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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乐意，坐在花园里无意识地扯着花朵，眼睛空洞地看着远方。
苏小小的父亲苏洵慢慢地走到花园里，坐到女儿的身边，看了一下女儿，轻叹一声，但苏小小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出现，还依旧扯着花朵。
“小小？”苏洵试探地问了一句。
“啊？”苏小小愣了一下，扭脸才看到父亲坐在自己身边，又看看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支离破碎的花瓣，顿时面露羞涩，不好意思地垂了下头。
“小小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呀？”苏洵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才没有呢。”
“呵呵，女儿大啦，有心事也不愿和爹爹说了，记得小时候呀，只要爹爹外出回来，这脚呀，还没踏进家门，小小就迎了上来，抱着爹爹和爹爹说开心的事儿，不是鸾哥哥带你去放风筝了，就是一起去上香了，要不然呀……”
苏洵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女儿打断了，苏小小一脸娇羞地娇嗔着：“爹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取笑女儿。”
苏洵见女儿肯和自己说话了，于是温和地笑着：“我只是怀念那时候的小小，现在的小小呀，多愁善感了，听你娘说你总是和萧鸾赌气，怎么啦？”
“没事。”小小一口否决。
“怎么会没事？”苏洵难得严肃地说道，“绿环说你跌进西湖是怎么回事？”
“爹，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和萧鸾没事呢。”有些不情愿被爹爹提起这些事情，小小扭身要离开，心里却懊恼绿环这个丫头，真不知道是向着她还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都告诉爹爹，真是气死人了。
“小小呀。”苏洵突然开口，“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日也想，夜也想，就是想你平安无事的，这萧鸾，爹爹早些时候就没想过要和萧家结为亲家，但似乎命中注定的，你若是觉得委屈，爹爹便和萧鸾说了这事。”
苏小小怔住，好半晌才开口说道：“不用，爹爹，我没事，真的很好。”说完，就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一夜无眠，苏小小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梳洗完毕，觉得浑身有些乏味，喝了一点花茶便又踱回到昨晚呆的地方，想着父亲说的话，父亲常年在外经商，走南闯北的，身边幸好有萧鸾派着的人保护着，这才能确保生意的畅通，父亲的安全。
只是……小小蹙眉起来，为什么会心里感到不安？
正想着，丫头绿环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绿环，小小心里就有些气，将脸扭到了一旁。
“我的好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生绿环的气？快些呀，刘小姐来了。”
“是么？她来做什么？”一般都是轿子来的，直接把她带到西昌侯府去，刘慧端很少出现在苏家，今儿怎么就来了？还起了个大早？
“听说是邀小姐一道入宫的。”
一听到入宫二字，小小就变得敏感起来，想到了那日萧鸾生辰上见到萧道成的模样，心里有些戚戚，不想去，可又觉得自己不去，似乎太矫情显得与众不同，只好跟绿环说道：“你先去前厅招待一下，我马上就来。”
待绿环离开，小小才去房间将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愁绪已经抹去，嗯，阳光一些，对镜中的自己点了个头，快步离开。
见了刘慧端，彼此寒暄了几句，刘慧端马上就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进宫面见皇上，不等小小发出疑问，刘慧端就带着小小上了马车，晃悠悠地往京城赶去，苏小小有些纳闷，刘慧端一早就到了桥西，这路途虽然说不远，但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要她亲自来呢？
苏小小扭脸过去就要询问刘慧端，但刘慧端似乎是知道小小要问什么，将食指放在小小的唇边嘘了一下，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行驶了半天才到宫里，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她们，再次来到养生殿，苏小小一怔，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刘慧端轻车熟路地很自觉地就推开养生殿的大门，带着小小一道进去，又将门关了起来，朝霞透过窗口斜射进来，洒进淡淡的光。
“慧端来了么？”雄厚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小小一怔，转过身子，就看到萧道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上方的椅子上，小小愣了愣，忙福身请安。
“哦？苏姑娘也来了？”这语气中，不知是惊喜还是怎么口气，让小小觉得很不对劲，也没多想，低声回答。
“慧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苏姑娘单独说。”萧道成沉声说道，刘慧端先是一愣，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点点头，走的时候捏了一下小小的手，这才离开。
“不知皇上找民女有何要事？”虽然有些不解，但苏小小觉得自己还是先开口的为妙。
萧道成笑了一下，这才从殿上走了下来，来到小小的面前，一双炯炯有神地眼睛看着小小：“是个不错的姑娘，很好，很好。”
被萧道成这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的，小小不知所措地看着萧道成。
“不愧是景栖看上的女子。”萧道成点点头，只不过那眉宇见露出的情绪却和说话的口气不一致，让小小有些怀疑的同时又担心。
“苏小小，非萧鸾不嫁是吗？”突然低沉地来了一句，让小小吓了一跳。
镇住自己的情绪，小小镇定地开口：“非君不嫁。”
萧道成点点头，好一个忠贞女子，只可惜。
“若非君不嫁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黄泉路上为伴。”萧道成低喝。
苏小小一怔，浑身窜过一阵冰凉。
第十七章：不是不为，是人为
苏小小不明白萧道成说这话的意思，双眼睁得老大看着萧道成，好半晌才张嘴喃喃说道：“萧……侯爷他会有事吗？”
“你说呢？”萧道成不回答反而问起小小来，“萧鸾自幼父母双亡，是朕把他抚养大的，朕对他非常了解，你要知道，萧鸾是帝王的不二人选，虽说帝王是传长的，但朕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有才华，有能耐，朕便喜爱。”
“民女明白。”小小低声回答。
萧道成望了一眼苏小小：“你是个好姑娘，但是……”
“民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卑贱的身份配不上侯爷高贵的地位，但我和萧鸾确实是情投意合。”小小着急地表明自己和萧鸾的感情，但萧道成只是摇摇手。
“朕说过，你的执迷不悟只会给萧鸾带来灾难，朕可以培养他，一样也毁了他，就算朕毁了他，你还是依旧得不到他。”
小小怔住，好半天才抬起泪眼望着萧道成，凄惨地笑着：“皇上，百姓都说您是个明理的皇帝，民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和萧鸾？难道就因为民女是贱民吗？”
“呵呵，既然苏姑娘问了，朕也就直说了，萧鸾日后就是皇帝，而身为萧鸾的皇后则是要心胸开阔，爱民女子，要大气，断然不会是那些有心机的女人，萧鸾对你百依百顺，可你还是利用他的善良欺骗于他，他在爱情里是个傻子，但作为旁观者……”
萧道成冷冷一笑。
“你应该明白了吧？”
苏小小咬唇，脸上挂着笑容，跪下道别：“民女明白，民女明白。”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却又被萧道成叫住。
“朕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忧。”
“安排好了？”苏小小挑眉，感觉这句话非常讽刺，安排好了？怕是早有预谋吧？“只怕民女没这个荣幸。”声音冷淡之极。
“苏小小你。”萧道成没想到一向温婉的苏小小居然也有伶牙俐齿地一天，说话这般刻薄，虽然生气，但一想苏小小原本就这个性子，不能勉强她，只是不知道云乔喜欢她什么，执意要娶她，也罢，不管云乔，只要她不黏着萧鸾就好。
“萧鸾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要不然朕就不会让慧端搬到西昌侯别院去了。”萧道成面带微笑地说着。
但这句话却像晴天霹雳，小小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苦笑不已，看来真的是给自己猜对了，刘慧端搬到西昌侯别院去，不单纯是为了方便看她，其实……真的是这样的。
“皇上若无其他事情，民女先告退了。”就算被否定了，还要坚强笑着离开，不能认输，不能表现自己的软弱，她是苏小小，不是别人，就算萧鸾不要她了，她都得坚强地活着。
离开，却像失去灵魂的布偶一般在偌大的皇宫里游荡，不知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好像真的被人抛弃了一样，苏小小仰头看这样有些灰暗的天空，眨眨眼，萧鸾，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又是怎么想的？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小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像迷路的孩子一般惹人怜惜，萧长懋静静地走近，蹲下身子，大手扶住小小的双肩。
“小小。”萧长懋心疼不已，这样伤害她，他真的不忍呀，但没有办法，他皇位让给了三皇叔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