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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只知道在银钱上防着薛氏,却没有想过,薛氏一直在府里住,他可以躲出去,做个甩手掌柜,自己却得時時对着这个女人,这能一样吗?“相公不是最讲情义二字吗?嫂子对我有大恩,我总不能在嫂子怀孕的時候,袖手旁观,任由着侯府的事情乱成一锅粥,是不是?”
陈进别有深意看了妻子一眼,然后对紫玉道:“等婶娘的子女都找到好亲事了,我另外安排住处给他们。”
紫玉才不信,她不是不信陈进的话,而是不信薛氏。薛氏是傻子吗?搬出去之后,就完全赖不上陈进,她能轻易搬吗?自然不能。如果她不愿意搬,难道自己还能用扫把赶人吗?“那什么時候安排好了,我什么時候回来。”
陈进听了这句话,算是明白了,紫玉是不肯妥协,于是,他迂回道:“她现在搬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紫玉知道,陈进的话里头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个時候,薛氏搬走,再加上沈四娘这件事,那么,她紫玉嚣张跋扈的形象,是休想抹去了。想到这点,紫玉掀起嘴角,挂着一丝笑道:“相公,经过今日这件事,估计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进语塞,他知道,这件事上,薛氏实在太过分了。他不是对薛氏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从理智上说,他更盼着薛氏早日搬走,可看到二叔可怜兮兮的模样,陈进不叹口气。婶娘这个人自私,自己可以置之不理,可二叔呢,想到这个敦厚的二叔,陈进就没有办法彻底撕破脸皮。在他的心里,只要紫玉拿到府里的中馈,家里多养几口,也不是大问题,自己又不是养不起。
可紫玉却不同,薛氏住在这里,不单单是养几口那么简单。想着時不時有人给自己添堵,自己的心情就没有办法好起来。“我知道你情深意重,按理说,我这个做妻子的该支持你。可你也瞧见了今日是什么情形,我若是继续纵容她,明日就该爬上屋顶掀瓦片了。”
见陈进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紫玉继续道:“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她心底没有一点顾忌。再继续下去,府里就是乌烟瘴气的,没有办法治理。”
陈进知道紫玉也有紫玉的道理。“这样吧,我明日和二叔说说?”
紫玉听到这个建议,就想起之前陈进安抚自己的做法,心里的气又上来了,说来说去,是不是吃定自己不敢发作吗?感情他是冲着自己这个优点娶自己的吧?若是自己不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怕他陈进还看不上眼了。将头上的最后一根簪子取下来,紫玉气呼呼道:“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奉陪。”
说完之后,紫玉就,盖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到被窝里去,心里觉得委屈不得了。她一直以为陈进喜欢她,是因为这个人,如今想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格。因为自己重情重义,娶回家之后,必定不会苛待他的岳母,也不会刻薄他的堂弟堂妹。说到底,这个家里,自己才是那个外来者,人家才是亲厚的一家子。
陈进见紫玉真的恼了自己,有点想不透,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紫玉未免太别扭了吧?
进了净房,梳洗一下,陈进也躺进去,听着紫玉的呼吸声,他又开始蠢蠢欲动,可想起之前紫玉生气的样子,他不得不按下自己的yu望,闭上眼睛睡觉。
等他睡着了,紫玉翻身起来,心里又是一顿难过,原来自己真的这么不重要啊,连说个软话哄自己都没有必要吗?
第二日,陈进去上朝,紫玉假装昏睡未醒,陈进有满肚子的话,也说不出来。
等陈进一走,紫玉就起身梳洗,这个時候,红兰进来道:“厨房的人说不够银子买菜,夫人,你看?”
紫玉想起这件事,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道:“你把一百两银子交给厨房的人,告诉他们,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仅剩的银子,让他们悠着点花。若是不能坚持到月底,就全数发卖出去。”
红兰听了,十分讶异,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这一百两银子,哪里够花销?这厨房的人要买菜,买柴火,还要买油盐酱醋茶,这哪一桩不要钱?
紫玉挑眉,道:“怎么,不够用吗?”
红兰闻言,点了点头,“府里这么多人,估计是不够用。”
紫玉理了理鬓角道:“这寻常人家,二十两银子够花一年了。”
第050章 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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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兰撇了撇嘴巴,寻常人家才两三口,这府里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百来张嘴,怎么能比?何况,这菜也不能置办得太差了,府里的下人都吃惯了好东西,怎么可能将就着吃?“夫人,要不要拿点银子先垫上?”见她出们。
紫玉闻言,眼里露出了一丝冷然,“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你垫上。”
红兰立即住了嘴,不敢多言,心底暗暗诧异,夫人这是怎么了?
其实,紫玉就是被陈进给气到了。
等吃早膳的時辰到了,紫玉看到自己桌上的菜已经减了一样,不咸不淡道:“不是说我的菜是有份例的吗?”
送菜的婆子闻言,脸色僵了僵,最后硬着脖子上前道:“厨房里的师傅大概盘算了一下,这一百两的银子,就怕不够用,只能委屈夫人了。”
紫玉垂眸,“是吗?不够用?既然这样,索我也别吃了,一并省下了。”
婆子吓坏了,想不到紫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就跟师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给夫人加一道菜。”说着,那个婆子行礼退下去。
紫玉的眼里划过一丝冷笑,不够用?只怕是府里的人贪得太厉害了吧,真当她是傻子吗?如果这一百两银子,应付整个府邸的开支,自然是不够用,可是应付厨房,不但够用,只怕还有剩余。她今天给厨房一百两银子,就是存着敲打的心思,顺便告诉那帮奴才们,府里之所以会剩这么一点钱,都是他们勾结外人造成的。主子的日子不好过,做奴才的也休想好过。
紫玉的菜桌上很快摆上了一道菜,同時,薛氏也赶了进来,气势汹汹道:“为何克扣我们一家子的份例?”
紫玉不冷不淡道:“我什么時候克扣了?”
薛氏气得浑身颤抖,完全忘记了昨日那件事。“平日里,我们都是三菜一汤的,今日,就剩下两菜一汤的。”
紫玉用手帕抹了抹嘴角,道:“恩,你也知道的,这账房里就剩下一百两银子,我让厨房的人自己看着办。”
薛氏一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紫玉趁着这个机会报复自己才是真的。一百两银子,哪里够花销。“你不是还有压箱钱吗?拿出来应付一下,不就过去了?”
紫玉一听,柳眉倒竖,道:“哟,这话从哪里来的,我还没有听说,这媳妇还要拿银子贴补公中的,这是你的规矩,还是你陈家的规矩?”
薛氏挺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理直气壮顶回去。“你嫁到陈家,就该为陈家打算。”
紫玉闻言,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桌面,“你说的是哪个陈家,是你的还是我的?”
陈二叔在门外刚好听到这句话,见识不妙,进来劝解道:“侄媳妇,你别见怪,你婶娘是被痰蒙了心窍。”
紫玉见陈二叔这样说,不好发作,只是不冷不淡道:“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小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意让人轻了去。镇远侯爷不是我的亲哥哥,可我那个嫂子,却和我有几年的情分在那里摆着。若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拿捏我,也得先掂量自己的身份够不够。”
说完之后,紫玉就起身,“好端端的一餐饭,也不让人吃得安心,真是晦气。”真当她是泥人吗?
薛氏真的没有想到紫玉会如此张狂,就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站住,你一个新人,竟如此目无尊长?”
紫玉对薛氏早就压着满肚子的火,此刻见她不依不饶,就道:“你挡着我做什么?你别忘了,沈四娘的丧事还没有办齐全,我正想吩咐人,将她扔到乱葬岗去,怎么,你也想插一脚吗?”
薛氏听到沈四娘三个字的時候,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恹下来,怯怯弱弱道:“人都死了,好歹也赏一副棺材给人家。”
紫玉见她猫哭耗子假慈悲,道:“我可没有那份闲钱,怎么,你有吗?你有那个闲钱,只怕这沈四娘还受不起。”
薛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紫玉推开了她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沈四娘自然没有死,紫玉将她们一家子送到了庄子上。
崔大贵一直苦苦哀求绿竹,说什么要见紫玉一面。紫玉接到绿竹传来的信,去见崔大贵。
崔大贵跪着地上,先是感激涕零谢紫玉不追究的恩德,接着,就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崔大贵是个世代为仆的,除了当奴才这个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