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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大事,是容不得我们做妇人的擅自做主的,还是要问过他们男人才行。”
苏绛唇的话滴水不漏,魏丽娟只能附和道:“是本宫心急了。”说着,魏丽娟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吃了一口,用来掩饰自己之前的鲁莽举动。
苏绛唇低头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沫子道:“不知道阮贵人的病,如今怎么样了?”
魏丽娟听到苏绛唇主动问起阮沉鱼,感到诧异,这两个人素来不对盘,阮沉鱼又害过苏绛唇,苏绛唇怎么可能会对她的事情上心?难道想羞辱阮沉鱼吗?“怎么,你想见她吗?”
苏绛唇摇头,对魏丽娟道:“只不过是随口问问。”
魏丽娟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道:“本宫还以为你想见她呢,不过,她眼下疯疯癫癫的,什么人都靠近不得,本宫也不敢带你过去,去招惹那个煞星。”
苏绛唇涌起了一丝感慨,想不到前世风光的阮沉鱼,今世居然落到这样的地步。“人是疯了,可这衣食住行也少不得。娘娘,若是可以的话,你免不得要费心留意一下才是。”
魏丽娟并没有搭话,苏绛唇暗暗恼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魏丽娟和阮沉鱼有私仇,怎么可能会去照顾阮沉鱼?可她若是不说,就怕有人利用魏丽娟和阮沉鱼以前的交情来打击魏丽娟。毕竟,魏丽娟和阮沉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纵然有些龌龊,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戏的。
想了想,苏绛唇还是开口道:“臣妇知道娘娘为难,可外头的人却不知道娘娘的难处。小公主年纪小,日后的路怎么样,还是要依靠你这个做母亲的谋划。有个大人大量,以德报怨的母亲在背后撑腰,小公主的福气才会长长久久的。”
魏丽娟见苏绛唇这样说,也觉得有理,可她吞不下这口气,“那个贱人,差点害死我们一家子,本宫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
“阮沉鱼害了你们一家子,这是我们看到的,外头的人看不见的。”苏绛唇耐心劝慰几句,“若是她有什么不测,难道你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魏丽娟撇过头,去瞧紫檀须弥座嵌玉石螺钿的花卉屏,并没有回答苏绛唇的话。
苏绛唇敲击了桌面几下,然后起身道:“臣妇的这番话是不中听,可娘娘若想在后宫里站稳脚跟,就需要示仁。”
魏丽娟这才抬头看着苏绛唇道:“什么是示仁?”
“你觉得皇后娘娘当初那么低调,是为了什么?对王贤妃还有阮贵人处处忍让是为了什么?”苏绛唇笑着挨近魏丽娟的身边低语。“低调,那是要示弱,忍让,就是想让人家知道她的贤惠。对着你们这些嫔妃宽和,就是想让人知道,她是个能容人的人。”
“那仁字呢?”魏丽娟睁大了圆眸问道。
“比贤惠,比容人,你都不可以和她相比。她是后宫之主,你的位置在她之下,怎么比,你就怎么输。”苏绛唇娓娓道来,“唯一能和她相抗衡的,就是比仁厚,比仁慈。这后宫,心狠手辣的人有,野心勃勃的人有,搬弄是非的人有,不择手段的人也有……却少了一个仁德的妃子。”
“你和阮贵人有仇,旁的人不知晓,可宫里的人,总是知晓一二的。在阮贵人落魄的时候,你还能照顾她,就会给大家留下你重情的印象。以德报怨,就会让那些人明白,你是个胸襟宽广之人。后宫之中,靠银钱收买的人心,并不能长久,相反,你用自己的善良去帮助人,往往见效奇快。”苏绛唇见魏丽娟露出迷茫的神情,就立刻换了一个浅白的说法。“在皇宫里生存下来的人,都是聪明人,你和她们斗心眼,斗城府,未必是她们的对手。你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陛下的宠爱,剩下的,就是广结人缘。你是妃子,身上没有统摄六宫的职责,你对谁好,对谁不好,不会影响后宫的稳定。适当的时候,伸出援手帮人,有时候,也是在帮自己。当然,你千万要记住,帮人归帮人,别引狼入室。”
魏丽娟听了一会儿,完全明白了苏绛唇的意思。她就是要自己以阮沉鱼作为一个示范,她对阮沉鱼以怨报德,借以告诉宫里的人,她是个重情之人,也是一个胸襟宽广之人。说来说去,苏绛唇这是要把自己塑造成前朝的邓皇后。
那个邓皇后并没有骄人的家世,也没有过人的美貌,得以封后的原因,就是仁德两个字。想到这里,魏丽娟隐约可以看到自己未来的方向。她只要以身作则,对皇后尊敬,对品阶低的妃子持着尊重的态度,不想着法子害人,也不会在皇帝面前给自己家族争取利益,尽量和身边的人交好,不轻易和人交恶,相信在后宫里活得如鱼得水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谢谢你,若不是你点拨我,只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魏丽娟只是一个寻求姐妹安慰的女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第012章 情深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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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轻轻拍了她的手道:“有些事,看着很简单,做起来很难。保持中立,谁也不得罪,这需要很大的智慧。可我信你,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只要你克制自己,不妄生贪念,相信日后的生活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渐入佳境。
就在这个关头,有个宫女在外头道:“皇后娘娘派人请夫人过去一趟。”
魏丽娟知道皇后和苏绛唇的关系算是亲戚,就不好阻拦,笑着道:“既然是皇后娘娘邀请你过去,你先过去吧。”
苏绛唇对皇后的邀请一点也不讶异,刚才给皇后拜年的时候,皇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若不是人多嘴杂,皇后不便留下自己,说不定此刻,自己就在皇后的寝宫里闲话家常呢。
跟着皇后宫里派出的女官,苏绛唇一步步离开了昭阳宫。就在苏绛唇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远远看到有车辇朝着昭阳宫的方向驶来。
正在诧异,苏绛唇就听到身边的那个女官快速对自己吩咐道:“是陛下,快点行礼。”
苏绛唇听了,急忙侧身闪到一边行礼。
文帝从帝辇上头远远望过去,就看到苏绛唇跟在一个女官的身后,站在路边行礼,他的目光里露出了一抹深思,随即吩咐李公公继续往前走,不要停下来。
帝辇在经过苏绛唇身旁的时候,文帝探出头,望了那个伏在地上的女人一眼,突然之间,心痛如绞。
想要霸占她,和她在一起的念头,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侵袭,他无力抵抗,任思念一点点侵袭自己的心,在自己的心里织成了密密的网。
他知道,以他的权势,要逼苏绛唇屈服太容易了,就算以死相拼,苏绛唇还是斗不过他的。可他为什么要放手?
文帝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沉痛,重生而过,他就发誓一定要好好打理这片江山,决不辜负上天给他的机会。可江山和美人,从来都不是两全。如果他强留苏绛唇在身边,也许自己会得到短暂的幸福,可苏绛唇却不会幸福。
为了江山基业,他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也不可能给她足够的爱与保护。他必须用后宫和朝堂这两颗棋子互相制肘,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将这片河山治理得蒸蒸日上。
等他百年归天,他希望后代的子孙知道自己是个有德有能力的君王,而不是昏庸无能,懦弱胆怯的人。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带来幸福,那么,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成全,成全了她的幸福,收起自己不该生出的情思,将所有的秘密收藏在心底,做一个陌生的人,站在远处看着她。看着这个前世命运坎坷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得到幸福,走出一条属于她的光明大道来。
人影渐渐远去了,文帝收回了视线,手指不自觉抚上拇指上的扳指。你要幸福,知道吗?把朕欠缺的那份,还有你前世遗失的那份都找回来,知道吗?绛唇。
眼泪悄悄划过脸庞,文帝伸出自己的手掌,装作不经意似的,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一抹,就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跟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他的落寞,自然也没有人看到他的伤心。
帝辇停在了昭阳宫,魏贵妃出来迎接他,“陛下万福。”
文帝看着这个魏丽娟,有点恍惚,前世,他以为自己爱魏丽娟的,现在才知道,那不是爱,真正的爱,很沉,很重。
若是他当初真的爱魏丽娟,根本不可能在她死后,还能一个人独活那么久。他一定会在魏丽娟惨死之后,不顾一切追随她而去。不是任性妄为,而是这样的死法,是最有尊严的。
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只懂得伤心,只想着忍辱偷生,只想着咸鱼翻身,却没有想过,自己到底爱不爱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