语,心下暗叹:“夫人给你挑的人都不错,你为何屡屡不愿?”
荷语已知不可再搬弄是非,郑晖先去了唐枝屋里,多半听了唐枝的话,先入为主。因而只是嘤嘤流泪:“大人,荷语不愿离开大人。夫人虽然容貌手段都比荷语好上不止百倍,可是夫人对大人的心,断然没有荷语对大人的十分之一。如果荷语走了,谁来精心打理大人的吃穿住行?”
58说开
荷语只差没有明说:“大人,夫人根本不爱你啊;你赶走了我;就没有人像我一样对你好了!”
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郑晖的脸色已经变了:“我会跟夫人说,给你挑一户差不多的人家,这段日子你好好养伤;等过阵子就嫁人吧!”
纵然唐枝不爱他,也是他一心爱慕的人,岂容别人挑拨?何况;谁说唐枝不爱他?如果不爱他;为何屡屡试探?郑晖笃定唐枝已经对他产生感情;只差东风一至,便会对他打开心扉。
“大人?大人不要啊,荷语知错了,荷语以后都会小心翼翼,再不敢惹夫人不痛快,请大人不要赶荷语走!”荷语无法,只得使出哀兵之计,不顾身上的痛楚,抱住郑晖的手臂哭诉道。
郑晖摇了摇头:“我这样做是为你好,即便你留下来,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你莫不甘,等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吧。”
诚然,这样做有些对不住荷语,但是他已经尽力。等荷语出嫁,便给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他是要跟唐枝好好过日子的,任何可能惹唐枝不痛快的人和事都不能姑息。
“大人?”荷语如泣如诉地唤了一声,眼中含着泪,缓缓松开郑晖的手臂,“既然大人不要荷语,荷语也不能给大人添麻烦。夫人要如何处置荷语,荷语都不会有怨言。”
“你做什么?要什么,我给你拿?”郑晖皱了皱眉,却被荷语拂开。
荷语轻咬薄唇,僵硬地从床上爬起,因着疼痛,额上蒙着一层薄汗:“大人今日一走,只怕再也不会来荷语房里,荷语还有些东西想给大人,凑着今日正好亲手交给大人。”
郑晖皱了皱眉,看着荷语蹒跚下地,心下有些不忍:“你出嫁那日,我会送你。”
荷语幽幽回头:“大人的好意,荷语心领了。大人爱着夫人,必不忍夫人有丝毫不快。而荷语爱着大人,也不忍大人有丝毫为难。”
荷语艰难地走到墙边,打开一人高的雕花木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硕大的包裹,提在手里,一只手扶着后腰,咬着唇艰难地往床边走。
郑晖伸手扶了她一把,荷语便笑道:“谢大人体贴。”将包裹放在床上,素手轻巧解开,露出里面的一叠精致的物事:“这是大人不在的时候,荷语为大人缝的新衣裳,大人试一试,看还合不合身?”又挑起一根墨色镶嵌白玉的腰带,“配上这根腰带,最合大人的气质。”
下面还有几双袜子,两双鞋子,荷语一一说完,便包起来递给郑晖:“这是荷语唯一能为大人做的事了。”抬起的一张俏脸,如梨花似的洁白。
郑晖抿了抿唇:“你好好歇着吧。”
荷语眼中一闪,做出凄迷的神情:“荷语送大人出门。”
郑晖狠了狠心,掉头就走,却忽而身后卷起一阵风,腰身猛然被人从后面抱紧:“大人,荷语舍不得大人!”
只觉腰间一紧,后背迅速被温热打湿,郑晖的步子便再也迈不动:“你这是何苦?”
荷语呜呜低咽,抓着郑晖不放手。郑晖暗叹了口气,抱她到床上。
夜色渐浓,秋风刮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郑晖几次试图抽出手,却被攥得紧紧,再看荷语闭着的眼睛,哪里不明白她根本没睡着?
“哟,看来是我棒打鸳鸯,做了恶人了。”忽然,门口处传来一个冷嘲的声音。
郑晖抬头,只见唐枝抬脚迈进来,眼中充满了嘲讽。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自然是听说他没有回房,来捉奸来着。唐枝目光一转,落在慌忙爬起来的荷语身上:“我来做好人来了,倘若你真心喜欢荷语,便让她留下也没什么。”
“夫人此言当真?”荷语眼中一亮,着实惊喜了一下,“荷语给夫人磕头了!”
唐枝冷笑一声:“你倒会顺杆爬,我不过说笑罢了。”
荷语脸色一灰,藏在被子下面的双手攥成拳头,心中的火气一股一股地冒出来。
郑晖借机离开床边,拉起唐枝的手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唐枝挥手躲开,“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如说来听听?如果当真是情感动天,我倒不是不能考虑,给你们相知相守的机会。”
郑晖皱眉:“你说得什么浑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后半句在看见荷语灰白的脸色后,被他咽了下去。
“我听说荷语原是青楼女子,被你赎身后,便当做床奴养起来,是也不是?”
“床奴”二字,令荷语浑身一颤,脸色愈发白了。当初郑晖将她赎身,并没打算将她收房,最先说得是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将她嫁出去。是她看中他的人才相貌,又套出他不打算娶妻的话,使了手段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公务繁忙,没有想起名分之事,她也想着徐徐图之,便一直延续至今。谁知竟被唐枝说成床奴,顿时气得几欲晕厥。
郑晖看着唐枝,沉声道:“你要怎样?”
“我日日吃着苍蝇,总要知道苍蝇是从何而来吧?”唐枝指着荷语道,“你来说。”
“回去我跟你说。”郑晖抿了抿唇,却是想起初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