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氏冷声道:“你那个好丈夫,都将那些东西孝敬给他的亲岳母,别说我这个做婶娘的没有提醒你,你再有本事,再漂亮,你都是继室。”
紫玉听了薛氏的话,眼里露出了一丝森然,这分明是说自己身份低微,不配做正室的位置吗?“婶娘何必气恼,左不过一句话罢了,既然那些东西不在婶娘这边,婶娘直说了就是。”
薛氏听了紫玉的话,火气蹭地往上冒,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薛氏怒声道:“怎么,我说话,你不乐意听了是不是?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掌家,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当初,你家的男人,要不是我出钱救济,他能有今天?只怕早饿死在街头。我呸,我来这里几年,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操持家务?如今你才嫁过来几日,就开始呼风唤雨的,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是不是?”
紫玉知道,薛氏这是要给自己一个没脸,她冷笑道:“婶娘的话严重了,我怎么折腾了?夫君将整个家交到我手里,难道我这个做妻子的不闻不问吗?婶娘,你年纪大了,夫君不忍心你操劳,让你歇一歇,难道这也是错?再说,当初夫君寄居在你家的時候,不也带了家产过去吗?你自个儿摸着良心问问,我夫君当年是白吃白喝你的,还是说光吃不干活了吗?”那些站在一边的下人见这两个主子,当着众人的面就开火了,急忙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
薛氏真的没有想到紫玉会把这件事撕开来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丫头出身的婢,真的是半点礼数都没有。“就那点东西,够做什么?”
紫玉闻言,泛起了一丝笑,“那我倒想问问,婶娘想要多少?据我所知,当初的那些家产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单单那几亩田地,就足够养活三个人,夫君就一个人过去,难道还不够他一个人开销吗?若是不够,我们改日就去族长跟前好好说道,缺了多少,欠了多少,我补回去。虽说我是个妇道人家,但我不会贪人家一丝一毫,同样的,别人想占我的便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薛氏屏住呼吸,她听出紫玉话里的意思,她是个丫鬟出身的,可她是侯府的丫鬟。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比起自己这个乡下妇人,紫玉的身份还是上了一个层次。“你这样说,分明是认为我贪了侄儿的家产。天啊,我一片好心,想不到会落到如斯地步。”说着,薛氏锤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侄媳妇,你不喜欢我,就直接说一声,我和你二叔也不是不明理的那种人,明日,明日我们就搬走,不碍你的眼,挡了你的道。”说着,薛氏就装出一副要回家收拾东西的模样。
紫玉也不留她,最差的结果,就是她真的走了,自己背上不敬长辈的罪名。可薛氏会走吗?紫玉笃定她不会走,以她的脸皮,她怎么都不会为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打消念头,毕竟,她的一双儿女前程在那边摆着。
靠着陈府,靠着陈进,她兴许还能为子女找到一门好亲事,若是真的离开陈府,离开陈进的视线,她的一双儿女就什么都不是。每个人都有她的软肋,即使贪婪如薛氏也是有的,她的软肋就是子女,只要她的子女得不到好前程,她就会一直依附陈府,不敢彻底得罪陈府,更不会自行离开。
果然,薛氏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拿着帕子呜呜哭着,“侄媳妇,一時半会的,你让我们上哪里去?”
紫玉真的是怒极了,说走的人是你,怎么到最后,反倒是她的错?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一准以为自己是个恶毒的妇人。“婶娘说的是什么话,我有赶婶娘走吗?在场这么多双耳朵都听着,是婶娘你自己要走的,可不是我赶你走的。”
薛氏也怒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嘴巴要不要这么利索,这到底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第044章 交锋(二)
…
…
…
“侄媳妇啊,我这不是说说而已,你怎么不留人啊?”薛氏揪着帕子,一脸委屈道:“好歹我们也是一家子。”
紫玉咧开嘴,慢慢扬起一抹笑,那笑容里含着讥讽,又像是带着一丝不屑。“婶娘莫非忘了,我们两家,早就不是一家人。夫君这个人心地善,不愿意和人计较,不过,也没有人愿意当个傻子,你说是不是?”当年,这位婶娘嫁过来,就闹着要分家,等家一分,陈进的爹娘一死,他们又霸去了陈进的家产,害得陈进只能入军营当兵,养活自己。
若是当年没有遇到老侯爷,陈进也不会活到现在,这也是陈进对苏锦惟命是从的原因,那是救命大恩还有知遇之恩,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忘记的。
薛氏脸上的那丝假笑逐渐凝固了,最后,笑容不见了,只剩下冷漠的神情。“再不济,我也是长辈。”
紫玉听了薛氏的话,真想鼓掌,长辈,若是遇到那种无情无义之徒,别说是长辈,就是至亲都可以拿出去出卖,何况还是分家的叔伯?陈进重情重义,才会对二叔一家诸多包容,可惜,人家并不领情。“婶娘真的是多虑,你自然是长辈。作为长辈,我们晚辈当然要好好招待。”
能就得身。招待?这个词分外刺耳,偏偏薛氏挑不出错来,此時看来,紫玉的笑容是那么的惹人厌恶,恨不得撕下那张脸,看她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激起了无数的火花,当然,那些下人是没有办法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觉得气氛有点凝固了。
就在这時,外头传来了吵闹声,打断了紫玉和薛氏无声的交流。紫玉坐回了原位,薛氏也不甘示弱,跟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沈四娘被几个丫鬟婆子推了走进来,她的胳膊上还绑着一条粗绳,脸上青肿一片,头发披散下来,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崔大贵看到这个情形,心头一跳,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嘴里却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人绑来了?”说着,崔大贵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夫人,你得给奴才做主啊,奴才的内子,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哪能让几个丫鬟和婆子这样的作践。”
“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还是一个管事。”薛氏插嘴道,“我说侄媳妇,你的这些陪嫁下人,未免太嚣张了吧?”
紫玉听了此言,扫了薛氏一眼,她这是要挑起自己的陪嫁和陈府下人的矛盾吗?“婶娘,人和狗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人要是没有良心,那可比畜生还要坏。这狗吃了人家的粮食,还知道给人家看门,不让盗贼进门。这人嘛,有時候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不乐意的時候,指不定想出什么腌臜主意,弄得家无宁日,鸡飞狗跳的。”
薛氏听了,差点吐血,这话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能闹吗?不能薛氏的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咬文嚼字是有一手,可斗起嘴上功夫,终究还是差了紫玉一层,毕竟,紫玉的嘴巴,是在那些牙尖嘴厉的丫鬟堆里练出来的,可不是一个乡下婆子可以学到的。
紫玉将视线调到了崔大贵身上,“你是管事,你也应该清楚府里的规矩。在主子跟前,这样大声囔囔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冤枉了你的娘子,包庇自己人吗?”
崔大贵暗暗叫糟,他其实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罢了,却不曾想,反倒被紫玉抓住了短处,话里话外挤兑他这个做奴才的欺主。“奴才不敢,奴才是一時心急才说错话的。”
紫玉冷笑,“这饭不可以乱吃,这话嘛自然也不可以乱说。”说完之后,紫玉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是让我知道,有哪个下人敢随意乱嚼舌头,小心我拔了她的舌头。”
紫玉的话,让下人们噤若寒蝉,大家都不敢相信,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的心肠。
紫玉浑不在意,端起茶盏,又吃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道:“沈四娘,你说说,你犯了何事?她们为什么要绑着你?”
沈四娘闻言,泪水簌簌掉下来,道:“奴婢真的是冤枉,奴婢病了一些日子,今日刚刚好点了,就起身喂鸭子,谁知道这几个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奴婢绑了过来。奴婢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站在沈四娘的婆子听了,上前对紫玉道:“沈四娘说的是一派胡言,她哪里是喂鸭子,大家可以闻闻,她身上是不是都是酒味?奴婢进去的時候,她就在那边吃酒吃饯。见到奴婢,做贼心虚,拔脚就跑,是奴婢带人抓住了。”
“你冤枉我。”沈四娘恨恨瞪了那个婆子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薛氏和紫玉这边,“奴婢是吃几口酒御寒,谁知道这几个人喊打喊杀的,奴婢心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