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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冷冽中,晶莹剔透的冰球尤为耀眼,少年苍白的手兰指一弹,内力从指间溢出,哗啦一声,冰球破裂,如天女散花,冰渣落入水中,一切化作虚无,徒留冷风猎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只听得水面破碎的声音,如美人出浴一般,明媚动人的少女从水中而出,因憋气过久,两颊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虫子尸体,警戒的看向什么都没有的空中,片刻,拍着胸口后怕道:“还好还好,虫子都走了。”
如花稳定心神,片刻,看向面色惨白的少年,即便如此剧烈的活动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血色,他五官精致至极,绝美无边,此时面色惨白,虽病态虚弱,却是给人通透莹润之觉。
“喂,你还好吧?”如花感觉他面色已经白到一种境界了,怕是被冻的。
少年冷眼看她,眼底有有异色划过,半响才道:“不好”
很冷硬的两个字,让如花猝不及防,她没料到他会直直的说出如此两个字。
倏然想到上一次他反问她:“冷,你又该如何?”
然后就要放自己的血了,如此一想,浑身止不住抖了抖,往后面退了退,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他依旧冷洌而视,半响不发一语,如花见他盯着自己,想到一般如此的孩子都是敏感而脆弱的,自己刚刚往后退的动作可能伤害到他幼小的小心灵了。
于是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又朝他身边挪了挪,伸出小手抚摸他的头,安抚道:“你要是冷的话姐姐给你生火”
如此的动作让少年眼底神色一冽,她这句话一出,他眼底倏然就闪过一抹杀意。
“姐姐?”带着玩味悠然而缓慢的语气,只是有些寒入骨髓的感觉。
如花听闻这两个字,后背有些发寒,慌忙将手收回来,连忙道:“这个…。。先上岸,先上岸好不好?”
少年一声不响的转身朝着岸边游去,只是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及时的转身只是想抑制住杀她的冲动。
如花见他背影瘦削而单薄、清冷而孤傲,这一刻,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她家的变态爹爹东方月离。
如花被吓了一大跳,难怪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原来是长得有点像变态啊。
如花诧异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才游向岸边,爬了起来。
如花浑身湿哒哒的站在他面前,水蓝色的纱衣被水浸透,此时全部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优美的线条,寒风猎猎,她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少年阴鹜的眸看着她,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从袖中缓缓伸出,慢慢抬起。
他好想杀了她,因为她在窥视他的过去,即便这并非她所愿,可他依旧忍不住想将她永远的留在这里,让她永远消失。
手缓缓的抬起,不知何时竟是带上了凌厉杀意,如花浑身颤抖,冷到不行,见面前少年面上更加惨白,想他应该比自己还冷吧?
忽然一把抓住他缓缓抬起的手,扯了扯他“喂,你冷不冷?”
他眼底依旧是一片阴鹜之色。
“你说呢?”三个字,冷声而出。
如花见他连手都是那般的冰寒与惨白,一个小孩子,在这冰天雪地的冻成这样,让她心生不忍。
她又扯了扯他的手“我看你浑身冰冷,要是冷的话我抱你一会儿吧”
“抱我?”
如花上前,伸手轻轻将他环住,然后紧紧抱住“先暖暖你,等下给你烧火取暖”
如花随口说着,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可以燃烧的树枝和火柴之类的东西。
刚抱住他冰凉的身体那瞬间,如花感觉如同抱住了一块寒冰似的,冷得她牙齿直打架。
“喂,你……你是冰做的吗?怎……么这么冷?”如花止不住哆嗦。他与她虽然年龄相差不大,却比她高出一大截,如花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仿佛整个人腻进他怀里一般。
如花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还真只把这少年当作一个孩子来看,抱个男孩子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害臊的。
少年面色征然,半响没缓过神来,她身体不算暖和,可对他来说她的身体却跟火炉似的,暖到心里去了。
这一刻,他阴鹜的眼底闪过一抹茫然之色,他人生中第一次和除了纳兰轻若以外的女人相拥,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全身都要被融化了一般,她的身体很柔软,也很温暖,有种躺在花田里的感觉。
咒语在冰天雪地里响起,直直的进入了人的心里,有种陷入的感觉。
清越更浓,肺腑之间,萦绕。软榻上的绝美男子缓缓睁开眼眸,清越洗刷着他的脑子,洗涤掉了一切侵蚀污秽之物。
东方月离抬手,绕在手指上的蚕丝不知何时断裂了,他修长而苍白的指尖轻轻地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刚刚梦中,虽然不是他,可他却能感同身受。因为那就是他,那是他的过去,那是曾经年少的他。
那一年,寒冷的雪肆意纷飞,他一个人在雪地里被那群白虫袭击。那时,没人救他,纳兰轻若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地含笑看他,妖冶至极,。
他被纳兰轻若点住了穴道,只能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虫子身上的火烧得皮开肉绽,那种仿佛骨头都被烧焦的滋味他这辈子都记得,只因他天生寒凉,才不至于被那白虫烧成灰烬。
那时的他还没有能力对付那些白虫,刚才在水中,若非他借少年之手冻住虫子,恐怕如花再也回不来了。
东方月离起身,雪白的狐裘散落在地,他发丝慵懒的披散,宽大白袍,月光倾洒进来,仿若有冷月光华将他笼罩。
东方月离走到紫熏香炉前,修长的指捏起一块清越再次投了进去,倏然就有袅袅青烟从炉中升起,清越之香沁入肺腑,摒除一切杂念。
他苍白而修长的指轻轻摩挲着紫熏香炉,世间静静,只有清越之香在空气里浮动,东方月离静默良久,阴郁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声自语“想用一个灵魂控住我?那就看看到最后到底谁控住了谁”
☆、武林大会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房间里,水蓝色轻纱裙裳的少女却是坐在床沿边,轻轻的抱着如幽灵一般的男子,头亲昵的埋在他怀中,怔怔的,仿若陷入沉思。
阳光如轻纱罩她身上,有淡蓝色的光晕在温暖而和煦的阳光里闪耀。
她已经起来好久了,醒了就一直这么抱着白,外面从灰蒙蒙到日出东方,就这么伸出手臂环着他的腰,腻在他怀中,房间里很安静,任凭思绪纷飞。
白面上很是迷茫,他站了好久,他不知道还要站多久,只是愣愣的站在她面前,任由她腻在自己怀中,眼底满是迷茫之色。
“我感觉……”如花终于开口了,清寂的房间里响起了她银铃般的娇嫩声音。
她缓缓抬头与白对视“我这两天很怪,老是做梦,可那梦很真实”
如花低喃,乌溜溜的眸子对上白纯真无暇的黑眸,面上有些许狐疑之色
“那孩子好可怜,看着他我就忍不住想抱住他,温暖他,不知道为什么”如花不认为自己已经善良到如此地步,明知道那孩子危险,明知道那孩子身上比冰还冷,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去抱他,温暖他,这绝不是她的本意。
可,潜意思里不由自主的就有了这种想法。
“还有那司马流云,这人也好奇怪啊”如花想到当初他被钉在墙上的惨象,再次见面竟是仿佛起死回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的了。
白依旧怔愣的低头看她,眼睛里的神情纯洁无害,如小鹿一般,如花看着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两下。
“白,你这模样还真是诱人犯罪啊”如花皱着眉的面上瞬间笑靥如花。
只听得外面敲门声响起,如花清脆的声音道:“来了”
打开门,是司马流云,他笑问:“昨晚睡得可好?”
如花闻言皱眉“不好,一点也不好”
“是吗?”司马流云淡淡两个字,也没表露出多大惊诧。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冷死我了”
司马流云眼睛随意看向了旁边一间房,轻笑道:“有那么糟糕吗?”
如花秀眉紧蹙,撇撇嘴角“我遇到个比东方月离脾气还恶劣的小破孩”
司马流云忍不住笑道:“小心隔墙有耳”
如花闻言,微微诧异,随即笑嘻嘻道:“我不怕隔墙有耳,我怕你告密,要不我杀了你,以绝后患?”说完,手中的謦月便架在了司马流云的脖子上,曦阳中,有晶莹通透的光晕从剑身划过,清绝而雅致的叮铃声如在水面滑过,在人心底荡起圈圈涟漪。
司马流云淡淡浅笑“想杀我?”
如花见他处之泰然,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想杀你,倒还真是关心你,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痊愈了”如花灵动狡黠的黑眸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司马流云眼底无波,沉寂片刻,这姑娘此刻眼底闪现狡黠光芒,好像要算计别人,可心里却是丝毫杂念也没有,司马流云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