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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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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楔子]
张晓瑶在教学楼通向校舍的两排梧桐树下慢慢的‘飘动’。秋日午后的凉风轻轻地吹乱了她如绸的发丝,梧桐叶随风飘舞的鸣咽声令她逸出如铃的笑声,秋天的感觉真好!宁静的感觉真好!她漫漫地张开双手,就要迎风而舞,但……。。
“晓瑶,回校舍是吗?干嘛拿这么重的书……”一声洪浑却极力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随即她手中的书已转移到他手中。
张晓瑶心中哀叹,默默地看了一下好心学长手中的书,很明显地,她的慢步享受大自然的随意行为在某人眼中,已成了被书的重量拖跨而走不动了,可是一本简装的《本草纲目》能有多重?为什么同一张脸却有如此不同的待遇。凭什么她的同胞妹妹可以在死人骨头堆和各国的名楼高阁中自由穿梭,而她却必须在奶奶的眼泪攻势下乖乖地在无味的校园中处处接受各位绅士们的‘援助’。她无奈地瞪了仍在喋喋不休的‘好心人士’一眼,已懒得反驳,自动消去他不听制造的噪音,化解为秋天的呢喃。
她就有这么娇弱吗?晓若的神偷之名在行内已无人不晓,而曾受同样训练的她却必须待在学校里当乖乖女!不过,她的眼光一闪,命运是用来改写的,她愉快地想。不再理会无聊人种,她关上门,隔断了不停的噪音,也隔断了她不曾发觉的依恋眼神。
她思考着她此时是否应该砸一下玻璃或书本之类的东西以示一下不满?却慢慢地抱住抱枕躺在软皮沙发上。因为发泄的后果必然导致她要花时间收拾残局。
不错,她很懒,是那种懒到可以躺着,绝不会爬起来坐,可以坐就永远不会选择站起来的人种。懒得在屋檐上被奶奶追着跑,懒得解释,懒得反驳……渐渐地磨掉了她幼时不输于妹妹的矫捷身手在大家脑中的印象,倒惹的张家老一辈内疚得集体自杀以谢天下,为了培养接班人,而不顾她的爱恶,而剥夺了她幸福的童年……实在太扯了,扯到继而剥夺了她幸福的少年兼青年时间。
幸福的童年与不幸的少年转折点在她8岁那年。
自小,无论老师如何绞尽脑汁分开她和晓若的座位,她们的答卷永远是一样的,连一个标点都不会少,彻底向世人证明了双胞姐妹可以默契到何种程度!
8岁那年的一天,她因病而落下了一天的‘家庭’作业,而在第二天,在未经训练下,娇捷度却不输于晓若。
从此以后,张家的武厅出现了另一副画面。一少女在厅中攀上飞下,娇喘连连,香汗淋漓,而角落的另一张相同脸孔却微笑着斜坐在躺椅上,捧着清茶,翻背着唐诗宋词。
洁白的小手碰到硬物的感觉把她的灵魂从过去拉回,是晓若不知从那些死人堆里寄回的纸箱。
她翻着纸箱,翻白眼的次数已足以让眼睛抽筋,‘牙齿化石。棉帛碎片……’她直接拿起就要往后仍,以示不重视,而有想起会麻烦到她必须花时间收拾,就忍住了潇洒的行动。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把黑盒子拿在手心把玩,小盒子上既然重重叠叠地上了几层锁,她扬了扬眉,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根小钢丝,倚在沙发上开始她的奋斗。
晚上的夕阳已慢慢地由早上的朝阳交替。
一艘小指大小的银白小船现于她手心,小船似水晶而非水晶,凝目细看,竟似乎有层层的细雾在凝散。小船构造复杂,是她前所未闻的构式。乍看之下觉得应是小船,但细细观看,却觉此小船竟比现代的船还要复杂,越看越觉得精致,更重要的是小船散发的暖气令天生畏寒的她不忍释手,冬季将至呢。
她直接把项链的吊坠拿下,系上小船,她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墙上的吊钟,“唔,十个小时,不算太冤!”
张晓瑶坐在一弯湖水旁的草地上,想起今早的一个饭局,忍不住要仰天长叹,想她不过双九年华,竟差点被热情过火的亲人们以‘于国无能,对家无望’的理由而随便丢给一个男人。
她们竟安排她相亲!
当时的她既好笑又想哭,但她却垂下了头,眼中幽怨无限,将哭未哭,“喔,原来我这么惹人厌,让你们恨不得……”当下吓得一干人等,抱着她又哄又安怃,一场闹剧才高谢幕,这次她可是对自己的柔软外表报上三千分的谢意。
她微笑,却随即蹙起秀眉,这次虽然让她唬弄过去了,但毫不疑问的,这种闹剧依然还会继续上演。
她仰头躺在草地上,柔和的星光洒在草地旁的湖上,惊起阵阵波光。
不知是谁说过,如果可以做天上的星星,那就做天上的星星;若不能的话,就当山上的燎火,如果做不成燎火,那就做加重的一盏灯,一盏不若星星闪亮,却更温暖可亲的家灯!
她想做什么呢?
她本来可以当天边最亮的一颗星,却让她以懒为由而挡掉了。
燎火更是不屑为之了。
家灯呢?明显地,恐怕是大家对她的唯一期望了。
她轻哼,眼光闪动,连恒星都似乎要在她的凝视下羞而避开,该是活动活动的时候了,去岭南还是西北呢?
一阵凌厉的劲风向她袭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一跃而起,轻易地避开如风的攻势。她皱眉轻巧地躲闪着一青年男子不要命的追击,却渐渐疲惫,唉,太久没活动了,她足下加劲,想要尽快结束这无端兼无聊的纠缠。
男子朝湖中跌去。
“哈,张晓若,你终于出手了……哇!湖!我不会游泳……”
晓若的朋友!张晓瑶毫不思索地飞跃抓住男子的脚往后一拉{奇。书。网},男子跌向草地。她轻巧落于湖沿,随即脸色大变,一块香蕉皮静静地躺在湖沿上。
扑通!
“谁那么缺德,把香蕉皮放在……”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大断了水中的她的咒骂,她征住。
最后留在她脑海的是男子惊恐的呼唤。
张晓若!
[正文:第一章]
春末,杏花秋雨的江南却仍有寒意。
萧星皓凭窗把酒,神色漠然,完全不把楼下数十双蠢蠢欲动却怀恨且恐惧的眼睛置之不理。他把星眸从江边上拉回,淡淡地扫视一下楼下街道,却被托腮坐于对街一块石头上的小乞儿所吸引,小乞儿不停地喃喃自语,他竟不可思议地好奇起来。无暇理会自己反常的行为背后的原因,只是凝神细听,一双剑眉微微地扬了起来,好个怪异的孩子!
张晓瑶捧着已哀叫半天的肚子蹲坐在街角土地神屋旁边的小土块上,妙眼咕溜溜地审视从她身边走过的行人,巧嘴喃喃自语。
“此人衣着鲜艳,举止文雅,但眉目愁苦,想是家道中落,却抛不开往日排场,死要面子。张家第一条家规第32条,切忌落井下石!”
“此人衣料上乘,眉目安详,神情慈和,想来是善人一个,字日,不可偷也。”
“此人衣衫不整,腰间却不少银两,但他眉间戾气太重,脾气一定很差,易迁怒于旁人,偷他的,会连累无辜老百姓,唉!”
“咦,”她柔和的眼光一亮,萧星皓发现自己的心竟跳了跳。只听她又道,“此人步伐沉稳,想来是练过武功,衣着虽普通,但举止不俗,非贫苦之人,眉目间神色不和,但神情居傲,心细如尘,向来不至于迁怒他人或欺负老百姓,好!”
张晓瑶站了起来。
萧星皓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
张晓瑶不动声色地走过青年男子的身边,笑颜已是粲如春光,萧星皓几乎要为她喝采,‘他’似乎没有武功底子,居然能从萧非的怀中取物而不被发觉,甚至连他都没看见‘他’是怎样得手的,只看到‘他’紧握的小拳头。
萧星皓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娇小的身影,小男孩在街角处又转了回来。
“爷。”街下的青年已到了萧星皓身旁。
萧星皓点了点头。
小男孩已到了他所在的酒楼下。
萧星皓瞧了一眼萧飞腰间的荷包,突然道:“你身上的钱少了多少?”
萧飞征了征,但还是伸手拍了拍腰间,“回爷,应该没少,爷?”
“恩,”萧星皓摆摆手,然后喃喃道,“难道他没动手?但看他神情不像呀。”
楼下一阵搔动,惊破了酒楼绝望的死寂。
“小兄弟,你不能进去!”店小二尽忠地拦在楼梯口,懊恼着自己今天为何变得如此善良,要是平日早把这小乞儿轰出去了,却发觉实在是没法对眼前的小男孩发脾气,还要苦苦思量怎样说才能不伤及他的心。
“小二哥,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