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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想喝绿豆汤？要不然来杯玫瑰花茶。”
“免了。”
“你忙完了？”明秀继续低下头与账本做斗争，边问。
“差不多。”
明秀‘嗯’了一声， “试验的怎么样？从京城来的那几个大夫还老实不？皇上是不是还打算在蒙古都给普及了？”
“朝鲁的身体很好，等试验的差不多才会给他种痘。”叶子睿从明秀的炮语连珠中抓住了她想问的重点，他这么一说，明秀手顿了顿，嗤笑一声：“你哪里看出来我担心了，再说我还没有愚钝到认为天花是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
叶子睿笺而不语，明秀抬头就看到他那样似笑非笑‘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懂’的神情，挫败的啧了声， “那熊孩子去哪儿玩了？”
“在研究九连环的多种解法。”
明秀觉得膝盖一痛，叶子睿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嘴角抽了抽，嘀咕道：“我还不是一根手指就把你压的起不来。”
“嗯，这确实是挺了不起的。”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在明秀听来就是十分的欠揍，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不该如此焦躁，可坑爹的是今天她还真是被噎好几次了，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舌灿莲花的技能降级了，这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事实证明明秀的担心是多余的，朝鲁种痘的时候前天等他睡着后，把研磨好的痘粉吹到他鼻子里，明秀和叶子睿一夜没睡，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可实际上呢小家伙除了比平时晚醒了一会儿，根本就没什么别的动静，早上起来生龙活虎的，还比往常多吃了点呢。
明秀眼中红丝遍布，一夜没睡加上还时不时过去查看朝鲁的情况，可真是够累身累心的，等看到朝鲁一点事儿都没有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只是等看到这熊孩子没事人儿似的吃嘛嘛香，不由觉得无力，这是白担心了，但看在他在沉睡中就被种痘后还到现在全然不知的情况，明秀把吐槽都给咽了回去，还对朝鲁把青菜挑出来夹到叶子睿碗里的情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叶子睿好笑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装出来的郁闷模样儿，最担心的不还是她，昨天夜里就差眼睛都不带眨的了，他的手腕都被这妞儿给攥的青了一圈，嘴上说着熊孩子，实际上不还是把这熊孩子放在了心里很重要很前面的位置，说不定就连他都要往后站了，感觉不怎么好啊。
眼睛一瞥，淡淡道： “朝鲁，妈妈说什么来着？”叶子睿筷子指了指碗沿，朝鲁苦着一张脸，拉长声音不甘愿道：“要吃青菜。”
“那我和你说过什么？”
“男子汉要言而有信。”朝鲁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把偷放到叶子睿碗里的青菜夹了回去，吃青菜的时候就跟有人在按着他的头强迫他吃草似的，黑亮亮的眸子哀怨的看着明秀，明秀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攥紧，额头上的青筋微凸，瞪叶子睿，这算什么？明明就是说好的，怎么让他一说，她就成了强迫儿子吃不喜欢吃的青菜的坏人了，这不公平！
捕捉到叶子睿得意的眼神，明秀实在忍不住磨牙，他绝对是故意的！再看朝鲁，明明是这熊孩子自己答应愿赌服输的，亏她刚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让叶子睿故意提起来，该怨的也该是叶子睿啊，这熊孩子真是不能明辨是非，该好好教教才对！
不过说起来叶大校这一招挑拨离间也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效果啊，明秀绝对是把错都归结到他身上，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明秀的注意力也算是从朝鲁的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来了，虽然这注意力并非是叶子睿叶大校想要的那种注意力，但聊胜于无啊，不是么？
第323章 硝烟四起（四）
种痘大业在科尔察取得了阶段性进展，明秀还凑空关注了下京城痘神娘娘的进展，知道了痘神娘娘已经移居了由皇家全权赞助建设的痘神娘娘庙，都说是皇家庙宇了，门槛肯定特别的高，不是一般人都能够进去拜一拜的，但也不能阻止普通人家在家里立生祀来表达对痘神娘娘的敬仰。
科尔察也象征性的建了座痘神娘娘庙宇二号，用来表彰痘神娘娘在天花事业上做出的突出贡献，之所以说是象征性的，等明秀看到那座痘神娘娘庙宇二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土地神庙，还真是象征性的，不劳心劳民，还不会给正经的痘神娘娘庙宇争风头，实在是想的全面。
明秀想叶子睿这么做还真是恶趣味，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嘲讽，谁说她家王爷脾性太好的，瞧瞧这就是反击，况且这还是当初叶子睿主动提出来后熙宁帝深思熟虑后答应的，当时可没说要建多大规模的庙宇啊，更何况不论庙宇大小，关键是这份心意在，痘神娘娘永远活在他们心中，这就够了。
从叶子睿和明秀出京城开始，熙宁帝就下旨令王室新一代进宫种痘，可等他们家朝鲁都种痘成功了，好似也没有听说要让新一代回家，或许有可能是因为新一代种痘过程不顺利，谁知道呢。不像她家儿子，完全就是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照样吃嘛嘛香，身体棒棒。
外面那些事明秀有时只当是八卦似的过问一下，更多的还是叶子睿做主，她现在更多的是考虑给朝鲁请老师的事。在过去这一年来，明秀和叶子睿轮流给朝鲁启蒙，明秀还暗自沾沾自喜说自己有为人师的潜质，叶子睿总是会在她尾巴要翘上天的时候泼一盆冷水，用来督促明秀不要骄傲要自谦，当然这还是委婉的说法。
身为一个好老公，总是要做到该对老婆甜言蜜语时就不要矜持，该对老婆忠言以谏时就不要委婉，尤其还是对明秀这样容易翘尾巴的，好在明秀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有客观认识的，给儿子启启蒙还行，要真让她教授他学业，那可是一件艰巨的任务，这时候明秀就很坦然的认为自己是空有一身本领但不能以正确有效的方式传授，所以还是找正规的老师来教授朝鲁吧。
这是多么的大义凛然，叶子睿忍住笑意，道：“你何必这么谦虚，当初的那骑兵团不是被你调教的很厉害么。”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明秀感叹了一句，在叶子睿的目光下缓缓说， “可这又怎幺能一样，他们皮糙肉厚耐得住操练，更何况对于操练新兵我有经验，可朝鲁能一样吗？术业有专攻，你本来就知道，还故意这么说是不是？”明秀一看叶子睿的神情就知道，冷哼了一声，“跟你说正事呢，别这样。”
“怕什么，现在天已经黑了。”叶子睿无视明秀的白眼，故意说道。
明秀按了按额头， “这么说，这件事你已经心里有谱了？”
叶子睿道： “嗯？何出此言？”
明秀瞪大眼睛，道： “那你解释一下你这几天都在忙活些什么？真是的，本来你就是有了主意，现在又打着民主的旗号来和我商量，当我认识你只是一两天吗？”
叶子睿一点都没有被戳穿后的心虚，他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咱们可是赤诚相见的关系，我也瞒不了你。”
明秀对他故意说着暧昧不明的话无语， “好吧，那你说说看。”她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等叶子睿说完，明秀思考了会儿才说道：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承蒙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明秀翻了个白眼， “好吧，你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都是为了科尔察未来的花朵，要培养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四有青年都从这小步开始，叶子睿同志，科尔察会铭记你为科尔察做出的卓越贡献的。”
“啧，真官方。”叶子睿好笑的说道。
明秀嘿嘿笑， “这次我是真夸奖你来着，看看子睿同志目光是多么的深远，又是多么的真知灼见，还能够融会贯通，舍己为人，舍小家为大家，将集体利益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这种奉献精神着实令吾辈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要学习子睿同志的这种精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还来劲了是不？”叶子睿曲起手指在明秀额头上弹了下， “怎么感觉好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儿了。”
明秀扑过来坐在他腿上，把脸凑到他跟前，“我怎么不觉得，你说变成什么味儿了？”
叶子睿揽着明秀的腰，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个检验到底什么味的机会，而且还是深入详细的了解，等明秀气喘吁吁的才放开她，咂咂嘴， “时间太短了，没品出来什么味儿。”
明秀昂起头来，推开叶子睿继续凑过来的嘴，娇笑道： “我晚上吃了大蒜。”
叶子睿嘴角抽了抽，有这妞儿能会这么煞风景的吗？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呢。”
明秀怒目而视，伸出手指来抬起叶子睿的下巴，慢慢的靠近，然后在缝隙就快要合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