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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贤把手里的红酒递给身边的高大男人,“大黄,我觉得温祈以后的生活肯定很美好,你发现了没,路向北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激动,但是他始终都能及时的去顾虑温祈,这说明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温祈身上,两人一冷一热,恰好互补。”
男人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怎么,你过的不好?”
“那不可能!”曾大贤当着众人的面,嬉皮笑脸的在黄一唇上蹭了一下。
“曾主任,黄教授,你们在温老师婚礼上秀恩爱,这样真的好吗?”
苗苗看着嘴里说着埋汰,嫌弃彼此的话语,眼中却带着浓烈情感的两个老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舔掉唇上的气息,曾大贤笑着说,“我说苗苗啊,年底的考核上面。。。。。”
话刚落,苗苗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容,“曾主任,你好像更年轻了,把台里的小姑娘们全给迷倒了。”
这句话本来是玩笑,但她一时忽略了曾大贤身边的黄一,吃醋吃的让人无语的男人。
事起必有因,实在是曾大贤同志的黑历史太多,风流惯了。
“曾大贤,你真有能耐。”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黄一脸上的笑容风华,“别在这里给我丢脸,回去再算账。”
再清楚不过是发怒的征兆,曾大贤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十字,愿主保佑他,顺便警告的瞥了眼已经知道犯错的苗苗。
沈默跟温祈跟老爷子说了一些话,主要是老爷子说,他们听。
“既然结了婚,那就把以后的日子过好。”老爷子眼睛有点红,“祈子,别学你爸。”
温祈嗯了声,像以前那样,手理了理老爷子花白的头发,“爷爷,谢谢您。”
知道让这个老人接受小北很不容易,他很感激,也感谢上苍,在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两个重要的人都在身边。
沈默站在温祈身边,没怎么说话,在必要的时候会作出表态,让老爷子放心。
跟老爷子打了招呼,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就见曾大贤脸上的表情跟上战场一样。
拍拍温祈的肩膀,又给了一个拥抱,曾大贤说,“兄弟,恭喜你加入已婚男士的队伍。”
温祈笑着说了几句,他一直牵着沈默的手,两人手心都起了一层汗。
当天,温祈在微博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幸福,那条微博被转载下去,有他的粉丝们,也有他的朋友。
婚后的生活没什么改变,要说有,那大概就是两人会更加的去包容对方。
在沈默跟温祈婚后三年,黑猫悄无声息的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沈默在客厅坐了很久,每天跟在他脚步走来走去,陪着他晒太阳,看电视,散步的黑猫没了,他觉得身边缺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温祈安慰说,黑猫到了寿命,大概是不愿他们看到,所以独自离开。
这个说法可信度不高,但是沈默试图让自己信了。
老爷子在他的一百零二岁那年过世,很平静,也很安宁,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抱到自己的重孙子。
不过他是知足的,过世前的那段时间跟自己的孙子孙媳生活在一起,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他也倍感欣慰与安心。
去另一个世界去找老伴的时候,可以有底气的说,他把孙子养大成人,看着对方成家立业,过的很美满。
二十年的光阴过去,沈默从十九到三十九,温祈从二十七到四十七,房子没换,住久了会有感情,他们习惯也喜欢自己的家。
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爱人,温祈多年前就跟台里请求将零点节目调整到十点,他的声音除了温柔低沉,还多了以前没有的东西,是岁月的沉淀,也是生活带给他的经历,会让人听了感到幸福。
那些老听众里面,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有人结婚生子,也有人为了追寻梦想,加入苹果台,成了他们一直崇拜深爱的偶像的同事。
生活中的精彩很多,不属于你的会去羡慕,而那些属于你的,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
沈默跟温祈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出去旅游,他们的感情一如从前,珍惜彼此。
这天,温祈下班回来,照例去厨房把走之前炖好的汤倒进碗里,端着走到房间,看见男人趴在桌前,他皱起眉宇。
放下碗,温祈把已经滑下来的毛毯拉上来,手摩挲着他的后颈,“小北,怎么又趴桌上睡了?”
沈默按着眉心,他垂着的眼底布满红血丝,没有告诉温祈他内心的痛苦,只是伸出手抱紧了温祈。
察觉出沈默的不对劲,温祈吻着他的发顶,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默捏了捏鼻梁,轻声说,“温祈,我们做吧。”
这天晚上,温老师略感诧异,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太很疯狂,缠。着他,激烈的亲吻,紧紧的相拥,在洒落的汗水,舒服的呻。吟,温柔的安抚中,在已经熟悉,契合完美的律。动中一次次去攀向高峰。
早上醒来,温祈把背对着他的沈默搂到怀里,触手所及一片冰凉,入眼所见的是冰冷僵硬的人。
他身子一震,茫然了一瞬,眼眶红了,泪控制不住了模糊了双眼,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爱人失声痛哭。
另一个时空,忙碌繁华的一线大城市,中国的首都北京,早晨八点整,某个大学教学楼其中一间办公室,趴在电脑前的年轻男人从漫长的睡梦中醒过来。
☆、79·卷十
办公桌上吃剩下的水煮;喝了一半的绿茶;电脑里显示的日期,旁边那盆照顾很好的仙人球;堆满的文件夹;几本书,这些都在提醒沈默,他回来了。
经历的那些漫长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
谁都会做梦;但是他的梦前所未有的长。
坐在椅子上;良久;沈默听到手机闹钟的声音,他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看到设置的闹钟才想起,上午没他的课。
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系里的老师,办公室里弥漫开肉包子香味,和交谈的声音。
“沈老师,你昨晚没回去?”
耳边的声音让沈默微皱眉,过了一瞬,他才看过去,对这些人来说,昨天刚见过,而对他来说,仿佛过了太长的世纪。
“忙的忘了时间,就在这里睡了一夜。”沈默淡淡的说了句,就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出去。
光线有点暗的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户,冷清的楼梯口,白色墙壁上熟悉的抽象画,沿着熟悉的一切,沈默出现在厕所那面镜子前,他打开水龙头,凉水在脸上清洗了会,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疲惫不堪,倦累,焦躁,往日的冷静从容淡然无存。
用力捏了捏鼻梁,重新把眼镜戴上去,撩开微湿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衬衫,沈默深吸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
“回来了。”
下楼走在校园里,沈默复杂的心渐渐平静,太阳还没炙热,拂过的风清爽,脚下的路和来往的学生让他的思绪开始清晰,梦跟现实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是真实的,另一个是虚构的。
在食堂买了份早餐,边吃边往宿舍楼走,偶尔会有不认识的学生上前打招呼,沈默会看一眼,多半都是冷淡的。
学校里很多学生都知道计算机系有个高数老师,是留校的学长,很年轻,又高又帅,倨傲疏离,一股浓浓的禁·欲色彩让那些人浮想联翩,名气很大,霸占了校园内部网首页。
很多不是这个系的,专业也不相关的女生们都会时刻关注着他的课,听课为由,实则是去满足一下自己,想近距离接触。
回到宿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默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改变。
把窗帘拉开,由着阳光照进自己的小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所学校,由于是老校区,一排排大树占据了不少面积。
突然想到什么,沈默动了动眼帘,那个系统没一点动静,按照正常程序,他还有一卷任务,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可以选择留在其中一卷永远生活下去。。。。
这样也好,如果真让他选择,他并不知道该怎么选。
屋子是学校分配的,一室一厅,摆设简单,干净,严谨,找不出半分乱意。
静静的待了会,沈默蹙起了眉宇,手撑着额头,他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哀伤的,纯碎的觉得孤独了些。
生活重新踏入正轨,教室,食堂,办公室,宿舍,单调的四点一线。
一觉睡到中午,沈默睁着眼看头顶刷白的房顶,过了会才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他眼中的情绪波动也消失不见。
天空下起了小雨,出门没带伞,沈默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发丝上沾了湿意,贴着仿佛被精致描绘过的面颊,衬衫袖子随意卷起,露出与脸色差不多的白皙手腕,带着一块手表,衬衫扣子最上面两颗解开,松松垮垮