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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唬人,马疾奔入了丛林,幸亏穿了骑装,不然衣裳都能被树枝给刮的稀巴烂,可发髻完全散了,乱糟糟的跟鸟窝似的,俏生生的脸蛋上污泥和着血、冷汗一片片的看起来凄惨极,脸色苍白如纸,在加上散发的阴郁气息,怪不得旁人觉得她死了呢。
陆旭尧半点不敢马虎,轻手轻脚的想扶明秀起来,明秀皱了下眉,心道算了。右手撑着地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陆旭尧和世子爷难看的脸,勉强扯出一丝笑:“马受惊了,我滚下来,没受什么伤。”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这件事交代了。
世子爷寒气更甚。
那边尚骑在马上不说珹郡王,就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景王爷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不说京城的闺秀贵妇,就是蒙古善于骑射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还能像这个小姑娘一样镇定的。在他们认知里,自家女人但凡一点疼,都得娇滴滴的哭喊个半天,可小姑娘还能笑出来,不知道该说她坚强还是傻大胆啊!
珹郡王呲牙:“这小姑娘谁家的?挺厉害啊,没听陆旭尧有个妹妹啊。”
景王爷抿抿唇,视线扫过倒在一旁被制住的马臀上的羽箭,“人为。”
世子爷压制着怒火和心疼开口:“怎么回事?”
明秀刚想开口,尝到嘴里的泥土味,呸呸了好几口,“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我问候他八辈祖宗。”
“妹妹你啊,流血了,快来上药过来。”陆旭尧搭眼看到明秀白生生的手被嘞的都出血了,心疼的不行,从袖子里掏出准备的外伤药来,明秀皱眉:“等会儿。”
“怎么了?”X2。
明秀动了动左手臂,钻心的疼痛,嘶了一声,还想拿起匕首把碍事的骑装割了,可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忍着算了,估计并不严重,毕竟还有骑装缓冲呢。“手臂估计被小石头之类的搁伤了。”
“先回营。”世子爷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还不等他们要走呢,上杆子送理由的人来了。
“哎哎,那谁你没事吧?”来的是一个蒙古少年,浓眉大眼,不过十五、六岁左右,除了额前的头发扎成了一股小辫子,其余的都披散在身后,骑着一头枣红色的骏马,腰带上挂着一把镶嵌了珍珠宝石的短刀,一手还握着一把虽然看起来朴华无但实际上却颇为沉重的铁胎弓,大嗓门的喊道。
等看到在场的人后,从马背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对那边的景亲王和珹郡王行礼道:“奴才哈尔巴拉,见过景王爷,珹郡王。”待叫起后转向世子爷这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科尔察世子,挺巧。”
不等世子爷说话,这厮又一脸憨厚的冲明秀说道:“哎,你没死啊!”
“呵呵,托您福,我还活着。”我去年买了个表。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突然出现在丛林外头,还差点放跑了一头鹿呢,不过你挺厉害啊,竟然没事儿。”
明秀要是能忍下去她就不是明秀了,咧嘴一笑,看谁的牙白啊魂淡!也不管哈尔巴拉,冲着世子爷笑道:“我听说蒙古族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崇尚武力,男儿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擅骑射,更是打猎的一把好手,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世子爷点头。
明秀哦了一声,“那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今儿一见我可真是大开眼界。难不成是我穿着这身骑装让这位擅骑射的公子眼花看成了鹿,还是我家马的屁股长得太像鹿的屁股,让这位擅骑射的公子错认成了鹿啊。还是说大白天的太阳太耀眼,让这位擅骑射的公子瞄不准准头啊!那我真是冤枉大了,好好的在草原上骑马,就平白因为这位擅骑射的公子眼花耳鸣,得了好大一个惊喜呢!”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这小姑娘嘴巴忒毒了。
哈尔巴拉涨红了一张脸,没想到被个小姑娘这么讽刺,“你不是没事么?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哈?”明秀挑起了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的?哦——我忘了你眼睛不好使了。哼——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好啊,过来——”
众人都没有说话,就看的津津有味,就连世子爷也抱有纵容的态度。
明秀笑的愈发灿烂了,“你想让我原谅你是不是?”
——我有这么说了么?哈尔巴拉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点点头。
“那好啊——”明秀呲牙掏出一把匕首来,“现在让我捅你一刀,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滑了,你也会原谅我的对不?”
“哈?”
众人:“……”
“你这强词夺理。”
明秀翻了个白眼,“哟,还会说成语呢?还知道我这是强词夺理呢?做错了事以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完了吗?我问你,如果你的马要是受了惊,你能完好无损的下来吗?”
“我的马都是驯养好的,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原来不仅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了。没听到我说如果,如果懂吗?就是假设,假如,不是真的,就是让你假想一下。”
哈尔巴拉明显沉默了下,他真不能保证在马受惊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
“不能吧,我跟你说今儿要不是我,你现在肯定见到的有可能是一具尸体了,就是那种血淋淋的肠子流了出来,白花花的脑子和鲜红红的血混在一起,眼珠子凸出来,死不瞑目的看着你,晚上会跑到你跟前找你,”扯着乱糟糟的头发,抹了一把血,突然跳到哈尔巴拉跟前,拿出看了恐怖片的经验,“哈尔巴拉——我死得好惨啊——我的肠子流出来了,你快帮我塞回去啊——”
阴风阵阵过,再加上老天也应景,天突然暗了下,树林里本来就阴森,明秀捏着嗓子喊得太凄惨了,再加上之前的描述,很是恐怖,胆子小的都捂着嘴吐了。
而哈尔巴拉愣了下,然后……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明秀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
明秀躲在陆旭尧背后,极力撇清:“不关我的事。”
众人:“……”
最后还是景亲王以手握拳抵在嘴边,努力掩饰自己扬起的嘴角,“本王看这位姑娘还是回营地让太医看看为好。”
“啊呀——”众人侧目,“表哥,疼死我了,好疼啊!”
众人:“……”你才反应过来啊姑娘!
当兴奋点过去后,明秀感觉到全身哪儿都疼,眼前一黑,晕了。
不知道世子爷一个俯身抄起她的腿弯,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小心翼翼避过了明秀的左胳膊,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跨马先行一步了。陆旭尧也跟景王爷和珹郡王告了罪,上马紧跟着过去了。
留下哈尔巴拉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关键是这孩子嗓门大,哭起来就跟放炮似的,听得珹郡王头皮都麻了,“这孩子胆子忒小了吧,一个小姑娘就被吓成那样了。”珹郡王坚决不承认就在刚刚他打了个激灵,这会儿开始嘲笑起哈尔巴拉了。
景王爷抿抿嘴,拉起缰绳:“五弟,我先走一步,你收场。”
留下珹郡王目瞪口呆,“二哥喂,你的兄弟爱呢?”
……
太医给明秀诊断了,还啧啧称奇:“真是幸运,从惊了的马上滚下来还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手和左手臂受了点皮外伤。这手老夫看是勒紧缰绳时太使劲了刮伤的,胳膊大抵是从马上滚下来的时候搁到了石子,再有这姑娘脸上也被树枝划伤了——”
世子爷寒气大放。
太医一凛,赶紧又道:“都是皮外伤,老夫配着治疗的药膏,肯定不会留疤的。不过这姑娘受到了惊讶,老夫再开一贴压惊宁神的药来。”
陆旭尧眼神漂移,明秀还能受到惊吓,她不惊吓别人就是好的了,想想被明秀吓哭的巴林部札萨克次子哈尔巴拉,默默了。
绣凤吓的不行,却还是惨白着脸镇定着帮明秀擦洗上药,还把沈明嫣送的那一瓶子药膏细细的上在明秀脸颊上和手上,经过事实验证,二姑娘的药效果好,疗效佳,值得信赖。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被昭和帝知道了,估计是哈尔巴拉真的哭的太大声了,昭和帝为了显示他的亲民,亲切的问了一句,珹郡王嘴上没个把门,当下就把事情三下五除二,怎么有趣怎么说,舌灿莲花,最后昭和帝哈哈大笑,“感情是被个小姑娘吓哭了?那小姑娘倒是个有能耐的,是哪家的姑娘?”
珹郡王回道:“是轻车都尉沈大人家的幺女,陆总督的外甥女,怪不得这么艺高人胆大呢。”
昭和帝没想到还是咱们京城里的闺秀,当下心情更好了,不仅让贴身大太监给明秀送了御用化淤消炎的药膏去,还赏赐了不少上好珍贵的皮子,比起昨天赏给沈明嫣的只多不少。
一石惊奇千层浪。
沈家姑娘也忒出风头了,只不过比起沈明嫣当着众人的面出风头,大家对明秀这件事还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