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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也挺冤枉的,连忙赔笑道:“念棋姐姐刚才不是我,我这是听到姑娘惊叫才起来看看的,想来是姑娘做噩梦了,可进来没瞧到人,”焦急,“床铺还是温热的,可就找到姑娘,大半夜的姑娘这能到哪儿去?”
“姑娘不见了?”念棋叫道,“你是怎么守夜的?姑娘不见了都不知道,还不快去找!”
这一折腾,潇湘馆喧闹了起来,躲到空间里的沈明嫣还惊魂未定,摸摸脖子,没有血液,手上也是干净的,难道刚才那惊恐的感觉是幻觉吗?她都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到现在还有一丝疼痛,照以前的情况只是那样的伤口,应该很快就愈合结痂脱落恢复如初的。
沈明嫣,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
一想到她刚才脱口而出的惊叫声,沈明嫣就开始头疼了,狠狠按了按额角,想把心里的烦躁和恶意压制下去,还得想想外面该怎么糊弄过去吧。
沈明嫣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差点把寻到她的丫鬟吓尿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后,沈明嫣重新躺在床上,死死的睁着眼睛,看头顶精美的床帏。
越害怕什么脑海里越是会浮现什么。
司琴死不瞑目,她都没有见到,死无全尸;彩霞倒在她面前,血流成河,白森森的脑浆和热腾腾的血混合在一起,冒出森森的白烟;云居寺死在侍卫刀下的刺客,脑袋脱离身体,骨碌碌的滚动;选秀时不慎跌入池塘死了的秀女,整个身体和脸都因为浸泡的过久臃肿起来,眼睛凸起;海棠被划花看不出原貌的脸,被砸变形的脑袋,猩红的血溅了一地;沈明嫣死死的咬住手指,狠狠的想要把那些骇人的场景扔出脑海,不要再来作祟,死死的闭上眼睛,把自己埋在棉被里,不是她,不是她做的,都是她们自找的,跟她没关系,都是假的,沈明嫣别害怕,他们都死了,灰飞烟灭了,没事的,完全没事。
沈明嫣都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熬过去的,手指被啃咬的鲜血淋漓,她仿佛都感觉不到痛了,这可把伺候她梳洗的丫头们吓的不轻,面面相觑,还是玉书赶紧拿了药啻来给沈明嫣涂抹。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被沈明嫣甩开,药瓶也掉在地上,碎了,“你想疼死我吗?滚开!”
玉书赶紧跪下请罪,沈明嫣揉揉眉心,她眼睛里全是红丝,面容憔悴,还有了黑眼圈,正想发火,外面小丫鬟过来通报:“姑娘,老太太那儿让您过去呢。”
“有什么事吗?”沈明嫣有些不耐烦的问,她觉得因为对圣旨质疑让沈母对她很不满,就算赵姨娘因为这件事沈母开了金口让她出来,可这样完全不是沈明嫣臆想到的她们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而是更像是一种施舍一一因为是庶妃的姨娘,再被软禁像什么样子而且姨娘出来后,父亲还从来没有去看过一次,心中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没想到父亲竟是这般令人心寒的,还有如果不是父亲好色把海棠这个祸害、内奸弄进府来,说不定她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谁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到底做了什么?父亲还真是的,她真不该把她的底牌轻易告诉她,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能爬树!幸亏她督了一手,没有把她有随身空间的事告诉父亲,要不然的话……
小丫头回道:“好像是王府来人了。”
沈明嫣一喜,还是很矜持的把眉眼里的喜意压住,却有些急切的开口让丫鬟们替她梳妆打扮,换了浅橘色软缎斜襟长直褙子,胸前绣着一枝清逸兰花,领口和袖口也是细碎的兰花绣纹,长衣内米白色领口带着一枚兰花玉扣,发间也带了一朵粉黄色宫制堆纱兰花,搭配着白绫子绣花曳地百褶裙,裙角精绣的兰花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生姿,越发衬得清新脱俗,俏丽生香。
用胭脂水粉把一脸的憔悴和黑眼圈细细的遮掩了,收拾好妆饰之后,方才带着念棋和玉书两个到了沈母房中。
景王妃派来的嬷嬷坐着吃茶,见到沈明嫣来了,站了起来,给沈庶妃问安。
沈母赶紧介绍道:“这是景王府得力的教养嬷嬷,是王妃派来的专门指点你入府后规矩的。”她觉得这是看重沈明嫣,哪知道沈明嫣却是不领情,觉得景王妃这是在敲打她,让她懂规矩知礼数,和她预想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这种落差让沈明嫣脸色僵硬,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和嬷嬷斡旋,听那一口一个沈庶妃,让沈明嫣本来就僵硬的笑意都快要挂不住了,心里将景王妃问候了一百遍。
等嬷嬷被领下去歇息,沈母还特意嘱咐了沈明嫣,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日后进了王府,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沈府的颜面,如今得了王妃看重,日后才有可能往上升份位,让她谨言慎行。
沈明嫣一身精心的打扮也没了意义,勉强支撑住听了沈母的教导,在回潇湘馆的路上远远看到刚才在她面前还带了倨傲的嬷嬷恭恭敬敬的给明秀行礼问安,这样明显的对比,让沈明嫣心里更不好受。
四目相接,便是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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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姹紫嫣红(六)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正是那几度轮回恋恋不灭,把岁月铺成红毯,见证我们的极限,心疼一句珍藏万年,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么会浮现,该度过些风乱雨春暖在眼前啊。
“!”这是莫名跑了基调的四目相对。
实际上,沈明嫣是双眼猩红,布满血丝,就算被胭脂水粉遮掩还没能完全遮住了黑眼圈,三分狰狞四分嫉恨三分天然。
明秀定睛看了沈明嫣一眼,就收回视线来,等到嬷嬷走后,明秀低声问:“这合规矩吗?”还有几天沈明嫣就要进府了,等进了王府再指点规矩也不晚,怎么好端端的又安插了个眼线过来?
拂柳回道:“看来景王妃对二姑娘挺重视,是怕二姑娘到时候进府一时不能适应吧。”
明秀诧异的看了拂柳一眼,“你在说笑话吗?”沈明嫣肯定不会这么想,她说不定会以为景王妃是在蔑视她的规矩礼仪,说起来也真是,沈明嫣这是倒贴上去的,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景亲王甩不掉。
拂柳闭嘴不说话了。
沈明嫣过来了,明秀很有先见之明的侧身,沈明嫣还真不停步的想要从明秀让出来的路上走过去呢,这让跟在明秀身后的拂柳暗自皱眉。
明秀淡淡的瞧了一眼欲擦肩而过的沈明嫣,突然开口:“听说昨天潇湘馆闹鬼了?”
沈明嫣僵住,扭过头来,不再忽视明秀了,瞳孔猛缩:“你在说什么鬼话?”
明秀双手拢在身前,不在意沈明嫣的态度,不知不觉中明秀已经比沈明嫣还高了,右髻间插了一只金坠脚扁簪,下面坠着红珊瑚滴珠,颔首轻扬晃动时,与耳上摇曳生光的红宝灯笼耳坠相应成辉。比起沈明嫣的惊慌失措,明秀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眉联娟以蛾扬兮,拂犀声之珊珊。
深深刺在沈明嫣的眼中,可她根本没注意到就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明秀还是那个明秀,而她已经不是原先的沈明嫣了。
啊喂,怎么那么别扭的一句话。
“本郡主也只是听下面人议论而已,要是没这种事,你还是辟一下谣。”又跟拂柳说,“真是多事之春啊。”又回过头来对沈明嫣说,“既然景王妃对你那么看重,专程派了府里的嬷嬷来,你还是认真研习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用这种训导的语气来跟姐姐说话!”沈明嫣被明秀暗讽的话弄毛了,想也不想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身后的玉书急的只要插话,却又不敢。
明秀笑意未变,只说了句规矩果然还稀疏,就施施然的走了。
玉书扯了扯沈明嫣的袖子,低声道:“姑娘,三姑娘如今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位比郡王,姑娘万不能还以以前的身份来对待三姑娘。”
“嗤!”念棋面带不屑的从量子里轻哼一声,嗤笑道:“三姑娘就是亲封了郡主又怎么样?还不是半路出家,哪里有人家正经郡主高贵得体。不管在怎么说,咱们家姑娘她都得称呼一声二姐的,你啊的称呼,像什么样子,爬上了高枝儿去,名儿姓儿知道了没有,就把她兴头的这个样儿,我看都快不把老太太也放在眼里了。”
沈明嫣抿抿嘴唇,等念棋说完才说:“行了,别说了,我看明秀也只是一时不太适应,难免有些轻狂,只这样下去可不好,若是被旁的贵人见识了,说她恃宠而骄可就不好了。”
玉书不知该怎么说,一瞟眼就看到原本走远的明秀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冷冷的注视这边,吓到石平的一声跪倒在地。念棋脸色惨白,刚才就为了讨好沈明嫣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哪里想到明秀回去而复返,就不知道刚才的话明秀听到了多少。
背后说人家坏话还被人家听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