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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等他吩咐,早就有人已经四下去寻找了。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端木雍容脸色阴沉沉的,喝道:“守住城门!把城内残余的东羌兵全都杀掉,一个不留!特别是弓箭手!”大刀一挥,“迅速散开!”
因城中已经没有什么抵抗的兵力,一路还算顺利,只遇到小股的反抗厮杀,城中的驻守兵卒很快清剿一空,西征大军最终占领了巢州城。众人欢天喜地、齐声高呼,除了一些留下临时守城的兵卒,其余都退出城外,几十万的大军只能在外面扎营,城里面是安置不下的。
在一片热闹的人群欢呼声中,宇文极静默不语。
今天的那一股小小箭雨,来的莫名其妙,东羌人这么扰乱一下意义不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总觉得那箭雨是冲着自己来的。刚好左边一支诱敌,右边就再利落的补上一箭,如此凑巧,真是叫自己想不多心都难。
有人要暗害自己?端木雍容有嫌疑,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西羌还没有打下来,他出云王还不能跟东羌叫板。又或者,是别的皇子派人暗算?那又是如何跟着大军一起进了城?
更奇怪的是,如果对方想要谋害自己的性命,为何只朝下盘攻击?看起来不像是要自己的性命,而是让自己只顾防备头颅和心胸等要害,再趁机射伤自己!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完全解释不通。
攻城胜利的喜悦,都被这一团迷雾般的阴云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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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州城打下来了!哈哈……”
“是吗?那么今晚上又有得好肉好菜,庆祝一番了。”
帐篷外面欢天喜地的,气氛热烈,慕容沅也是跟着高兴,一瘸一拐走到帐篷门口听了一会儿,有人问道:“咱们的人没啥事儿吧?”
“死伤肯定是少不了的。”另一人接话道:“底下的那些人就不说了,听说就连宁王殿下都被射中……”
邵棠上前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
慕容沅听了一半,不由担心,朝路过说话的人喊道:“喂,你等一下!”偏那人被邵棠喝斥了,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儿,回头埋怨道:“你到底让人把话说完啊。”四下环顾了一圈儿,看还有没有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偏偏现在营地起拔,大部队都忙着在巢州城外扎营,回来的人不多,正巧路过的就更少了。
邵棠在后面看着她,说道:“小羽姑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她眉头紧皱,很是不悦的样子,“等下你乱走,大将军回来又该不高兴了。”
慕容沅也觉得不高兴,“我怎么乱走了?找个人问话都不行?!”
“小羽姑娘。”邵棠忽地冷笑道:“大将军对你一心一意,一片真心,你好歹也该避嫌一下,怎能如此关心别的男人?你这样做,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她拔了剑,挡住她的去路,“小羽姑娘,你回去吧。”
慕容沅心中窝了一大口气,…………自己跟端木雍容拌个嘴,他就派人监视自己,现在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
可要是跟邵棠真打起来,再去找宇文极,端木雍容岂能不生气?!
暗暗叫自己别慌,方才那人并没有说宇文极伤势严重,可能只是轻伤呢?再说他身边有军医一直跟随,没事的,应该没事的,自己火急火燎赶过去用处不大,还是等端木雍容回来再说。
可是这样,不由得提心吊胆的不安宁。
端木雍容安顿好了城外大营,回到原先驻地接人。一进门,见她神色惶惶不安的看了过来,还以为是担心自己受伤。因为攻城胜利心情好,再看小女人关心自己,眼里绽出笑意,“看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吧?难道没听说巢州城已经打下来了。”
慕容沅焦急问道:“宁王殿下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端木雍容算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心底一凉,怒气悉数涌上心头,声音冰凉质问:“在你的眼里……,只有他吗?”
☆、104又见哥哥
什么叫自己的眼里只有他?只有宇文极?慕容沅以为自己忽略了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你也受伤了?”虽然战袍上面有鲜血,但是没伤口,应该都是别人的血吧?低头找了半天。
端木雍容低眼看她,“我没受伤,不用找了。”
慕容沅目光闪烁不定;看他样子,宇文极应该伤势不重;…………因为宇文极伤势不重,自己理解错了;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生气。
那还是等一等,等他气消一些再问吧。
“小羽姑娘。”邵棠走上前来;建议道:“你要是放心不下,我再替你跑一趟,去宁王殿下那边看看,你脚上有伤,别再来回折腾了。”
慕容沅看向端木雍容问道:“不重吧?”
端木雍容神色微凉,“我说了,你信吗?想去就去吧。”
“小羽姑娘。”邵棠上前摁住她的双肩,好似怕她起身一样,说道:“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不等她答话,便飞快闪身出了帐篷。
帐篷里的两个人静默下来,一个上火,一个委屈。
…………各有各的不满。
邵棠去了没多会儿,便急匆匆策马赶了回来,神色不好,“宁王殿下不太好,说是箭支上面有毒,伤口开始溃烂,出乌血……”皱了皱眉,像是有些说不下去。
“有毒?”慕容沅目光吃惊,不可置信的看向端木雍容,自己忍着、等着,全部都是因为担心他会生气,和相信他坦荡磊落的为人,而不是隐瞒欺骗!
宇文极受了重伤为什么隐瞒不说?!
自己和宇文极一起长大,他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像个女人似的往歪处想吗?一路行军这么久,自己可曾去主动找过宇文极一次?难道不都是因为顾及他的感受?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占着一个,再想着另外一个的女人?!就那么的不堪!
惊讶、愤怒、质疑,种种情绪浮在她的眼里。
端木雍容眉头微周,刚才离开的时候,宇文极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除了他自己捣鬼,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一个牵肠挂肚,一个念念不舍,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冷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走之前,他的确没有大碍。”
慕容沅不明白他冷笑从何而起?自己一直等着他,相信他,他却故意隐瞒宇文极的伤势,现在还一副自己不讲道理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也没什么好话说,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出去牵了马,往新扎营地策马奔去。
不管如何,总要确定宇文极的生死再说。
端木雍容见她真的走了,眼皮跳了跳。
“将军别担心。”邵棠上前道:“我这就去追小羽姑娘,看好她。”
端木雍容用力握住了椅子扶手,看着那个跑远的娇小身影,…………怎么就捂不热呢?自己用尽了全力,一直用心用情呵护她,她却朝着和自己期望相反的方向而去,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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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沿路赶到新扎军营,下马进去一看,帐篷里已经忙乱成了一团。
宇文极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嘴唇发乌、眼圈儿发青,见到慕容沅,也只是勉强喊了一声,“你来了。”便皱眉说不出话,周围两个大夫正在处理伤口,用力挤出污血,接着用水冲洗,血水滴滴答答,弄得整个床榻周围都是血污一片。
慕容沅瘸着腿,忍痛快步走上前,急问:“怎么回事?!”
一个军医回道:“是箭支上面的毒,入了伤口,但不是马上起效的药,因为一路策马回来奔跑,血流加速,所以这会儿才发作起来。”
慕容沅听了一个大概,没有功夫细细询问,赶紧上去帮忙。她和宇文极自幼是熟络惯了的,不避嫌,再说平时给别的伤员治伤,也少不了有些身体接触,根本就连想都没有多想,只顾不停的忙碌起来。
只是这些落在邵棠的眼睛里,又是另外一番想头了。
特别是宇文极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盯着她看,那情景……,稍微联系一下,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本来嘛,他们俩年岁相当、言语默契,外型上看起来的确要更般配一些,听说从前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邵棠在心中怨怼,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大将军的情深意重?她喜欢宇文极,那就留下来陪着宇文极好了,别招惹大将军,一辈子离得远远的最好!对,最好再也别回到大将军身边!
琢磨了下,上前拉住慕容沅,“小羽姑娘,这些事有大夫来处理就好,你不用亲自动手,在旁边等着就好了。”
慕容沅皱眉道:“你做什么?”宇文极虽然不是马上就要死,到底还在中毒,总不会好受就是了,这种时候她还捣乱?当即要甩开她的手,“别妨碍我!”
邵棠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脸色难看,“小羽姑娘,大将军还在等着你。”将她往后用力一拉,扯了起来,“既然宁王殿下性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